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聶義天竟變成了這樣,更沒想到他會說那些話。
而這個時候,她也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她錯了!
她不該把希望寄存於這個男人,更不該奢望他會答應自己,跟自己一起對抗那些人。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在這件事情裡,只有自己是最清醒的一個,也只有自己,纔會知道反抗,而其它人……全都中了毒。
恐怕已經毒發身亡,醫治無效了。
包括自己的媽媽。
所以,到了現在,如果她還能對別人抱有希望,還希望奇蹟出來的話,就太蠢了。
“算了,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冰雪聰玲說完,拎起包便向門外走去。
可她纔剛走兩步,聶義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不會娶你!”
冰雪聰玲的腳步突然停頓在了那裡。
她微愣了半秒,隨即轉頭看向聶義天,“你說什麼?”
聶義天天她被自己的話吸引,於是微微的扯了一下脣角,然後指了指她原本的位置道,“坐下來聊?”
冰雪聰玲原本是沒耐心的,可聽聶義天這麼一說,她心裡再次升起了一絲希望。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聶義天的心。
他不會娶自己,就算娶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男女之情,所以纔會過來求他幫忙。
只是沒想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竟會如此驚訝。
爲了讓自己搞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更弄明白他所謂的不會娶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冰雪聰玲又折返回來,坐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看着冰雪聰玲坐了下來,聶義天的神色也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道出原因,而是目光平靜的看着冰雪聰玲,以及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你現在都不肯跟我坐下來聊天了,這樣的感覺,真是……悲哀啊。”
“你剛剛說,你不會娶我。”冰雪聰玲的注意力,卻不在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她不但沒理會聶義天的“抱怨”,反而很直接的問道,“是真的嗎?”
聶義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擡頭看向冰雪聰玲,“你就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我的想法?”
“當然了,否則我來這裡幹什麼?!”冰雪聰玲的身體往後靠了一下,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聰玲,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別說那些沒意義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這個你我都清楚!”
“我喜歡你的直接,坦率!”聶義天沒有否認冰雪聰玲的話,甚至根本就沒想過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看着冰雪聰玲,說出自己心理所想,“更喜歡你什麼事情都敢做敢爲,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我接下來,會怎麼做吧?”冰雪聰玲也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如果他們再逼我,我就死給他們看!”
冰雪聰玲並不是威脅誰,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如果她把懷孕的事情說出來,卻依然無法打消那些人的想法的話,或許……她就只有那麼一條路了。
只是,到時候孩子怎麼辦?
這 是她頭一次想到這個問題,一瞬間心裡疼的要命。
她千方百計的要懷上易俊陽的孩子,難道到最後,卻要讓它陪着自己一起去死?
不,她不要!
所以,她必須得想辦法,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唯一的辦法。
只要他同意,只要他答應跟自己一起對抗,她就有勝算的可能。
或許還可以爭得跟易俊陽在一起的機會,甚至跟他天長地久的一輩子的可能。
於是,冰雪聰玲心裡剛剛熄滅的鬥志,瞬間又升了起來。
“死?”聶義天平靜的看着她,“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
“那要怎麼樣,纔可以解決問題?!”冰雪聰玲有些生氣的看着他,“聶義天,你能不能別跟我兜圈子,有話好好說行嗎?!”
這還是她認識的聶義天,還是她曾經的天哥嗎?!
爲什麼她突然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別人,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接觸過的毫無感情可言的,陌生人呢?!
“彆着急,喝口咖啡,我們慢慢聊……”
“我沒時間跟你慢慢聊,我……”
“那就你自己去想辦法吧,我無能爲力!”聶義天打斷冰雪聰玲的暴怒,拿起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轉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冰雪聰玲。
看着聶義天生氣不理人的樣子,冰雪聰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知道,着急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還會讓聶義天對自己失去了耐心。
就算他一向好脾氣,對自己也容忍有度,可自己也不能因此而將自己的氣全都撤到對方身上。
更何況,自己現在有求於他。
“對不起……”冰雪聰玲的語氣軟了下來,態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
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就比如她現在很想掙脫所有束縛,跟易俊陽在一起。
就比如她現在很想拋開聶義天的大腦,看一下他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想怎麼做一樣。
直到現在,她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爲力。
甚至很無力。
所以,她不得不靜下來,好仔細的想想,接下來……她到底該怎麼辦。
死,或是懷着易俊陽的孩子離開,那只是退路,不是她想走的。
如果有一線希望可以打破那一切,如果有一點可能,她不需要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她都不會那麼選擇。
可是有嗎?
聶義天會幫她嗎?
那些人會放過她,放過易俊陽嗎?
一切……都是未知數。
而只有聶義天這裡,纔是一個突破口,纔是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放棄。
“天哥,我真的是太着急了,所以纔會失控,你……別生氣啊。”冰雪聰玲試探的看着只給了自己一個側臉的聶義天,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哄他纔好了。
雖說他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可他們之間很長鬧矛盾,就算有矛盾也都是聶義天來哄她,她很少去哄別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