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艘貨輪除了都是十萬噸以上的巨輪,還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裝載了小麥。
加上那艘邁瑞肯船籍的貨輪,已經消失的三艘貨輪,上面載有的小麥,超過了三十萬噸。
一時間,所有開往印尼的貨輪都聞風色變,尤其是那些裝載了小麥的。
一艘五萬噸的貨輪開到一半,直接轉向開往澳大利亞,並且通知印尼,我打算在這裡等你們接貨,一個月之內,你們不來接貨的話,我就原路返回。
兩艘三萬多噸級的貨輪,直接毀約了,寧可不做這生意,也不接類似的單子。
又過兩日,一艘一萬多噸級的占城貨輪,滿載着大米駛往印尼,也在印尼近海失蹤了,一天之後,在海底發現了貨輪的殘骸,船底破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彷彿是用利劍劃破的。
白花花的大米灑滿了海底,不過看起來,灑出來的大米遠遠不到一萬噸。
但是世界的關注點不在這裡,而是在於那死去的十餘名船員,發現的船員屍骸有個明顯的特徵——在落水之前人已經死了,明顯不是溺亡的。
咦?全世界的目光,頓時就被帶歪了——這是海底出現了什麼前所未有的巨獸?
邁瑞肯的幾家媒體,卻是認爲,這些貨輪遭遇了來自水下的最新武器的攻擊——貨輪雖然防護力差,也不可能被什麼海洋生物劃開十來米長的口子吧?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這絕對是伊萬國研發出的最新秘密武器,他們的理由是:那些死去的船員,看起來像是死於次聲波武器的攻擊。
反正伊萬國人做事一向粗魯,並不把人命當回事,這麼魯莽的實驗,正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不過也有人認爲,這是華夏國的最新秘密武器,至於說爲什麼不是伊萬國——他們都窮成那個逼yang了,哪裡還有錢再開發新的武器?
反正這件事情一出,連運大米的船,都不敢開往印尼了。
馮君也知道,自己這次折騰得太厲害了,不過前期的三十萬噸小麥已經搞定了,還順帶多搞了萬噸大米,所以他拍拍屁股走人,愉快地回國了。
閃星舟這玩意兒,真是好東西,他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趕回了洛華。
喻老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看到了馮君,忍不住輕咦一聲,“咦,大師你終於收了神通?”
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前一陣在閉關啊。”
在印尼閉關嗎?喻老很想這麼反問他一句。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制約對方的能力,只圖一時嘴皮子痛快固然好,但是常被人打臉的話,老小孩也是有尊嚴的呀,他冷哼一聲,“我勸你好自爲之,不要把第七艦隊惹來。”
馮君白他一眼,卻也懶得說話,老爺子現在連嘴炮都懶得打了,證明他的對策是有效的。
吃過早飯之後,紅姐帶來了新的消息:那個阿根廷糧商,居然又開始拿架子了。
按說印尼做爲一個人口排名第四,糧食進口排名第五的國家,進口渠道出現了問題,國際市場上的糧價應該下跌纔對,但是市場這玩意兒,有時候真沒什麼道理可講。
市場認爲,印尼那裡已經有三十萬噸糧食沉入了海底,將來還會有多少糧食沉進海底,這個不好說,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印尼有對糧食的剛需,這個剛需會轉化爲強大的購買慾望。
在搞清楚其他三艘船的下落之前,大家都不敢往印尼運糧食了,但是不敢運不代表不敢賣——只要你自己負責運輸,我們無所謂的。
在前四艘的失蹤事故中,印尼損失了不少糧食,但是事實上,這個國家也不是全款購糧,而是預付三成定金,貨到再支付餘款。
所以這就存在另一個問題,那些糧商不能按期將貨物運到,反而要賠付印尼違約金。
印尼在這一波事故中,損失並不是很大,他們並不認爲,這是合同裡說的不可抗力。
至於糧商們願意不願意賠,賠付能不能執行,在這裡並不做討論,反正有他們做模板,其他的糧商不可能再負責送貨上門了——想買糧食可以,自己來運,我們不管送貨。
不服氣?呵呵,那隨便你啊,我們不但不送貨,還要漲價——有本事你別來買。
這一手其實非常毒,印尼想發作,奈何糧商都是通過氣的,漲價是必須的。
糧食匱乏的後果,那根本無須多說,都不用舉地球上那些數不勝數的例子,只看一看無序位面就知道了,糧食稍微少一點,就是一場混戰。
阿根廷的糧商也是以這個理由,端起了架子。
馮君卻沒有在意,“別理他,吊着就行了,正經是有點事情,需要你關注一下^……最近附近的建設起來了,你跟任志祥說一聲,儘快進場。”
洛華莊園周遭的動遷已經完畢,紀元公司在瘋狂地搞基建,按說馮君是看不上任志祥那點小買賣的,但是此人心中有大愛,他是相當佩服的。
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療養的場地一旦建起來,他不但能多一塊收入,關鍵是能把喻老爺子請出去,老頭兒天天在莊園裡待着,他感覺很不自在。
吩咐完這件事,張採歆又走過來,說凱維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咱們肯下訂單,他們就敢生產,上一次是兩千組,這一次一萬組也沒有問題。
說到底,跟泥轟人談鋰電池買賣,馮君想並不是要坑泥轟人,他是想通過這個姿態向喻老表明:你如果再搞那些玩意兒,我就真的跟國外合作了。
採購鋰電池,其實是最費錢的,一萬組起碼要花小二十個億,而凱維敢這麼應承,也算得上是有氣魄了——十有八九是要銀行貸款的。
上一次他們是賺了點小錢,但是總共四個億的交易額,能賺多少?
馮君想一想,覺得花錢不該這麼沒節制,雖然最近又賣出去五十噸石墨烯,又能收入五十個億的現金,但是最近花錢手筆也大啊。
再想一想自己還可能買十萬噸級的貨輪,甚至是油輪,他就覺得錢更不夠用了。
所以他表示:“先來五千組吧,告訴他們壓力別太大,只要保持品質,以後是細水長流。”
其實他跟雷修還沒談下一步呢,雷修倒是表示,再來十萬組也毫無壓力,但是沒談妥的事情,終究有變數不是?
雷修已經搞出了靈石發電機,雖然說高性能的電池組研發起來很困難,但是手機位面那幫傢伙,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整出些古怪玩意兒?
不過買上五千組,也就十個億不到,哪怕是那邊雷修不要這些了,無非就是砸在手裡。
現在的馮某人,虧上十個億,算是個事兒嗎?
張採歆喜不滋滋地走了,她覺得自己能做主這麼大的單子,還是挺拔份兒的。
幾天之後的一個傍晚,鄭陽市突然間陰雲翻滾電閃雷鳴,緊接着就是大雨瓢潑而下,就彷彿是世界末日一般,用網絡術語說就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馮君喜歡綿密的小雨,這樣的暴雨實在是有點不友好,不過近一個多月,鄭陽就沒有下過雨,有雨總比沒雨強不是?
所以大家都跑進屋裡躲避瓢潑大雨,馮君卻是待在他做實驗的那塊地方,也不運氣護身,任由大雨將他澆成一個落湯雞。
大雨下了一個小時——不可能下得更多了,否則大家要到鄭陽來看海了。
但是雨也沒有停,只是小了一些,開始細細碎碎地下着。
馮君的全身被澆得透溼,感覺有點不舒服,於是運氣於身,身上頓時冒起了騰騰的白煙。
不多時,身上的衣服就被烤乾了,乾透之後,他又收起了內氣,任由細密的雨絲再次打在身上。
人就是這麼奇怪,餓的時候想食物,食物豐盛的時候,就想減肥了。
渾身衣服乾透之後,馮君就又想淋雨了。
在細碎的雨絲的浸潤下,當他的衣服再次變得潮溼,他還不忘看天一眼,嘴裡輕聲嘟囔一句,“這個節令,不該是強對流天氣嗎?怎麼會變成延綿的小雨?”
在他的印象中,夏天的鄭陽很少有這種令人舒爽小雨,多半都是狂風暴雨。
他正琢磨這雨水,紅姐打着一把傘走了過來,笑眯眯地發話,“我又聯繫到了八萬噸小麥,糧庫裡轉出來的,只不過他們讓咱們自提,有興趣沒有?”
“當然有興趣,”馮君笑着回答,然後站起身來,擡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你去提?”
“我可弄不過來,”紅姐笑着搖搖頭,“還是你去走一趟吧。”
馮君皺着眉頭搖搖頭,“我實在有點分身乏術,你和梅老師走一趟吧,對了,我再把沈青衣也派過去,她駕馭飛行法器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他在手機位面連連殺人越貨,着實搶了不少儲物袋,其中也不乏飛行法器,他不會給沈青衣光陰梭,也不會給她閃星舟——倒不是捨不得,主要是閃星舟實在太小了。
他拿了一件類似於蓮花的飛行法器,找到沈青衣,如此這般地交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