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盛世,天下太平,英才輩出,妖嬈傾世。
此時,唐皇李隆基已經登基兩年,招賢納才,廣納良言,唐帝國正緩緩進入巔峰時代,萬邦來朝,成爲真正的黃金國度。
這些天,孫然一直呆在家裡,因爲河邊發生的事,他被禁足了。
幾天來,他也搞明白了這個家庭的情況,父親叫李客,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是任城,就是他住的這個小縣城的縣尉,相當於後世的公安局長。在任城這個小地方,這官不算小了。
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也沒多大的變化,依舊有道術,有鬼神,但因爲數十年前的西天取經,厲害的道術,武技都被遊戲公司趁機給封了,失傳了。厲害的鬼神,也就是破壞者都被掃蕩了個乾淨,就剩下幾隻不成氣候的小貓小狗。
新的破壞者,除非真正必要,否則基本不會進入大唐帝國,因爲儒家公司之前搞的那一招實在太陰了,讓人膽寒不已。
總之,現在的大唐很平靜,有些許鬼神之事,但都是小打小鬧。
至於李客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奇人,武藝那是一流的,不然當不上公安局長,不過因爲各種功法失傳,沒了真氣,所以他也就是身體強壯的普通人,然後他還學過一些道術,雖然都是一些基礎,但捉幾個小鬼,絕對沒問題的。
所以在任城,李客這個縣尉威望很高,管陰管陽,縣裡人不叫他李縣尉,都喊他李天師,縣令對他也極爲倚重。
“小白,今天的字練了嗎?”是李白母親月娃。
此時大唐全方位地強盛,文化也極其強勢,周圍小國民族都以中原文化爲正統,又加上大唐開始以科舉取士。所以有條件的家庭,兒子都要讀書。
月娃雖然是突厥女,但同樣仰慕中原文化,一心要將自己小兒培養成讀書人。
孫然點頭。抽出字帖:“已經練好了。”
月娃不認字,而且相信自己兒子,聽他說練了,就不追問,說道:“好。你爹回來了,來吃飯啦。”
“好。”
飯席上,李客開始考究兒子的學業,問了幾句,孫然都得體回答,他便滿意。吱溜一聲,痛快地喝了一口酒。
“父親,孩兒想要學習武技和道術。”孫然趁機道,他借了這個肉身,而這個肉身由李父李母養育。理當稱呼其父母,這是因果循環。
李客眉頭一皺:“這些都是小道,讀書纔是正道。你就不要學了,專把書讀好就行。”
“可先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孩兒以後要行走天下,道路兇險。有盜賊鬼怪,沒有護身技藝怎麼行?孩兒前幾日在河邊,就差點被那水鬼給勾了去。”
“嗯?”李客眉頭一皺:“你在河邊看到什麼了?”
孫然半真半假地道:“孩兒原本只在河邊玩耍,然後就見河裡有個老婆婆在喊孩兒名字,然後腦子就迷迷糊糊地,不知不覺就走過去了。”
李客一聽。拍案而起,怒道:“這水鬼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害我的兒子!”
他當了六年縣尉,鬼神之事見過不少,山怪妖鬼也抓過不少。這時一聽,就以爲是有妖鬼要害自己小兒,立刻就怒了。
憤怒之餘,又細思孫然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尤其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的極好,便點頭道:“先生說的有道理,那爹就教你道術和劍法!”
“謝謝父親。”
“功課卻不能拉下了。”
“不會的。”
李客十分講效率,吃完飯,當晚就拉着孫然去了祠堂,開始傳道。他先給祠堂裡的列祖列宗恭敬地上了一炷香,然後就指着最中間
的祖先牌位道:“我李氏一族,出過最厲害的道法大家,就是這李播。當年他一力護持太祖太宗,號乾坤之師,後來更是白日飛昇,得道成仙。道術之高,天下無可匹敵者,乃絕代大宗師!你也給他上柱香吧。”
孫然心裡很疑惑,這明擺着說的是他啊,可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有留下後裔啊,怎麼有人當他是祖宗?現在他本人來了,又拜自己做祖宗,這事還真有點彆扭。
不過拜就拜吧,拜自己又不吃虧,孫然接過李父捻好的香,恭敬拜了三下,然後將香火插在香爐裡。
上香歸上香,孫然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傳道嗎?怎麼成了祭祖了?
李客神態非常恭敬,走到牌位後,不知道在哪裡摸了一下,一張畫像就顯露出來。
這畫像竟然就是孫然當日使用的李播的模樣,有九成像,身着紫色道袍,站在江岸邊,衣帶飄飛,通身的氣質神韻更是像了個十足十。
‘不知道這畫像是誰傳下來的。’孫然奇怪。
李父隨後就給出回答,神態凜然道:“這畫像是我李家祖母謝氏傳下,供後代子嗣觀瞻祖先風采,更是我李家傳道之基!”
謝氏?是謝小娥罷?卻沒想到此時卻尊他爲祖,孫然回憶起當日收徒之景,心中忍不住有些唏噓。但他心中還是不解,這麼一幅普通畫像,還傳道之基,這傳的是什麼道?
李客繼續道:“數十年前,天地降下大劫,仙佛隕落無數,大道衰微。高深道法盡皆失傳。幸好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卻還留了一線。”
李客看向孫然,鄭重地道:“觀祖先畫像,日日存想於心,體會祖先李播爲乾坤之師,睥睨天下,鬼神辟易之絕世風采,以養道基,吾兒,仔細看好畫像!”
孫然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李家傳下的是傳道的末技:觀想法。
所謂觀想,即是虔誠地在心中想象某個形象,向觀想對象無限靠近,藉以凝聚自己的精神,錘鍊出法力。
這個方法效率極低,以前的孫然根本就不屑用的。但現在既然是來找人的,依靠觀想得來的法力雖然不多,但對付大唐帝國的幾個弱小鬼怪,應該是儘夠了,孫然也就不多事,觀想就觀想吧。
於是他開始仔細看起了畫像,半晌後,李客問道:“可記清楚了?”
孫然點頭:“父親,孩兒記住了
“好。”李客將畫像珍而重之地收起,然後就道:“這觀想之術是成道之基,你先觀想一月,切記定要心誠,等有了基礎,爲父再教你驅鬼法門。”
“是,父親。”孫然點頭。
“好了,明日記得早起,爲父爲你啓蒙劍術。道武不分家,道術要練好,這武技也不能落下,如此方能毫無滯礙地行走天下。祖師爺當年,道術不說,武技也是晉升大宗師的。”
孫然自然又是應下。
第二天,李父守約早起,到了院子裡,就見到自己小兒已經等着了,滿意一笑,便開始傳授武技。
這一傳,他就發現自己兒子天賦極佳,各種武技劍招,只要演練一遍,他就能瞭然於心,各種關竅精髓也能很快領悟,竟然是練武奇才,不由地又驚又喜。
‘哈哈,我李家有後啊,不錯,不錯!’李客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教地一絲不苟。
之後時間裡,孫然晨起練武,早晚觀想祖宗畫像,又每日讀書練字,毫不懈怠,各項技藝都是飛快長進。這看在李父眼裡,對這兒子越發滿意。
這生活持續了一個月,孫然也觀想了一月,心也還算虔誠,他體內還真出現了法力,雖然少的可憐,半級都不到,但看李父,體內法力也多不到哪裡去,大概也就一級多一點兒的水平,他老人家這麼點法力,都已經是打遍任城鬼神界無敵手,還被人喊成李天師,大唐帝國鬼神凋零狀況可見一斑。
李父再一次將孫然帶到祖先祠堂裡,嚴肅地問:“我兒,一月觀想,你也該有了些根基,爲父今夜便開始傳你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