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半天的聊天,紅姐和花花終於大致明白了,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小世界”。
紅姐聽張採歆提起過丹霞天的小世界,一直心嚮往之,感慨自己當時沒在場。
現在聽說,馮君也有個小世界,不但妹妹沒來過,而且小世界裡還有土著,她心懷大慰。
甚至梅老師提前來過一趟,對她來說都不算多麼嚴重的問題了。
當然,最讓她欣喜的,還是這裡的時間流逝,手機位面居然不走字!
她的想法跟好風景一模一樣,“既然是這樣,咱們先在這邊修煉一年……古佳蕙那小丫頭,一直憋着勁兒超過咱倆呢,梅主任你不會不清楚吧?”
她的想法是好的,然而,非常地不現實,馮君指出,“一年?那不可能的,鍋駝機我才補了點貨,但是也撐不過兩個月。”
紅姐已經知道,他的玉石、黃金和靈石,全部來自於這個小世界,香水、鍋駝機等物品的去向,也都清楚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嘆口氣,“那真的是……很遺憾啊。”
因爲米芸珊和雲布瑤也在修煉,馮君通知劉菲菲一聲,不讓其他人進房間,就沒人敢進來。
當天夜裡,趁着天色陰暗,馮君帶着兩女和一隻蝴蝶,飛到了聚靈陣旁。
兩女已經換上了地方特色的服裝,臉上再掛一幅輕紗,直接在當地打坐修煉。
花花是白色的蝴蝶,雖然雪地有反光,視線並不算差,但是別人還真沒發現它。
倒是有人注意到,馮君帶了兩個神秘女人前來,但是這聚靈陣本身就是馮上人的,別人想來蹭靈氣,要經受重重盤問,他帶的人肯定不需要。
事實上,有聚靈陣在身邊,一般人很少會考慮這些問題,抓緊時間修煉還來不及呢,誰有功夫操這種閒心?
馮君帶着她倆修煉了半晚上,算是讓兩人開了眼界,然後又帶着她倆回到小院,又佈設了一個聚靈陣,方便她倆在院子裡修煉。
這麼做,顯然是有點奢侈了,山裡那個聚靈陣,就夠所有人用的。
不過兩女很想盡快突破,並且藉着這次突破,回去維護自家顏面。
馮君就覺得,給自己的女人適當地開點小竈,也不算多大的事——少少地花上些靈石,就能讓她倆開心,實在是太划算了。
當然,聚靈陣擺在院子裡,不但隱秘,也方便練瑜伽。
這個秘密,在當天就被米芸珊發現了,她甚至能猜到,他的屋裡有別的女人。
然而,她也只是個侍女,不但沒有資格發問,甚至劉菲菲告訴她,馮上人不許別人進屋的時候,她都不能主動進入房間。
不過馮君對她還是很放心的,到了中午,就吩咐她直接端午飯進來。
米芸珊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好風景,畢竟此前兩人見過面的,她還很可憐對方是個“啞巴”,至於說紅姐,她倒是沒見過,但是也看得出來,啞巴和這個女人,關係很不一般。
她心裡有些微微的酸楚,卻是默默地安慰自己:那是馮上人的舊識,我沒資格嫉妒的。
不過總算還好,不是止戈山本地的狐媚子作妖,她在地方上的威嚴不會受到影響。
馮君讓她倆在自己的屋裡修煉了三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帶着花花去找羅書塵。
羅上人看到花花就明白了,“這就是你要借靈獸袋的原因嗎?”
“這是我的靈植牧者,”馮君笑着介紹,“我需要它的配合,才能嘗試救治患者,現在我們來,就是做最後的會診。”
天心臺的人做事挺靠譜的,兩個人看着那名叫“樑桓”的弟子,還佈設了一個縛靈陣,防止蠱蟲亂跑。
花花一看到人,就忍不住一陣興奮,雖然它控制得很好,但是馮君想要了解它的情緒,真的不要太簡單。
關閉了縛靈陣,它在患者身上飛來飛去,足足繞了幾十圈,旁人都道它在仔細檢查,只有馮君心裡明白:它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馮君和花花走到一邊,交流了一陣之後,回來正式通知羅書塵,“我們已經想好了方案,希望你們能幫樑桓儘快地調整一下狀態,爭取明天開始治療。”
羅書塵倒不懷疑他的決定,但是對他的話還是有點好奇,“馮道友,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說一說你的治療方案嗎?”
馮君遲疑一下,“這個……怎麼說呢?”
羅書塵明顯是會錯了意,“哦,不方便說就算了,當我沒問好了。”
“倒不是這個,”馮君沉吟着回答,“這麼說吧,我的靈植牧者……曾經是蠱蟲!”
“明白了,”羅書塵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你放心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我會保守秘密的,而且……蠱蟲對蠱蟲,這還真有幾分可能。”
第二天正午,空中的大太陽明晃晃的,馮君開始治療對方。
他依舊是把樑桓放在縛靈陣裡,給對方喂服下了驅散藥劑。
驅散藥劑也是天心臺琢磨出來的,跟誘導藥劑一樣,是要給蠱蟲一種驅逐的信息,將它們往身體的末梢驅趕。
這種藥劑不能將蠱蟲驅趕出體外,那母蠱甚至只是稍微離開了胸腹,停在了他的心口——這種信息確實讓它有些不舒服,但是再多也沒有了,撐上一兩天就過去了。
在過去的七八年裡,它經歷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接下來,體外該有誘惑的氣息了……這些路數,它都膩歪了——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下一刻,體外果然傳來了誘惑的氣息,但是這次,誘惑的氣息不太一樣,居然是……蠱蟲的氣息?
這時,花花正往樑桓的兩隻掌心和左腳腳心噴口水。
它的口水有毒,樑桓的手心腳心馬上就起了水泡,不過這是刻意稀釋過的口水,雖然有毒,對千機蜮卻有致命的誘惑力。
三隻子蠱迅速地爬到了手心腳心處,只是煉氣一層,煉氣四層蠱蟲的毒,而且還是能吸收的那種,對它們的誘惑可想而知,它們瘋狂地吸收着有毒的口水,口器甚至都接近皮膚了。
就在此時,馮君出手,直接取了樑桓兩滴心頭血,滴到了花花的喙上。
花花猛地放出氣勢,像是要鑽入對方的體內。
千機蜮母蠱下意識地就做出了判斷——這是一隻高階蠱蟲,想跟自己搶奪這具身體。
這種情況,在養蠱的時候不算罕見,蠱蟲寄生於人類身體,固然可能是要害人,但也有可能只是爲了吸**血。
同一具身體,千機蜮之間還會發生爭奪,就別說面對不同的蠱蟲了。
千機蜮不但有毒,還有輕微的致幻能力,母蠱不想讓對手衝擊心口,直接施展一下幻術,樑桓的胸腹處,隱約傳出了它的氣息。
若是對手連這一點都識破不了,直接衝入胸腹,那就中了它的招,它有信心通過各種陷阱,磨死對方。
但是花花毫不猶豫,直接衝着胸口落了下去——比致幻手段,蝴蝶真的不怕千機蜮。
與此同時,它強大的氣息壓了下去,三隻子蠱一陣驚慌,下意識地又往外躥了一躥。
千機蜮母蠱一時大怒,原本它的致幻沒有起效果,就已經很生氣了,再看到三個小弟竟然嚇得幾乎逃出體外,它的怒火更是無法剋制!
其實那三隻子蠱害怕花花,母蠱卻是不怕的,它若不是被金丹鎮壓了兩次,早也就是煉氣四層了——沒準都會煉氣五層了。
所以它認爲,自己完全可以跟花花一戰,於是它又釋放出一個致幻信息:它正在向宿主的身體深處縮去。
事實上,它已經埋藏到心口處的皮膚下,對方敢鑽進來,絕對要面臨它雷霆一擊的偷襲——沒錯,對方是煉氣中階,但這裡是它的主場,經營了七八年的主場。
它並不擔心對方不上鉤,哪怕識破了那段假的信息,但是蠱蟲想要吸**血,不鑽進身體怎麼可以?哪怕是蠱鬥,也得進入寄生者的身體才行呀。
母蠱已經豁出去,打算跟對方大戰一場了,但是它做夢也沒想到,那一隻強大的蠱蟲,堪堪地停到了胸口的皮膚上,就不再深入,將胸口劃開一道小口之後,竟然要離開!
說實話,這個動作非常不蠱蟲!
蠱蟲對精血的渴望是天生的,正是那句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蠱蟲在能鑽進身體寄生的時候,居然選擇退卻,這簡直顛覆了人類對蠱蟲的認知!
千機蜮的母蠱,更是一萬個沒想到!
它並不知道,那隻強大的蠱蟲,其實已經不是單純的蠱蟲了,蠱道只是順便兼修一下,現在的主業是種田。
其實對花花來說,它能做到這一點,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不管是人是獸還是蟲,想要違背天性,真要有相當強的意志力。
花花的靈魂是苗女,智商夠用,可是它的身體是蝴蝶,它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克服了身體的本能,換一隻別的高級蠱蟲來,也做不到。
正是因爲如此,在馮君的治療方案裡,花花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他在這個位面,找一隻煉氣高階或者出塵期的蠱蟲,或者不太難,但是能有花花這智商,並且有足夠意志力的蠱蟲,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了。
千機蜮母蠱直接破皮而出,探出一隻口器,一道黑光噴向花花。
它沒想到的是,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它已經輸了。
(二歡這個龍套改名樑桓,其實是當時想不出名字,臨時借用一下,嗯嗯,更新到,例行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