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煊澤什麼都沒說,更沒勸她,只是緊緊的抱着她,任由她痛苦發泄,將心裡的委屈和恐懼全都哭了出來。
良久,她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區煊澤爲她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看着她哭紅了的雙眼,有些心疼的道,“好些了嗎?”
凌島接過水杯,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心裡有太多的疑惑,卻不知道該從哪句開始。
區煊澤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所以不等她開口,便說了出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其實是個黑客!”
凌島怔了一下,擡頭看他,目光裡除了疑惑,更多的卻是一種驚訝。
區煊澤看到她那樣的眼神,不由笑了,“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通緝犯,更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充其量,只是比那個全世界一流的黑客厲害那麼一點點而已!
聽到他這麼解釋,凌島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當然不是驚訝於他的身份,而驚訝……他怎麼那麼厲害!
“所以,那三億,是你從樑斌的賬戶上轉走的?”凌島鎮定下來之後,認真的看着他。
“確切的說,是一個黑客!”區煊澤同樣認真的看着她。
凌島點頭,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清楚,否則後果 不堪設想。
雖然這裡沒有監控,沒有錄音設備,但萬一有什麼不妥,後果不堪設想。
“太好了!”凌島激動的拍向桌面。
看着凌島只顧興奮,卻不問他關鍵問題,區煊澤不由疑惑,“你就不關心一下那三個億的去向嗎?!難道不怕我私吞了?”yuyV
“你辦事,我放心!”凌島一臉的自信,“況且,只要沒有留在JOHN和樑斌的手裡,去哪兒都好!”想到這裡,凌島剛剛還有些興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反正淩氏已經這樣了,三個億雖然可以做很多事,但淩氏……應該很難起死回升了。”
看着凌島灰心喪氣的樣子,區煊澤無奈的笑了,“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淩氏沒信心?”
聽到他的話,凌島猛的擡起頭,“你……”
“別忘了,我擁有淩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淩氏沒了,我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也就沒了。”區煊澤說完,一臉審視的看着他,“你認識我這麼久,什麼時候見我吃虧過?”
凌島釋然的笑了,她看着胸有成竹的區煊澤,雖然知道他很厲害,可淩氏畢竟已經如此落魄,即使他再有能力,恐怕也無法挽救什麼了。
哪怕拿回了那三億,可淩氏虧空的又何止那些?!
“雖然如此,但……”凌島猶豫了一下,然後擡頭看他,“後面的路,還很遠,也很難,恐怕……”
“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不是沒信心,而是……”
“放心吧!”區煊澤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語重心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會好好的走下去的,並且會讓這條路,越來越好!”
“可……”凌島擡頭看他,“就算你拿回了三個億,對淩氏來說也是杯水車薪,況且,還要補償員工,償還債務,我們甚至……”
“三億隻是個開頭!”區煊澤笑了笑,“接下來,還會有更多!”
“什麼?!”
“樑斌和JOHN利用黑客轉移的是三個億,但他們利用其它渠道挪用的公款高達六個億之多,除此之外,其它的損失,我也會盡快找到,同時之前停下來的項目,都會盡快復工,只要復工,資金週轉起來,淩氏就還有救!”
聽着區煊澤有條不紊的說着接下來的計劃,以及他所掌握的信息,凌島不由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她之前對區煊澤的認識只侷限於,他是一個做軟件開發的,甚至只是某公司的銷售人員。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確實要重新認識他了。
一個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攻克到對方電腦,並且瞬間將他們的錢轉移出來的所謂黑客,難道真的只是他表面所說的那麼簡單嗎?
不,肯定不是!
可他到底是什麼人,具體又是做什麼的,等等很多的問題,瞬間霸佔了凌島所有的腦細胞,頃刻間,她對身邊這個男人的身份,以及所有的一切,好奇至極。
“還有更多呢!”區煊澤看着她驚訝的目光,忍不住笑了,“是不是突然發現,原來我比你想象的更加厲害?”
凌島不能再認同的點着頭。
“傻瓜!”區煊澤揉了揉她的頭,“有什麼好驚訝的!你的男人,原本就這麼厲害!”
聽到他的話,原本還沉浸在某種崇拜之中的凌島,瞬間黑了臉,“你不這麼驕傲會死啊?!”
看着她總算是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區煊澤鬆了一口氣的笑了出來,“這纔是我認識的凌島!”
凌島怔了一下,這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於是心裡一沉解釋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爸和我媽分別病倒,淩氏又變成了這樣,所以……”
“會好起來的。”區煊澤目光溫柔的望着她,“目前爲止,淩氏是最重要的,只要淩氏一恢復,你爸的病至少能好一大半,而你媽媽……”
“我媽……”
“也一定會好起來的!”區煊澤按住她的雙肩,給她鼓勵,“相信我!”
凌島雙眼通紅的點頭,心隱隱的疼了起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該多好啊!
可是,會嗎?
——-
從淩氏出來,凌島直接去了醫院,把今天的戰況告訴了凌遠鵬,與此同時,區煊澤去了一趟稅務,找了一個往來賬目的資料之後,便回了家。
纔剛到家,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區少辰的電話。
他回加州那麼匆忙,區少辰自然不放心,而更加不放心的其實是穆井橙。
所以電話一接通,她不等區少辰開口,便直接把手機拿了過去。
“小澤,我是媽媽!”穆井橙雖然擔心兒子,但說話的語氣卻平靜至極,“你到加州了嗎?”
“我到了,現在在家。”區煊澤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着電話。
可他忘了背後的傷,所以動作一大,便扯到了傷口,於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