君南夕坐在牀邊,看着此刻緊閉着眼睛的小貝兒。臉色蒼白,本來嫣紅的脣現在毫無血色,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微弱,那雙手腕更是被一層層的白色紗布裹得厚厚的,那雙腳……
君南夕的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這次,他要讓全B市的人都知道,傷了他,或許只是一死,傷害了他的小兔子,那就是想死都不能。
君南夕的指腹在顧貝兒的臉頰上小心翼翼的摩挲,俯下身,把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感受着她的溫度。
顧貝兒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一雙水潤靈動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君南夕,一時間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小兔子,你醒了?”君南夕激動的把顧貝兒抱在懷裡。
顧貝兒的腦子還沒有回覆運作,呆呆的任由着君南夕抱着。
君南夕見懷裡的小兔子沒有反應,於是放開她,就看見顧貝兒一副呆滯的樣子,心中一緊,焦急的拍着她的臉頰,“小貝兒?你怎麼啦?小貝兒?”
君南夕焦急的大叫着,還以爲顧貝兒被嚇傻了,“小貝兒?”
顧貝兒終於慢慢的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聽着君大叔急切的聲音,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
“哇……君大叔……”顧貝兒趴在君南夕懷裡大聲的哭着,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孩子。
君南夕輕輕的拍着顧貝兒的背,“乖,不哭了。小兔子,乖乖。”
“君大叔,我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哥哥,見不到君大叔,見不到墨墨,見不到……”
君南夕聽着顧貝兒一邊哭一邊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都說一遍,“傻丫頭。”
顧貝兒吸着鼻子,眼淚汪汪,可憐兮兮。
君南夕親親顧貝兒滿是淚水的小臉。
顧貝兒頓時就不好意思的臉頰通紅。
“好了,不哭了。寧安琪買了粥回來,還溫着,先喝點粥。”君南夕拿過保溫瓶,把裡面的粥倒出來。
顧貝兒點點頭,想要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才發現自己的手完全使不上力,不知不覺的,眼眶裡又有了淚水,“君大叔,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壞掉了?”
“沒壞。不過暫時使不上力氣,等過幾天就好了。”君南夕端着粥坐過來,“這幾天都要乖乖的,什麼都不要動。我就是你的手。嗯,記住了?”
顧貝兒傻傻的點點頭,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要是壞掉了,可怎麼辦啊?
幸好。沒壞。
老天對她還是蠻好的。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她現在遭受的這些苦,將來一定就是那個‘斯人’。
君南夕看着顧貝兒的小臉又恢復了笑容,心裡暖暖的,“來,喝粥。”
“嗯。”顧貝兒用力的大聲回答。
一口一口的喂。
小貝兒吃一口,就像小孩子一樣,大眼睛骨碌的轉一下。
“我小的時候,我媽就是這樣餵我,然後哥哥就在旁邊哄着我。如果我能吃完一碗粥,哥哥就會獎勵我,把我放在肩膀上玩。”
顧貝兒微笑着,眉眼彎彎的,很懷念那一段日子,雖然窮,卻很開心。
“小兔子,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君南夕喂完一碗再倒一碗。
顧貝兒轉着大眼珠,“最開心的事情有很多耶。不過,我告訴你,又一次,我真的要開心瘋了。”
“嗯。”
“那次,學校裡要交錢,哥哥就把錢放在媽媽給我縫的小錢包裡,可是在去學校的路上的時候,我的錢包居然不見了。那時候,我還在學校門口哭了好久呢。不過,老天對我很好,我往回尋找的時候,它居然還在路上,而且裡面的錢居然變多了。”
顧貝兒笑眯眯的,那時候,她可是高興得跳起來了呢。
君南夕的眼睛閃了閃,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不知道在暗中幫着小兔子的人,是男還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