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採歆出手,還真的是簡單粗暴,直接先把道觀的祈雨陣激活了。
這祈雨陣雖然是針對索菲亞的土地佈設的,但是稍微往外擴充一下,也是可以的,剛剛好可以抵達年輕人們開趴體的地方。
祈雨陣雖然被激活,但是發揮作用需要一定的時間,半小時到一個小時不等,跟空氣溼度以及其他因素有關。
與此同時,她又拿出蜃王護腕激活,隱身來到了那兩名不知來路的入侵者前方,激活兩個幻陣陣盤,直接將二人困在其中。
緊接着,她又發現一人,卻是黃種人,於是又丟個幻陣陣盤過去。
她有點懷疑,這是華夏的保護力量派來的,不過既然沒人跟道觀打招呼,困住也就困住了,反正只是幻陣而已,關鍵是得讓對方明白,該怎麼跟道觀合作。
二十多分鐘之後,天上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又過二十分鐘,細雨就變成了小雨,而且看起來,有下成中雨的跡象。
露天開趴體,最討厭的是什麼?就是糟糕天氣了,比如說颳風,又比如說下雨。
一開始雨不大,篝火還在頑強地燃燒着,年輕人們也不當回事,甚至有人樂觀地表示,“下點雨好,省得咱們還要擔心失火,這麼不大不小的雨剛剛好。”
但是雨一點一點變大,篝火終於也在開始變小。
去了林子裡的野鴛鴦,也受不了越來越大的雨,一個個溼淋淋地回來了。
當然,也有玩得比較嗨的,比旁人要晚回來半個小時,渾身草葉和泥濘。
只有四個有任務的人,還在堅持向道觀靠攏,其中一個是專業的,三個業餘的。
他們認爲下雨天能更好地遮蔽行蹤。
雨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四人抵達了道觀的邊緣,猛地前方有探照燈亮起,雪白的光芒穿透雨水,照在了四個人身上。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出,“這麼大的雨,你們靠近我的地方,想要做什麼?”
“跑!”四人想也不想,轉頭就跑,他們賭的是對方不會出面,既然人家露面了,跑就對了,反正他們的任務是入侵或者牽制,不管是完成哪一樣,都可以滿足了。
索菲亞輕哼一聲,拿出一疊驚雷符來打算激發——此前她曾經使用過兩張驚雷符,不過馮君最近一直在這裡,給她補足了符籙。
“不用了,”張採歆攔住了她,“那四個傢伙已經中毒了。”
“中毒?”索菲亞眨巴一下眼睛,訝異地看她一眼,“你做的?”
張採歆微微頷首,“那當然。”
索菲亞的心裡頓時生出無限的感慨,不愧是洛華,馮君牛也就算了,這個年紀不大的美釹,竟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隔空施毒,“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採歆本來想稍微解釋一下,將毒粉拋灑在空中,通過降雨讓它落在人身上而已。
但是她的嘴巴動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索菲亞講——這就是個術法盲,而她又不願意講很多,只能輕描淡寫地表示,“術法而已,等你修爲上去了,自然就懂了。”
那四位回去,沒敢繼續停留,直接驅車離開了。
因爲雨越下越大,篝火最終被澆滅了,小年輕們躲在帳篷裡瑟瑟發抖。
張採歆也沒有再回聚靈陣,而是拿着夜視鏡四下查看。
凌晨五點,雨終於停了,她纔打個哈欠,回聚靈陣呼呼去了。
索菲亞羨慕地看着她,又看嘎子一眼,“她掌握的東西好多。”
“嗯,”嘎子點點頭,不以爲意地回答,“她是君哥之下的第一高手,資質很好,君哥也很寵愛她,不過……我早晚也能達到那個高度。”
三個小時之後,張採歆黑着臉走了出來,“死了一個人。”
死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黃種人,那廝在幻陣裡待了十來個小時,死活走不出去,所以很乾脆地選擇了服毒自殺。
張採歆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死的這位不是華夏人,十有八九是泥轟人。
那就死了吧,她並不是很在意,現在已經是深秋,屍體不會很快發臭,晚上再處理也行。
不過困住的那倆,居然沒人來解救,倒也是稀奇了。
到了下午,終於有人有反應了,有人請了一支搜救隊來,尋找失蹤的遊客。
搜救隊有直升機,有人在直升機上拿出攝像機,仔細地拍攝着。
這個行爲讓索菲亞非常不高興,你們搜人就搜人好了,總拍我的道觀做什麼?
不過這也不是報警能解決的,她只能選擇無視,直到直升機即將進入她的領地的時候,才讓強森拿出一支民用步槍,衝着天空開了一槍。
這一槍不是衝着直升機去的,但是警告的意味十足,對方見狀,終於不敢再做什麼嘗試。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上的時候,張採歆悄悄出去,將那個泥轟人的屍體帶走,飛到大海里毀屍滅跡。
至於還在幻陣裡的兩個傢伙,她沒有心思去管,反正這裡的天氣不是很冷,凍不死人。
正經是那四個中毒的,現在有點抓瞎了,昨晚回去就病倒了,然後去了醫院,醫院初步判定是中毒,但這是一種未知毒素——或者幾種,目前正在保守治療。
第四天上午,兩個失蹤的傢伙現身了,身上攜帶的跟蹤器被發現,不過他倆是被兩個路過的“華夏遊客”先發現的。
具體善後的事宜就不說了,醫院裡躺着的那四位,三人落下了殘疾,還有一個成爲了植物人,在救治四人的過程中,沒有人提起那個神秘的道觀。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一場雨打溼了很多人,中毒的就是他們四人,很多人以爲,他們是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而且那種未知毒素,有人悄悄地在道觀門口蒐集過,最終一無所獲。
所以沒有人上門找索菲亞討說法,做情報工作的就是這樣,出了紕漏自認倒黴,怨天尤人是沒用的,更不可能找上門去。
而且他們認爲,就算毒是索菲亞下的,她也未必會有解藥,這是地球界的共識——據說傻大木有大規模殺傷性的化學武器,那麼……他有解藥嗎?
那倆試圖暗中潛入的傢伙,在野外又餓又凍堅持了三天,被發現的時候早就昏迷了,就算被發現了,也沒有人敢出面認領——萬一是索菲亞在釣魚呢?
只有一個旅遊公司出面,說這是團裡的遊客,象徵性出了點搶救費用,當天晚上,兩人同時在醫院失蹤。
就在他倆失蹤的第二天,林四爺領着一男一女兩名華夏人進了道觀,求見陸曉寧。
嘎子一般不跟外人接觸的,不過林四爺的面子還是要賣,見了面之後他也不說話。
結果林四爺很知趣地離開了,男人擡手拱一下,“見過陸先生。”
說完之後,男人將手機裝進了一個金屬袋子裡,沉聲發話,“我有急事求見張女士。”
嘎子見狀,也將對講機收了起來,“什麼張女士?你說的我不是很清楚。”
“張採歆女士,”女人沉聲發話,“我們確定,她已經來了這裡。”
嘎子的眼睛微微一眯,“我不太聽得懂你的話,張採歆來了這裡……你有出入境記錄嗎?”
女人壓低聲音快速地發話,“說這個就沒有意思了,你們洛華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清楚,陳勝王也沒有入境記錄,但是他已經回到了華夏,我們追究了嗎?”
嘎子的臉也是一沉,“你可以去追究,我攔着你了嗎?”
男人見兩人有吵架的趨勢,趕忙出聲打斷,“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我們找張女士,是有要緊事商量,都是華夏人,身在國外,要相互幫助纔好。”
“有什麼事,你可以先跟我說,”嘎子真不是一般的嘎,雖然他也傾向於幫助同胞,但是該有的警惕,他是不缺的。
男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那麼我就只有冒犯了,五天前的夜裡,那一場雨,估計不是陸先生你能掌控的,你們洛華的修煉者,是分修煉方向的……我說得對嗎?”
天底下哪裡有什麼永久的秘密,洛華雖然對泄密防範得極嚴,但是架不住有心人惦記,那麼多人兢兢業業地盯梢、監聽,總有片言隻語被捕捉到。
而且這信息時代,人們對數據分析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專業的監控加上龐大的計算,洛華莊園在外人眼中,終於不是一團迷霧,多少顯現出了一些輪廓。
但是嘎子並不回答,他並不確定對方是陳述,還是在試探,所以只是淡淡地看着對方。
男人見狀心一橫,“我們確定,你們有特殊的方式出入境,這個你總不能否認吧?”
嘎子沒有否認——他依舊沒有說話。
“我們有一批貨物,急需運往國內,”男人快速發話,“但是……很難出關。”
“抱歉,這個我愛莫能助,”嘎子搖搖頭,身爲一名洛華人,他是驕傲的,也是謹慎的,“我們從來不承攬快遞業務。”
“你可以聯繫那邊的林組長,確定一下我的話,”男人對他的態度並不感到意外。
但是女人有點受不了,“我們並不拿你們的偷渡做文章,但是該配合的時候,麻煩請配合一下,這不是我們個人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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