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聞言點點頭,“送到白礫灘即可,我希望能快一點,否則會影響我對青蓮門的服務。”
對青蓮門的“服務”……九歌也真的無語了,不過對他來說,賠付極靈還真的問題不大。
他繼承了師尊的遺物,裡面就有二十多塊極靈,等他出竅之後,又弄到了一些極靈,最關鍵的是,他跟青蓮門幾個大人物有齟齬,對方就算想借極靈,也不會跟他借。
九歌本人非常清楚,自己是很難晉階分神的,需要使用極靈的地方不多,又沒有人跟他借極靈,他手上近百塊極靈的儲蓄,將來很可能是大部分留給弟子。
極靈確實很寶貴,但是寶貴和寶貴也不盡相同,對於某些用不上的人來說,作爲籌碼來了結因果,也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他居然有興趣問一句,“你很缺極靈嗎?”
“誰不缺極靈?”馮君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太莫名其妙了,“你能夠跟我兌換一些?”
“兌換是不可能的,”九歌真尊不可能無知到那種程度,他很乾脆地表態,“你抓住的那些宗門元嬰,也許也能兌換極靈,我可謂代爲周旋……有興趣嗎?”
“很有興趣!”馮君非常乾脆地點頭,他抓住那些人,殺了或者廢了,實在有點可惜——蟲族世界正需要元嬰呢,而且還容易得罪人,換成極靈就很不錯。
不過他也要強調一點,“萬幻別院的兩名弟子,我不會換,打算殺掉。”
“可以,”九歌真尊也沒興趣知道,對方跟萬幻別院有什麼仇,其實能保下錦瑟一脈的南天真人,他就可以滿足了,“元嬰怎麼報價?”
“初階兩塊極靈,中階四塊,高階六塊,”馮君回答得很乾脆,一般的元嬰,不可能有這樣的身家,不過頤玦也是元嬰高階,有八塊極靈,這還是沒有算她的其他身家。
所以馮君的目的,是掏幹這些元嬰的積蓄,至於對方能從哪裡得到靈石,他一點不關心。
九歌真尊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報價,不過最終,他還是點評了一句,“夠黑的。”
馮君搖搖頭,不以爲然地表示,“又不是我主動找事,我許他們贖身,已經不錯了。”
九歌真尊猶豫一下,忍不住又問,“混沌靈液賣嗎?我用極靈交易。”
“那不可能,”馮君斷然回答,他知道軒轅不器在偷聽,所以非常乾脆地表示,“這個秘藏的主人跟我有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非賣品。”
軒轅不器果然震驚地亂入,“這秘藏起碼有三千年了,主人與你有舊……他還活着?”
“當然還活着,”馮君理所應當地回答,“只不過它有點不方便,所以委託我來取秘藏。”
三千年前就能設置這樣的秘藏……九歌真尊盤算一下,元嬰壽數三千,所以那位起碼是出竅——錯了,起碼是分神期才行。
這樣的人,委託馮君來取秘藏,九歌真尊心裡的芥蒂,終於徹底不見了蹤跡——此前自己還說不計較傷勢,算是給對方面子,現在看起來,人家哪在乎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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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九歌真尊也不會妄自菲薄,他終究是有組織的人,不過身爲修者的他很清楚,宗門可以做靠山,但是不能成爲仗恃,只懂得倚仗宗門,最終會失去修者的本心。
九歌真尊在自省,而軒轅不器又跟衛三才對上了,原因很簡單,他誅殺了軒轅家的贅婿。
軒轅家的那名元嬰高階也不是要告黑狀,但是眼見馮君收走了寶物,現在連那箱子都要收走,心裡也有點不平衡,難得自家分神老祖降臨,他們就想讓衛三才象徵性地賠償一點。
衛三才當然不肯答應,就說你們軒轅家能出那樣的玩意兒,當衆挑唆其他人鬥馮君,我算是幫你們清理門戶——他就算召集軒轅家子弟出手,我都不會那麼看不起他。
軒轅不器卻是表示,說到底還是你廢柴,一個人鎮押不了所有人,纔會拿我軒轅家的贅婿祭旗,你看我一來,就能鎮得所有人都不敢亂動,所以你當時當場殺人,是不給我面子。
你可拉倒吧,衛三才不吃這一套,你軒轅家子弟也盯着馮君呢,如果不是我果斷出手,他們可能釀成大錯——不信咱們問一問馮君?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軒轅不器不以爲然地搖搖頭,然後他表示,這樣吧,我也不爲難你,我感覺你跟那個千重有些關係,那傢伙的根腳你告訴我,咱們就算兩清。
你想都別想!衛三才斷然拒絕,你都能知道她跟我有點瓜葛,人家自然也能知道我的作爲,真要把她的根腳告訴你,我就死定了。
就在這一片紛擾中,馮君將那個箱子也收了起來,大佬的意思是,這箱子不算特別寶貴,但終究有用,最關鍵的是,若不將這箱子收走,可能有人推演出它的根腳。
馮君纔將箱子收起,那熔岩猛地火暴了起來,就跟開了鍋似的,原本噴出的火柱高達百餘丈,現在竟然超過了兩千丈,引起一片驚呼。
就連正在鬥嘴的軒轅不器和衛三才,見狀都停了下來,側頭看去。
馮君身子一閃,猛地退出去數百里,他還待再退,頤玦的拂塵已經纏住了他的腰肢,一個閃身就已經到了萬里之外。
馮君有種擡手捂臉的衝動——剛纔還威風凜凜,現在就成了需要被人帶着跑的累贅。
不過也沒人在意這一點,大家都在狂叫着,“出機緣了,快看看是材料還是火晶!”
頤玦卻是沒有關心這些,只是側頭看一眼馮君,“要離開嗎?”
還是她最懂他,別人眼中的機緣,對他的吸引力應該不大——十來萬人都想等待的機緣,其中大部分還是出塵修者,能大到哪裡去?
馮君點點頭,“走吧,如果再搶這些機緣,那是真的惹了衆怒。”
他剛纔收取的箱子,有明確的證據表明跟他有關,但就算是這樣,其他修者都極爲眼紅,如果不是一名真君和兩名真尊在場,極有可能引發羣體事件。
這倒不是說衛三才一個真尊的牌面就小,關鍵是羣體效應這種情緒,真的非常可怕,這麼多人的情緒相互影響起來,很容易失去理智——想一想地球界的傳銷就知道了。
馮君無意試探這些修者的理智的底線,他覺得此刻就離開是最好的。
然後他用神念通知一下衛三才和軒轅不器,說們要走了,你們走不走?
衛三才也沒興趣待着,他的神念超過了馮君和頤玦,已經瞭解到這些人在等什麼機緣了——原來從百年前起,這熔岩就時不時地向外噴吐一些寶物。
一開始,這些寶物的級別還不算很高,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熔岩活動越來越劇烈,噴出寶物的檔次也越來越高,以至於元嬰高階都被吸引過來了。
這時候倒是有人想清場,但是消息已經傳遍了,再出手清場的話,難度太大了。
衛三才是真心看不起這邊的小玩意兒,在他看來,別說火晶了,就算噴出一隻火精來,也就那麼回事——無非是罕見一點,衛家小界裡又不是沒有。
最關鍵的是,現在軒轅不器在場,那廝不僅是分神,這裡也是軒轅家的主場,衛三才並不認爲,自己有跟不器真君搶寶物的實力。
軒轅不器對這裡的寶物也沒有多大興趣,但是這一次,軒轅家那些子弟不答應了,說老祖您既然來了,不能這麼虎頭蛇尾,宗門修者那邊,可還有一個九歌真尊在呢。
九歌真尊……還真是一個麻煩,不器真君必須要正視這個問題,於是他跟馮君說,你稍微等一等,我看一下自家子弟的機緣——軒轅家不佔別人的便宜,卻也不能讓人欺負了。
這話是沒錯,但是馮君表示自己不奉陪了——我不怕拉仇恨,但是沒必要主動作死。
然後他就帶着衛三才和頤玦離開了,軒轅不器看着他們消失,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媳婦娶進房,媒人丟過牆……還真是夠實用的。”
馮君先把衛三才送到了蟲族世界,然後帶着頤玦回了白礫灘,關上門盤點大佬的秘藏。
秘藏裡比較引人注目的是混沌靈液,一共有十滴,不過馮君比較關注的是,“結金丹、凝嬰散和出竅丹……成套的破障丹藥,你是多擔心自己進階失敗啊。”
“後手,後手而已,”大佬只能乾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遇到什麼情況,這不是……各種可能性都考慮一下嗎?”
“可是……”馮君還是有點抓狂,“這種成套的破障丹藥,你準備了足足三套!”
“萬一我需要一些手下呢?”大佬理所當然地反問,“我總得給我的手下準備點好處。”
“出竅丹……你的手下?”馮君的嘴角又撇一撇,“你讓我重新認識了手下的定義。”
“修爲不如我的,當然是手下,”大佬回答得輕描淡寫,“別說出竅期了,想當初,我還有分神期的手下。”
所以你最少是合體期了?馮君想這麼問來着,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圓盤是什麼……指南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