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穆井橙轉頭看去,自己剛剛被撞到的那個地方,竟隱隱的有鮮紅的血液往外冒着,而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那個地方疼的要命。
可她之前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我沒事……”穆井橙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並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胸口,“你千萬別扯到傷口,否則的話就麻煩了。”
“你現在知道擔心我了?”盛子墨有些責怪的看着她,隨即將她放了下來。
穆井橙還以爲他突然之間變聽話了,可當她轉頭看向四周的時候,這才意識到,在自己如漿糊一般的大腦思維之下,他已經將自己抱回了病房,並且放到了鬆軟的沙發上。
而等待已久的護士,當看到她腿上的傷時,臉色突然變的蒼白了起來,“您怎麼摔的這麼嚴重?”
“還好,不疼!”穆井橙看着護士大驚小怪的樣子,腦子裡卻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區少辰的身影。
如果……仁愛並不是他的陷阱的話,那麼……這個護士呢?
雖然她不承認是被某人派來“監視”自己的,但穆井橙感覺的出來,她一定來者不“善”!
所以,到達病房之後,穆井橙對自己傷痛的感知不自覺的消失了,取爾代之的是她對這個護士的關注。
“怎麼不疼啊?都流了這麼多的血!”護士一邊幫穆井橙處理着傷口一邊有些責備的自言自語着,“您的燒纔剛退,怎麼就到處亂跑呢?萬一……”
“燒?”盛子墨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小護士的“碎碎念”,“你說她發燒了?”
“是啊!”護士擡頭看向盛子墨,“而且一直高燒不退,要不是送來的及時,恐怕……”
“小莉!”穆井橙立刻喊住她,不讓她再說下去。可即使這樣,她卻還是發現盛子墨的神色有些不對,“你別聽她說,其實沒那麼嚴重!”
“穆井橙,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盛子墨一臉嚴肅的看着她,這纔想起,她突然出現在醫院,並且臉色那麼差不是偶然,而是她原本就住在這裡。
可自己當時不但沒有察覺,反而一味的想要找那個什麼周佳宜做解釋,結果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院,然後導致她把腿摔傷。
這一瞬間,他不由的有些自責。
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更自責自己的自以爲是!
“我能瞞你什麼啊?沒有……”穆井橙有些心虛的扯了扯脣角,並迅速的躲開了他審問和質問的目光。
如果讓他知道,因爲那起緋聞,區少辰把她給掃地出門的話,他肯定會很內疚,甚至是自責。
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牽連到其它人,尤其是盛子墨。
他爲自己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想他再爲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沒有的話,爲什麼你生病住院,卻看不到區少辰的影子?”盛子墨審視的看着她,越發覺得今天的穆井橙有些不對勁。
區少辰寵妻如命,竟然會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
他敢擔保,這兩個人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他在忙……”穆井橙脫口而出,這個騙了自己這麼久的話,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她自己的藉口。
是啊,他很忙,忙的抽出那麼寶貴的時間來跟她離婚,已經很重視她,也很有誠意了,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像之前他們領結婚證一樣,找人代勞。
所以……他確實很忙,她沒有騙盛子墨,更沒有騙自己。
只是,這樣的藉口,她還能用多久?
他們之間的事情,她還能瞞多久?
“忙就可以置你於不顧嗎?”盛子墨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
“你還在維護他?”盛子墨打斷穆井橙的解釋,可看着她越來越難看的神色,不由壓低了聲音,可卻還是很心疼她,“我知道現在c集團有些問題比較棘手,也知道他分身無術,但是他也不能……”
穆井橙不由的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c集團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你……不知道?”盛子墨雙眼微眯,不由的停了下來。
“知道什麼?”穆井橙警覺的看着他,雖然c集團和區少辰再也和她無關了,也知道她不應該再去爲那個男人擔心什麼。
但是……像有什麼東西牽扯着她的心一般,她一聽到有關區少辰的話,便再也無法鎮定,更無法坐視不管。
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她竟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別動……”小莉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這兩個人的對話。她一把扶住穆井橙的肩,並微一用力,將她按到了沙發上,然後一臉不悅的看着盛子墨,聲音明顯沒什麼好氣,“這位先生,您能不能不在這裡影響病人治療?”
“小莉!”穆井橙卻神色嚴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繼續盯着盛子墨,“c集團到底怎麼了?”
盛子墨看了小莉一眼,發現她一直緊緊的盯着自己,像是在暗示什麼,於是神色微微的恍了一下,這才答道,“能怎麼了?無非是一些炒作手段而已!”
“炒作手段?”穆井橙疑惑的看着他,心裡卻並沒有因爲這句話而有所鬆懈,因爲最近的區少辰太異常了,尤其是把仁愛轉到她名下這件事情,更加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這不是一個陷阱,如果不是他的蓄意報復,那麼……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穆井橙一向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往壞的方向猜。
而且……她真的很奇怪,區少辰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把仁愛轉給她的?
之前他把c集團轉到自己名下的時候,讓她簽了不少的字,而這次,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過度這麼大一份產業給自己嗎?
難道……
“子墨,你懂法律嗎?”穆井橙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嚴肅的看着他。此時此刻,她的注意力不再是c集團,也不再是區少辰,而是突然多出來的仁愛,以及行爲舉止真的有些異常的區少辰。
“法律?”盛子墨疑惑的看着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