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宣高的話，馮君真的有點吐槽無力……張嘴閉嘴你爺爺，那就能代表了正確嗎？
不過這事兒掰扯起來，話就多了，不但有灌水的嫌疑，關鍵是也不符合他的認知，所以他冷笑一聲，“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完整人格的人工智能嗎？不僅是獨立人格那種！”
獨立人格和完整人格，當然是不一樣的，獨立人格是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獨立了，但是完整人格……那就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了！
“真有這種東西？”宣高還真是有點意外，然後他很期待地表示，“方便展示一下嗎？”
馮君笑一笑，“展示倒是不難，但是……我爲什麼要給你展示，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就是隨口一問，”宣高輕聲嘟囔一句，但也沒有繼續糾纏，只是好奇地發問，“你怎麼能確定，它不會反噬……尤其是這種擁有完整人格的。”
“因爲……咱們走的是不同文明的路線，”馮君正色回答，“你們面對的，是不可控的人工智能，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只要是有獨立人格的個體，我們就都有辦法控制。”
“尤其是像這種有完整人格的，那簡直是太好控制了！”
完整人格反而好控制嗎？宣高的三觀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不過想一想對方文明的怪異之處，倒也沒有繼續爭辯，反而發問，“相關的原理是什麼？”
“相關的原理……還真不想跟你講，”馮君無可奈何地嘆一口氣，這是天琴修者遙遙領先人族聯邦的方向之一，一旦說穿，對方就有追趕的可能——哪怕基本不可能追得上。
不過最終，他還是點了一句——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就算他不說，對方早晚也想得到，“其實涉及了靈魂方面，再詳細的原理我就不能講了。”
“果然是靈魂！”宣高駭然，他也不是對此毫無猜測，事實上，聯邦一直在研究靈魂的問題，尤其是遭遇蟲族之後，得知蟲族能用腦波攻擊，越發加大了對靈魂方面的研究。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因爲沒有點亮這方面的科技樹，聯邦的研究進展不大，了不得也就是針對腦波攻擊，開發出了一些防禦設備。
對於人工智能產生人格，聯邦戒備得很嚴，但也有過相關的猜測，認爲可能跟靈魂有關。
他們認爲，人在思索的時候會產生腦波波動，那麼人工智能在工作時，遭遇一些複雜的電磁環境或者意外的電波耦合，在機緣巧合之下，沒準會催生出跟靈魂類似的存在。
這種存在一出現，基本上就可以認爲，距離人工智能出現人格不遠了。
這些認知在聯邦裡不是秘密，一開始聯邦也在做有限的嘗試，但是到了後來，出現了一些瘋狂的學者，他們居然想把人類的靈魂轉化爲人工智能，最終目的是求永生。
這種嘗試嚴重地違背了倫理學，尤其是做實驗的時候，肯定要使用活人的靈魂做測試，這是非常嚴重的犯罪行爲，聯邦嚴厲地打擊這種犯罪，就連知情不報者都是“族誅”的下場。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聯邦在靈魂研究方面陷入了困境，但是馮君一說，宣高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控制靈魂……有那麼容易嗎？”
“很難嗎？”馮君不以爲意地笑一笑，“那些蟲神教徒裡，應該有被蟲子控制思維的吧？”
“這個倒是有，”宣高毫不猶豫地承認，雖然類似消息在公網上是查不到的，但是以他的消息渠道，獲知這點信息不是問題，“我還以爲他們是被洗腦了……原來是被控制了？”
“有沒有被洗腦的，這個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有靈魂被控制的，”馮君不緊不慢地回答，“那麼，你現在還覺得靈魂不好控制嗎？”
“真是……”宣高張口結舌半天，才搖搖頭，然後又嘆一口氣，“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真的是又長見識了，你能大概說一下靈魂控制的機理嗎？”
馮君笑一笑，“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
其實告訴對方也是無妨，能控制靈魂的只有靈魂，人族聯邦的個體生命，在靈魂研究方面有明顯的短板，就算知道原理也無法操作。
不過馮君一向小心謹慎，還自命講究人，又跟修者打交道多年，對信息壁壘相當注意，順便還向對方表示一下：我們文明的核心機密，是不可能外泄的。
宣高也猜到了是這種結果，但是聽到對方明確拒絕，心裡還是忍不住暗歎一聲，只是臉上沒有表示出來，反而出聲發問，“那我再問您一個問題，可以嗎？”
“我又沒有攔着你，”馮君隨意地笑一笑，“不過問是你的事，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還有就是……希望你自重，不要問太過分的問題。”
“您放心好了，”宣高連連點了七八下頭，“我是社會上討生活的，最懂得分寸了。”
沉吟一下之後，他將人族聯邦此前的一些禁忌試驗說了出來，“……他們是想借機進入網絡，獲得永生，我是想問一下，人的靈魂可以附着在物體上嗎？或者通過電波實現永生？”
馮君聽得也有點意外，“聯邦還真是有點人才啊，居然還能想到這一點？”
“倒算不上人才，拿活人的靈魂做實驗，實在有點喪心病狂，”宣高也不確定馮君說的是不是反話，只能小心地回答，“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思路有問題沒有。”
“思路沒有問題，”馮君正色回答，“既然人工智能可以誕生出人格，靈魂附着在物體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還是奉勸一句……如果沒有控制靈魂的能力，這種操作真的很危險。”
“多謝提醒，”宣高聽得有點悚然，拱一拱手錶示道謝，然後忍不住又問一句，“閣下既然說得這麼肯定，是見過類似的例子嗎？”
“這種例子我見得多了，”馮君很隨意地回答，然後一擺手，“好了，你也不用再問了，人族聯邦在靈魂方面的短板太明顯，就算你瞭解到了，也是學不來的。”
“能知道這麼多，我已經很滿足了，”宣高點點頭，“還要多謝閣下的指點。”
接下來的一個月，馮君都在忙着替人延壽，以及治療各種傷患，地點就是在他的領地上。
他高度懷疑，聯邦已經掌握了此地的情況，而且可能有人盯梢，不過既然對方沒有露面，對他表示出什麼惡意，那他也就不關注了。
在這一個月裡，還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人，也知道了他的到來，想要尋他延壽或者療傷，不過大部分人無法及時拿出他想要的東西，來不及臨時籌措，只是希望他寬限些時間。
只是對於這種請求，馮君直接就無視了，等他忙完手上的病例，直接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的時候，有聯邦特使趕來，正好撞到一個求醫的富豪，忍不住嘲諷一句，“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怎麼就沒有人想着通知聯邦呢？”
那富豪心情還不爽呢，聞言罵罵咧咧地表示，“我消息靈通個屁，好不容易籌措到了治療費，誰知道這傢伙居然就沒影了！”
特使聞言，就陰森森地發問，“那你的治療費是什麼呢？”
“當然是聯邦幣，”富豪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準備了聯邦管制的敏感物資，“都說了是治療費，還能是什麼？”
“以你的身家，還需要籌措聯邦幣？”特使冷笑着發問，他很痛恨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
富豪也不理他，轉身就走，“身家是現金嗎？跟你就說不明白。”
特使尋找馮君未果，只能再派人去找宣高，“……關於靈魂的事情，讓他再回憶一下。”
馮君並沒有回白礫灘，而是伴着兩名真君，來到了一個叫“望川”的次生位面，在澹臺玉湖提供的情報中，盜脈頻繁在這裡出現，應該是有比較重要的據點。
說良心話，馮君對盜脈的觀感……一般，在他接觸的修者社會中，普遍信奉“弱肉強食”那一套，盜脈做得無非是更過分了一點，要說有多麼罪惡滔天，他還真沒什麼感覺。
環穹界域的事情，也跟他沒什麼關係，真要說瓜葛，還是盜脈參與了對阿修羅通道的爭奪，並且還跟靈木道勾結上了。
哪怕是這樣，馮君也沒有找盜脈麻煩的想法，跟靈木道有合作的勢力多了去啦，他不可能挨個針對——就算是靈植道，也做不出這麼瘋狂的事。
他想的是，既然痛恨盜脈的人那麼多，他將消息散佈出去，讓別人去解決就好，這麼操作既報了仇，也不耽誤他的時間，所以他沒有着急處理這件事。
然而這一次，白礫灘那邊實在太熱鬧了，糾纏他的人層出不窮，馮君出來是躲清閒了，然後他纔想起，望川位面有盜脈出沒，所以順便來看一看。
正經是軒轅不器有點興奮，“區區盜脈，竟然敢偷我軒轅家的東西，正好前去掃平了。”
馮君卻是有點無語：我只想敲定一下，這個次生位面，到底有沒有盜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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