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封禁和空間擾動,基本上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封禁是禁止,擾動是擾亂。
相對空間封禁,研究空間擾動的人不多,因爲這東西……實用性並不高。
比如說對上傳送陣,空間封禁可以實實在在地禁鎖傳送,但是空間擾動禁止不了傳送,只是改變了傳送地點。
當然,改變了傳送目的也很危險,極端情況下可能被送進虛空,但是萬一擾動只是稍微改變了一下目的,傳送到百米開外了,這意義很大嗎?
在戰爭期間,這一點變化真的毫無用處。
還有就是防人逃跑,空間封禁的情況下,就無法使用挪移符,但是空間擾動的話,人家照樣能逃跑,無非是跑到哪裡的問題、
因爲空間擾動具備太多的不確定性,這種術法不能說沒有人琢磨,但絕對不是成系統地開發,有些人也掌握了一些皮毛,可是要論效果……那就一言難盡了。
馮君痛苦的就是這一點,他應該跟鑾雄真尊講明白,躍遷和傳送終究是有區別的,這個時候應該使用空間擾動。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一路緊趕緊的,他又哪裡有時間跟鑾雄科普這些?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幾只已經冒頭的甲蟲,不由自主地停頓了在了那裡,但是緊接着,一股更強大的能量盪漾開來,幾隻甲蟲嗖地衝了出來。
緊跟着甲蟲的,是鋪天蓋地的蟲族,衝出來足有十餘萬隻,有七、八十隻元嬰蟲族,兩千餘隻金丹,出塵蟲族起碼五、六萬只。
這就是空間封禁的弊端了,躍遷跟傳送不一樣,只是封禁的話,傳送的條件就不成立,無法傳送,但是躍遷……提升躍遷的能量就是了,可以衝破封禁的力量即可。
不過好的一點是,因爲蟲族增加了躍遷的能量,以至於後續的蟲族部隊,無力繼續衝破空間封禁,所以就只能停下來,等待第二次的躍遷。
也就是說,現在衝出來的蟲族雖然不少,卻只是先頭部隊。
“這便是蟲族?”鑾雄真尊一伸手,直接抓了七八隻元嬰蟲族,和百餘隻金丹蟲族,饒有興趣地表示,“力量不是太弱,但是利用水平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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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尊,這是人家沒有適應了躍遷之後的疲乏,”馮君哭笑不得地解釋,“您還是趕緊出手吧,要不然這麼一大撥蟲族,大家又該是一場惡戰了……記得隱藏身形。”
鑾雄真尊以脾氣粗暴出名,但是在戰鬥中,他還真沒有太多毛病,馮君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直接又是幾把抓了過去。
然而,他也不是義工,馮君就發現,鑾雄出手的目的性非常明確——哪裡元嬰蟲族多,他就抓哪裡,幾把下去,七、八十個元嬰蟲族被他抓走了差不多一半。
兩千多的金丹蟲族,他抓走的數量,可能剛過五百,出塵期蟲族倒是抓了有一萬多,但是出塵蟲族的總數有五六萬之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鑾雄的戰力是真的強,幾把下去,就輕鬆地抓走三四十隻蟲族元嬰,一般的出竅真尊還真的不容易做到,哪怕這些蟲族正處在“躍遷反應適應期”。
“戰吧,”顏家的真仙輕喟一聲,放出了一艘突擊艦,又從靈獸袋裡放出了十餘名出塵期修者,“大家看好了,菜來了!”
澹臺玉湖則是放出了一艘火力支援艦,也放出五六名修者,“打掉它們……我們現在就去搬真仙支援。”
鑾雄真尊見到躍遷的能量範圍快波及到自己了,又是一個風馬蚤的走位,狠狠地又抓了一下,“是不是要防備蟲子的援兵再次趕來?”
“我先去接應人來太空作戰,”馮君沉聲回答,雖然在太空中,人族有一定的防禦力量,但是大部分的精力,還是用在了搜刮六顆行星的地皮上。
甚至那兩顆沒有蟲族盤踞的行星,也出現了人族修者——沒蟲子可殺,但是可以找礦啊。
馮君打算把他們挪移到太空作戰,儘快殲滅蟲族援軍的先頭部隊——那六顆行星之上的蟲族,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什麼時候殺都不打緊。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必須跟向鑾雄真尊做出解釋,“躍遷之前需要能量積蓄,在短期之內,蟲子們不會發起第二次躍遷,而且我忘了跟您說一點,躍遷最害怕的是空間擾動……”
“我已經發現了,”鑾雄毫不猶豫地回答,真尊自有真尊的驕傲,“躍遷能破開空間封禁,那就無關規則,只在於力度罷了,這種時候,空間擾動才更合理一些,我明白。”
能成就真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那我去接應其他人來戰,”馮君也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嘮叨了,鑾雄真尊並不傻。
不過當他帶着人殺進太空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蟲族的援兵,蟲族的先頭部隊中,有幾隻皮殼異常堅硬的大甲蟲,那些甲蟲不但是排頭兵,還有儲物的能力。
尤其厲害的是,甲蟲身體裡,除了藏了大量不耐空間侵蝕的毒蚊,還有微型蟲巢,在空間中搭設起來之後,可以迅速生長,安置一個神主像,就是一個太空神廟了。
而人族這裡的反應,就有點束手束腳了,除了有一個出竅真尊,數量方面是絕對的劣勢,尤其要命的是,他們還不想暴露。
所以太空戰的主力就是團級的太空艦隊,可是對方几十隻元嬰一千多金丹……縮水到十分之一,也不是團級作戰單位能打得動的好不好?
而且,一旦打不動,還真不是被動的問題,而是它們可以勾連六大行星上的蟲族,到時候內外夾擊,人族修者只能奪路而逃了。
鑾雄真尊將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他一邊暗下陰手對付蟲族,一邊提防着第二次的躍遷,還不忘把馮君招呼過來嘮叨兩句,“局面有點被動啊。”
“確實,”馮君愁眉苦臉地點點頭,“這麼打下去,贏是能贏,但是……損失太重了。”
贏是沒問題的,只憑着自己這邊有個出竅期,就沒有可能輸。
但是慘勝……能算勝利嗎?馮某人的臉要不要了?
“我可沒有你這麼樂觀,”鑾雄真尊表示反對,他正色發話,“你知道蟲族第二波援軍什麼時候來,來的又是什麼修爲嗎?”
旁人都道鑾雄真尊暴虐,卻不知道他這暴虐的名聲維持到現在,人居然還好好地活着,裡面有多少生存智慧。
看着太空中雙方你來我往的激鬥,馮君忍不住出聲發問,“那我該怎麼辦?”
鑾雄真尊怪怪地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發問,“你覺得,這是你一個人的問題嗎?”
“確實不是我個人的問題,”馮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點下頭,“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一刻,他真的認識到了問題的本質,這麼大的局面,他又算得了什麼?
往小裡說,是第二戰場開闢的問題,往大里說,是蟲族世界攻略的問題。
他一直想對自己的行爲負責,而且覺得這是一個很值得讚揚的品質。
這種對品質的追求,讓他時不時地吐槽,自己是不是一個幼兒園的園長,並且覺得這種心態很糟糕,然而,他並不知道糟糕在哪裡——我努力做好自己的事,難道不是一種美德嗎?
聽到鑾雄真尊的話,他真的懂了——我太大包大攬了。
“繼續搬兵吧,”鑾雄真尊面無表情地發話,“要不就暴露修者身份,否則這樣戰下去,是以己之短攻敵所長,傷亡會大一些。”
“好吧,”馮君點點頭,“我去通道口再搬一些元嬰真仙過來,爭取儘快趕回來,好擾亂蟲子們的第二次躍遷。”
“嗯,”鑾雄真尊點點頭,想一想又補充一句,“早去早回。”
承蒙他的吉言,馮君回得還真快,也就十來秒鐘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摺尺星系,不過他並沒有帶來大批的真仙,而是隻帶了一個人過來。
鑾雄真尊正在偷摸地對蟲族的元嬰和金丹下手,在這一點上,似乎所有的真尊做法都差不多,並不在乎自己的體面,深得“悶聲發大財”的真髓。
同時他還分心觀察着四周,看到哪裡的修者緊張,就暗暗出手幫忙,想盡量拖延修者進入困境的時間——目前的形勢對修者確實不太友好,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變得更糟。
值得慶幸的一點是,那些出塵期爲主的大批毒蚊子,在短期之內,對小型戰艦和單兵太空機甲構不成太大的威脅——畢竟操作者不是孱弱的人族,而是來自修仙界的修者。
修仙者的防禦能力普遍高一些,抗毒能力也強很多,還能激發護符更好地保護自己。
最關鍵的是,操作機甲和小型戰艦時,因爲重力系統不夠完善,很大程度上,操控者的體質能決定機甲的戰鬥能力。
比如說,一種機甲設計的折向或提速上限,是可以達到二十個G,也就是二十倍的重力加速度,但是一般人族戰士的體質,根本達不到這種設計上限。
就算有些異常強悍的個體,短期可以承受這種重力,也不可能持久。
但是天琴修者就不同了,不但能持久地以極限的能力運動,同時還能自如地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