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頤玦真仙的問題,馮君茫然地搖搖頭,歉然表示,“這個感覺不出來,當時我忙着自保,心情極其不穩定,而且……確實也失去了時間概念。”
這個回答有點不太能令人信服,別人可以這麼解釋,因爲這種可能確實存在,但馮君這種推演高手,會犯這種比較低級的錯誤嗎?
不過他非要這麼說,別人也不能指責什麼——說你應該有比較靠譜的計時方式嗎?
事實上他這麼回答,大家就聞到了濃濃的套路的味道——終究是捨不得分享啊。
一時間,別人失去了提問的興致,過了一陣,九維真仙驀地出聲發話,“那這柳小友,倒是……倒是真的恰逢其會了。”
他原本想說的,肯定不是這個,但是直接問馮君爲什麼身邊帶了一個坤修,也不合適。
九維真仙才說完,華升真仙就笑了起來,“純陰體質加先天胎息功,九維道友還要問?”
旁邊的乾修們聞言,也會心地笑了起來:隨身帶這麼一個坤修,當然是方便隨時突破。
九維真仙臉一紅,“我還當是馮山主推演出來,帶這麼個人能緩解災厄。”
“我可沒有那麼強,”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真有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捲入虛空?”
終於,晨曦真仙還是提出了最敏感的問題,“那馮山主你又是如何出來的?”
這個問題涉及隱私,但還真不算冒犯,虛空是所有修者的大敵,分神期之下聞之色變,別人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實在是無可厚非。
不過馮君還是搖搖頭,笑着回答,“這個就抱歉了,師門秘術。”
紅姐他們是一幫小煉氣,沒有發言權,不過看到馮君一本正經地說什麼“師門秘術”,也覺得有點荒唐——地球界有這麼強的秘術嗎?你可是說過,功法都是你自己弄到的。
聽到這個理由,晨曦也不好發問了,但是無秀真仙又出聲了。
他是屬於那種不愛動腦筋的元嬰,很直接地發問,“請問馮道友,在虛空中有收穫嗎?”
他的行爲稍嫌魯莽了一點,但是大家都沒說話,因爲每次有人從虛空迴歸,大家最感興趣的是進出虛空的方式,第二感興趣的,就是在虛空中的收穫了。
能在虛空中存在的物體,大部分都相當寶貴,甚至可能引起出竅期的哄搶。
馮君抿起嘴來,笑着點點頭,卻是沒有出聲。
無秀還想追問,卻是猛地想起,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反倒把仇恨落在了自家身上。
馮君見暫時沒有人說話,他就主動出聲發問,“晨曦和華升兩位真仙,你兩家合作的事情,操作得怎麼樣了?”
這二位對視一眼,還是華升真仙出聲了,他笑眯眯地回答,“融合了,很成功。”
馮君還想再問,這兩位卻是打着哈哈表示,“我們的事不重要,回頭再說也來得及。”
馮君這就算明白了,這兩位跟他一樣,也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起碼不想公開談論。
他以己度人,當然也能理解,於是又問無秀真仙,團團真人如何了。
無秀的回到也很簡單,就是“挺好”兩個字,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不想談。
馮君索性問起九維真仙,夏霓裳閉關閉得如何了。
九維還真是個實在人,說夏霓裳三天前閉死關了,應該是一切準備就緒了,不過他也不着急過去,最快也要一個月之後,纔會考慮去一趟赤鳳。
見他回答得痛快,馮君忍不住又問起了燃雲真人,就是那個想用道碑殘片凝嬰的主兒。
九維卻是回答說,那是黃殊真仙的道侶,用不着他去操心,人家也不需要別人推演。
馮君一聽就明白了,畢竟燃雲真人想要凝嬰,是要涉及道碑殘片的,想一想黃殊真仙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再讓其他人關注事態的發展了,以免引起更多的覬覦。
意識到這一點,馮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爲那些人操心了,他掙的就是推演的錢,對方若是信了,就去操作,不信的話拉倒,自己沒有義務一直牽腸掛肚——售後服務不是這麼搞的。
說到底,他還是在虛空待得太久了,回來之後,什麼消息都想了解一下。
不過,真要有人聽從他的安排之後凝嬰了,想必日後的業務量會大增吧?
他正想着,華升真仙出聲發話了,說元罡門經過考慮,打算也向白礫灘派駐一名金丹巔峰的弟子做守護,以便派遣弟子下界來推演抱丹。
“這很簡單,”馮君一擺手,他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元罡是青罡的上門,提出這個要求很合理,其實你們有此心的話,直接跟米芸姍說一聲就好,儀式什麼的並不重要。”
華升真仙笑了起來,“我們倒也這麼想,可是頤玦真仙說,你不在就不合適。”
“當然不合適,”頤玦毫不猶豫地表態,“其他人接二連三地抱丹,你元罡門眼紅是正常的,但是馮山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你們妄自決定守護,容易給白礫灘造成隱患。”
原來馮君失蹤的這三個月裡,白礫灘又有九人抱丹成功,還有一名失敗了,減去他帶來的負面影響,其實相當於是八個人抱丹成功,足夠支撐和延續同道氣場。
而這九個人裡,太虛門就佔了兩名,正好晨曦和華升忙完了小世界的事情,聽到這個消息,別提有多麼眼紅了,下來略略瞭解一下,就決定元罡門的弟子也要享受這一待遇。
決定好做,簽約模板也都是現成的,但是關鍵時刻,頤玦真仙出面制止了他們,原因就是她說的那個——馮君不在,她擔心三門聯合起來,直接把白礫灘那架空。
頤玦真仙想問題直來直去,說話也相當耿直,並不在乎得罪人。
“多謝頤玦真仙一心爲白礫灘着想,”馮君站起身來,衝着頤玦一拱手,畢恭畢敬地發話,“馮某受之有愧。”
他的感激發自內心,此前在逸雲板塊共同戰鬥也就罷了,那是一起遭遇了;但是在自己有可能回不來的情況下,爲了保護白礫灘,甚至不惜得罪元罡門,這種維護讓他太感動了。
頤玦真仙對他的感激無動於衷,反正她也一直冷着臉習慣了。
謝過頤玦真仙,馮君又看向華升真仙,笑着表示,“我回來了,此事就可以操辦了,頤玦真仙也是爲了幫我維護基業,還請華升真仙不要見怪,您若有氣,算在我頭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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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宮裝麗人非常傲嬌地表示,“我做的事情,因果自然由我來承擔。”
“兩位莫要開玩笑,”華升真仙笑嘻嘻地表示,“當時我沒說什麼,可不是因爲打不過頤玦道友,而是我認爲……這是非常正常的要求,現在能辦,也是條件成熟了而已。”
然後他看着晨曦真仙,不懷好意地笑一笑,“正經是玄黃門,就比較難辦了,畢竟這裡沒有你們的下派,天心和無憂兩臺,也不過是稍有淵源而已。”
晨曦真仙卻也不生氣,他笑着表示,“此事可以慢慢再議,我不着急的,真要論起對同道氣場的瞭解,我玄黃門別有心得。”
他還真是一點不含糊,就差明擺着告訴對方,同道氣場想要維持下去,你還真離不了我玄黃門——只要沒了衝擊抱丹的修者,同道氣場會自然消散。
所以你們遲早會把玄黃門請來的,這是不需要懷疑的。
不過他做事倒也真的果決,僅僅因爲想讓白礫灘明白同道氣場的維持難度,就決定暫時不讓本門出塵巔峰享用同道氣場的便利,這不是一般的心硬。
事實上,很多大宗門心硬起來的時候,確實非常硬。
具體到這件事,出於衆所周知的原因,玄黃門的弟子知情之後,都沒辦法抱怨——抱怨什麼說?說自己擔心不能抱丹?那還真不夠丟人的。
他這話一說,就又有一點冷場,張採歆見狀,趕緊說一下凡物通訊的供貨,又快到瓶頸了,近期的銷售比較好。
聽他們說凡物通訊,無秀真仙趕忙出聲發話,“我先打斷一下,這位叫柳依依的小友,不知道是否有興趣來太清?”
旁人聽得直翻白眼,心說你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還真是不把馮山主放在眼裡呀。
馮君卻是知道,這貨說話根本就是很少過腦子,自然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着搖搖頭。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無秀有點急了,“我是說……我是說柳小友出塵期之後,來太清也是可以的,我太清自有嫡傳心法傳授。”
衆人又齊齊翻個白眼,“出塵期之後”就是表示,不在乎柳依依的紅丸是否還在,但是柳依依現在最大的價值,真的還是純陰體質嗎?
華升真仙忍不住了,“無秀道友,你是太虛的人,別一口一個太清,大家都不是傻瓜,你想刺探馮山主的陰私,麻煩你多少也隱蔽一點,做得這麼明顯,你這是小看誰呢?”
“這位小友是空明山的,不算白礫灘的人,”無秀真仙真的是一根筋,他正色辯解,“馮山主說的,也不過是保護她,既然沒有歸屬白礫灘,我拉攏一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