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睡一覺之後纔來邁國,當然是考慮時差的問題。
而他過來的時候,邁國應該是太陽剛落山,天還沒有完全黑。
他出現的地方,依舊是一片小樹林,距離索菲亞家兩公里多,倒是離她那個“秘密小院”不到一公里。
“怎麼又是下雨?”馮君看一看陰霾的天空,低聲嘟囔一句,然後激活了蜃王護腕,放出神識,仔細感受着周邊的一切——沒辦法,苟得多了,都養成習慣了。
不過他在手機位面苟,一般會拿手機來搜索周邊,不太擔心別人發現電磁波,但是在地球位面苟,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神識探查周邊——他真不信有人能發現他的神識。
而且他的神識,現在也很強大了,搜索出藏在樹林裡的攝像頭和傳感器,真的輕而易舉。
感應了五分鐘左右,發現周邊跟他離開的時候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礙眼的變化,他纔將神識投放到索菲亞的那個“秘密避難所”。
然而,就在神識投放過去的那一瞬間,一輛mini車來到院子門口,自動門打開,小車很輕易地開進了院子,一名身材高挑曼妙的女子走下車來,不是別人,正是索菲亞。
這一剎那,馮君有點恍惚:你這麼高的個子,開一輛mini,不嫌憋屈嗎?
索菲亞沒有打傘,拎着一個小包,冒着雨跑進了房間裡。
馮君沒有動作,繼續默默地觀察着這一切,哪怕是下雨,天也還沒有完全黑。
他覺得索菲亞此刻來到這裡,有一點冒失了——你應該晚些時間再來的。
他認爲有很大概率,索菲亞身後會跟着CIA或者私家偵探什麼的。
所以他就不着急冒頭,要看後面跟來了什麼人。
在他的計劃裡,自己要先抵達這個地方,探查無誤之後,大約是在完全入夜之後,他會潛進這所房子裡,然後通過索菲亞留在這裡的平板,在推特或者社交平臺上發點什麼。
索菲亞關注到這個賬號的言論,會在當天深夜趕來這裡——沒錯,這就是兩人的約定。
至於說她半夜離開家裡,這個合適不合適,馮君也不是特別確定,但是他感覺——半夜離家,這才應該是索菲亞的日常吧?
她在白天的行動,應該會更不自由,怎麼可能暴露身邊的“避難所”呢?
然而,不管馮君是怎麼想的,索菲亞就在黃昏時候,來到了這裡。
下雨天就可以爲所欲爲嗎?馮君心裡忍不住暗暗吐槽,CIA還沒下班呢好不好?
他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既然覺得眼下的情況有點問題,自然要觀察一下——萬一是陷阱呢?千萬不要小看CIA的智商。
馮君的內心非常狂妄,但是他不會小看任何對手——只有永遠贏下去,纔有資格狂妄。
索菲亞今天是提前來“溫馨小屋”的——她心裡這麼稱呼這裡,因爲今天的雨很大,她覺得提前過來,也許能早一點入眠,最近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
她渴望能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在夜半時分,輕柔地撫摸自己——或者只是輕輕地摟住自己的肩頭,笑眯眯地告訴她,“只是靈氣罩而已。”
但是很可惜,很久了,她都沒有這種體驗——上一次的這種體驗,彷彿在半個世紀之前。
索菲亞進了房間之後,睡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醒來了,她最近的睡眠很輕。
站起身來,窗外的雨還在綿綿密密地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她的眉頭微微一皺,拿起了手邊的一個平板,隨手劃開了屏幕。
然後她輕喟一聲,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的感受,你真的不在意嗎?”
但是除了輕喟,她也沒有別的選擇——還能做什麼,大喊大叫嗎?
她端着平板走出房門,來到了房檐下,緩緩地坐在了木質的階梯上。
階梯有點溼潤,這很正常——已經下了兩天的雨。
索菲亞在平板電腦上劃拉兩下,細碎的雨滴開始打在屏幕上——她所坐的位置,正是在房檐的邊緣,上半身淋不到雨,但是雙腿上,會有雨絲偶爾飄落。
她喜歡這個位置,因爲上一次,馮君就是在這裡跟她聊天,還用靈氣罩擋住了雨水。
逐漸地,平板屏幕上的雨水已經連成了片,索菲亞從身後拿出一塊乾毛巾,隨手擦去了雨水,繼續坐在那裡發呆。
不知擦拭了幾遍之後,她挺巧的鼻頭猛地抽動一下,“這是……什麼香味?”
下一刻,她的身邊驀地多出一條人影,“呵呵,鼻子挺靈的嘛。”
“又在胡思亂想了,”索菲亞閉上了眼睛,“如果真的是你來了,還像上一次一樣坐下吧,我覺得自己有點幻視幻聽了。”
馮君可不慣她這毛病,“你去不了華夏,我來了,你要是這個態度,那我就走了。”
“真的是你來了?”索菲亞一睜眼睛,蹭地站了起來,卻是因爲坐得太久,雙腿血液不暢,“哎呦”一聲之後,又蹲下了,“好麻。”
“這也能發麻?還沒讓你試一試亞洲蹲呢,”馮君一擡手,就將即將落地的平板電腦攝起,掃了一眼之後,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說,你打算黑我到什麼時候?”
索菲亞又坐到了木質臺階上,伸直了兩條腿,“你說了要教我修煉的。”
她的牛仔褲的雙膝處,已經被雨水打得微溼,小腿處卻還算乾爽,哪怕是在這漆黑的雨夜裡,通過漫射的燈光,也能看得清楚。
“我是讓你去找我,而不是我來找你,”馮君摸出一根菸來點燃,“你不是十八歲了嗎,誰還管得了你的護照?”
索菲亞輕喟一聲,“如果詹森家族想,還能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有啊,”馮君噴出一口煙,笑着發話,“比如說他們想通緝我,就沒有達到目的。”
“那不是詹森家族的主意,”索菲亞辯解了一句,發現沒啥意思,索性直接回答,“比如說,出生證明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
馮君聞言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理由十分有意思,“他們還真的這麼做啊?”
“他們既然說了,就有可能這麼做,”索菲亞有氣無力地發話,“我不想去嘗試。”
馮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好吧,你希望我來,所以我來了,不過這種上門傳授功法,不在我的承諾範圍之內,你需要補償我一些。”
“我沒有什麼可以打動你的,”索菲亞有點沮喪,她知道馮君多麼有錢。
不過下一刻,她的眼睛就是一亮,“你身上噴了什麼香水?”
馮君的腦中冒出了黑人問號,這女孩兒的大腦溝回,到底是怎麼長的?這樣的跳躍性思維,我都有點扛不住。
總算他還可以多線程思維,所以毫不猶豫地回答,“呵,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噴香水!”
“爲什麼不噴呢?”索菲亞側過頭來,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禮節,對自己好,對別人也是一種尊重。”
“因爲沒必要,”馮君傲然回答,“我的大汗腺沒有任何問題,你們白種人就不行了……你是打算轉移話題嗎?”
“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夠付出什麼,”索菲亞非常沮喪地回答,“要不然……我自己,你看可以嗎?”
馮君很不屑地看她一眼,“你這佔起便宜來,還沒完了?拿不出報酬我就走了。”
索菲亞站起身,走下一個臺階,探手環住了他的腰肢,她的身高跟馮君相差彷彿,下巴很自然地擱到了他的肩頭,吐氣如蘭,“你提要求好了。”
馮君也不知道該提些什麼要求,猶豫一下才回答,“要不……你欠我一件事好了。”
“好的,沒問題,”索菲亞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然後嘬起櫻脣,衝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轉身就想逃跑。
馮君哪裡容得她如此放肆?氣勢猛地向外一散,就禁錮住了這菜鳥,擡手就給了她的辟穀兩巴掌,“找打不是?”
接下來就說修煉了,馮君已經把功法完善了,而且帶了過來——林黑虎和孫元勳的功法,還有待進一步完善,但是索菲亞這一套功法,原本就出自聖水的提煉過程。
這功法肯定還能進一步完善,但是馮君覺得,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對得起她了。
相關的陣法材料,他也都帶來了,真的是服務到家了。
首先他要找的,是一個佈陣的場所,地方不需要太大,二十平米就夠了,但是他認爲最好要在室內,畢竟要考慮教會的反應——大名鼎鼎的叛教者基恩的遭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無不遺憾地表示,“其實在教堂旁邊搭建陣法纔是最合適的,可惜了……”
跟大部分邁國的建築一樣,這套房子也是有地下室的,馮君下去看了看,發現清理一下雜物的話,地方勉強夠用。
但是索菲亞不願意,她非常明確地表示,“我討厭這種陰冷的角落,這會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隻下水道里的老鼠。”
馮君一攤雙手,無奈地發話,“如果在地上搭建陣法的話,暴露的概率會提高很多。”
索菲亞的眼珠轉一轉,“要不……你帶我去華夏?教會的影響到不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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