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軒轅不器的問題,青甲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後才發問,“敢問大君怎麼稱呼?”
“軒轅不器,出身軒轅家族,此地的家族和宗門……陣營分得也很清楚嗎?”
“原來是第一家族的真君,”青甲真尊聞言,面色一整,擡手拱了一拱。
很顯然,他也明白第一家族的分量,但是因爲陣營的緣故,他很難生出親近之感。
他的恭敬中,帶着若有若無的疏離,“祖星的修者,我從未見過,只限於傳說中……”
“但是守護殿存在以來,一直強調一點,敢叫祖星的勢力,一定不簡單。”
“不簡單……”軒轅不器不以爲然地笑一笑,修真勢力千奇百怪,哪個又是簡單的?
然後他看一眼青甲,若有所思地發問,“你是對我們隱藏了什麼消息?”
青甲真尊一攤雙手,很坦然地表示,“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他之所以不卑不亢,也有自己的邏輯:你們只是遊歷至此,做你們想做的事就好。
鬼巫世界自然有本方世界的運行之道, 如果你們沒有相應的請求, 沒必要知道太多。
這麼做算是冒犯上位者嗎?當然不是。
這世界不是哪一方勢力的私有品,是屬於所有人族修者的,又不是沒有真君來過這裡。。
然而軒轅不器也是蠻橫慣了的,聞言冷笑一聲, “那我想看這裡的消息, 行不行?”
“那您自己看好了,”青甲真尊無奈地回答, “涉及本方世界機密的事, 就未必方便。”
“倒是有骨氣,”軒轅不器冷笑一聲, 沒有再說什麼。
青甲真尊其實也不想招惹他,很無奈地看景年真尊一眼——這也是來自七上門的。
景年輕喟一聲, “據說此地有晉階元祖的機緣, 不知道是也不是?”
“此事存疑, ”青甲很乾脆地回答,“有些前輩得了機緣, 也未必會告知守護殿。”
這是實情, 機緣原本就是各憑運氣, 人家得了好處,爲什麼要告訴你?
景年真尊聞言一擺手, “走吧,去守護殿看一看……你們這裡需要補充點什麼?”
身爲大能自有體面, 不能只求機緣不付出。
他們是自行進入本方世界的,如果是自己尋找機緣,倒是可以不理會守護殿。
但是現在想知道消息,不付出一些東西, 就有點不合適了。
不愧是上門做派啊, 青甲心裡暗暗感嘆,然後一拱手, “多謝道友,敢問怎麼稱呼?”
“青蓮門景年,”景年真尊也是擡手一拱,“那劍宗留下劍意的, 可是秋水真尊?”
“正是秋水前輩, ”青甲真尊點點頭,知道對方是藉此亮明身份。
遲疑一下,他才又出聲發問,“敢問景年道友, 你手上有極靈嗎?”
“極靈……”景年真尊聞言,嘴角抽動一下,你還真是敢開口啊。
不過他也沒有一口拒絕,只是表示,“在天琴位面,極靈也很少見,不知出了何事?”
沒有理由就張嘴要極靈的話,那還真不能慣着。
“此方世界……有盛極而衰的趨勢,”青甲真尊輕喟一聲。
有這麼一句話就夠了,不需要解釋太多。
“未必吧,”輕瑤真尊出聲了,她的推演能力也不差,“狂浪之海有很多能量可以使用。”
看到青甲狐疑地看過來,她主動自報家門,“玄水門輕瑤,見過道友。”
“玄水門?”青甲真尊聞言愕然,也是七上門的?
“我師伯豈會騙你?”瀚海很不高興地表示,“極靈寶貴得很,你總得有個合適理由。”
“兩位都是玄水門的真尊?”青甲越發地愕然了,天琴位面真有那麼恐怖嗎?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對面這麼多大能相互看着,沒可能有人冒充。
他迅速調整了心態,耐心地回答,“狂浪之海是用來阻隔大陸通行的,不能亂動。”
“哪裡有什麼不能亂動的道理?”衛三才不高興了,“巫師大陸都弱得很。”
這麼沒禮貌,估計是家族真尊!青甲做出了判斷。
不過他也沒糾纏這細節,而是訝然發問,“你們去過巫師大陸了?”
景年也不想讓這位胡亂拉仇恨,馬上表示,“我們就是從穆爾大陸過來的,弱得很。”
“不過我們是真不理解,爲什麼不繼續攻打其他大陸?巫師體系很垃圾的。”
“這個……自有隱情,”青甲真尊無奈地笑一笑。
對方問的這些話題,他實在沒辦法細說,“你們剿滅了穆爾大陸的巫師?”
“並沒有,”景年很乾脆地搖搖頭,“他們說古老約定什麼的,所以我們就來仙武了。”
“古老約定確實存在,”青甲真尊淡淡地點頭,“不過諸位是誤入的,未必要遵守。”
瀚海真尊聞言發問,“你們只是不便違背?”
“那是當然,”青甲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若不是受誓言限制,早就踏平了巫師。”
景年又問出了關鍵問題,“那爲什麼不吸收狂浪之海的能量?”
“諸位前輩和道友,不要再問我了,”青甲有點受不了啦,“守護殿裡自有典冊查詢。”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句,誰願意代替我坐鎮守護殿嗎?”
“代替坐鎮……”頤玦愕然,“這個也能代替的嗎?”
“當然,發下誓言就好了,”青甲看她一眼,“那樣的話,守護殿的典冊你隨便看。”
“你讓我捋一捋,”頤玦的眉頭皺一皺,“你是礙於誓言,所以守護本方世界?”
“那當然了,”青甲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也很想出去遊歷呀……”
“我想去看看天琴主位面,積攢分神閱歷……誰會喜歡日復一日守護着一方世界?”
他的抱怨相當有道理,也容易讓人生出同情之心,修道者誰會願意死守在一隅角落呢?
但是軒轅不器並不以爲然,他冷冷地表示,“生在鬼巫世界,就是你的運數……”
“你只知道自己不自由,沒看多少人止步於元嬰,沒看到有人想當巫師而不得?”
這真的是當頭棒喝,話糙理不糙,當你抱怨自己委屈的時候,有人比你更委屈!
馮君非常認可這說法,出身這東西沒法選,與其有那抱怨的時間,不如想辦法提升自己。
青甲聞言也是面容一整,然後衝着軒轅不器深施一禮。
“多謝不器大君指教,青甲受教了,不過……我還是想尋個道友幫我坐鎮守護殿。”
這就……很軸!軒轅不器也沒話了,只能搖搖頭,“隨便你,不用跟我說。”
“還不知道要坐鎮多久,”頤玦很乾脆地搖搖頭,“這個要求不合適,我肯定不選。”
青甲注意她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這個坤修……相貌和氣質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鬼巫世界本土晉階真尊的修者少得可憐,守護殿在很多時候,不得不抓外來修者的壯丁。
要不然的話,守護職責都不好完成。
也正是因爲如此,很多大勢力的修者來過之後,沒有傳出這個世界太多消息。
因爲他們不想讓自家人再被坑了,哪怕這個世界,確實存在一定的機緣。
在青甲的記憶中,他只見過本方世界的一個出竅坤修,還有兩個都是乾修。
到了出竅期,相貌和氣質都可以自我調節。
但是老話說“相由心生”,不是沒有道理的,頤玦的範兒,一般人模仿不來。
所以他忍不住就問一句,“這位道友如此忙碌,不知怎麼稱呼?”
“靈植道頤玦,”頤玦淡淡地回答,“我確實是有點忙,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誰能不忙呢?”青甲不以爲意地笑一笑,“但若是尋覓分神機緣,這裡也許不錯。”
修爲到了出竅的程度,很多谷欠望也沒必要掩飾。
他的話就表現出了赤衤果衤果的欣賞,沒必要遮着掩着。
十八道雖然比七門差一點,但也是宗門勢力,他表示一下欣賞,真不算冒犯。
“哈,”衛三才聞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頤玦纔出竅,正要四處遊歷。”
主位面果然不一樣啊,青甲聞言忍不住暗歎,真尊之間聯繫得如此緊密,啥都知道。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辯解,“那坐鎮這裡正好啊,守護殿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如果能陪她在這裡一起坐鎮,不出去遊歷,倒也無妨了。
“能有多少好處?”衛三才不屑地笑一笑,“人家是六百歲真尊,懂了嗎?”
“六百歲真尊,”青甲笑一笑,才待暗示一下此方世界的好處,然後就愣住了。
“六……六百歲的真尊?那不是鐵定分神了,這是什麼家庭?”
真不是他見識差,鬼巫世界就這麼屁大的地方,他知道的最年輕的真尊是一千八百歲。
他是兩千一百歲出竅的,算得上是年輕有爲,別人公認是有分神可能的。
所以他才着急着離開鬼巫世界,尋覓自己的機緣。
但是這六百歲就出竅……真尊壽六千,還有五千多歲,這不可是一定能分神?
“你根本不懂分神是什麼,”衛三才不屑地哼一聲,“先走出這片天空再說吧。”
青甲聞言,頓時就不高興了,“這片天空,你們……你們知道得太少!”
“對啊,”衛三才聞言,頓時就樂了,“我們就想知道更多,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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