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哭了一會,驟然停止,瞪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衍卿。
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收斂殆盡,眼底的笑意十分明顯,不等周衍卿開口說話。她忽然就撲了過去,整個人特別輕巧的直接掛在了他的身上,像只猴子似得爬到了他的背上,開始扯他的頭髮,說:“讓你笑,讓你笑我,我弄死你。別以爲我是那麼好欺負的。”
程旬旬下手同樣不輕,揪着他的頭髮亂扯。
周衍卿倒是沒有想到她真的能下這種狠手,不由吸了口氣,頭髮一陣發麻。他伸手想要拉開她的手,但她死死揪住他的頭髮,扯一下痛的還是自己。
“程旬旬你給我鬆手。”他扣着她的手腕,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她,說完還甩了兩下,想要把她從身上甩下來。
可程旬旬卻像個八爪魚一樣,牢牢的纏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折騰他,不但扯他的頭髮,還變着法子的去擰他的臉,可惜周衍卿臉上沒什麼肉,她就扒拉他的嘴,還有鼻子。最後所幸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兩個人就這麼纏着,纏了好一會,他們兩個之間像是被沾了強力膠一樣,無論如何都分不開。周衍卿整個人被她撓的完全沒了形象,頭髮亂七八糟,身上的睡衣釦子全部被她給撤掉了,衣服敞開着,露出結實的胸膛。
程旬旬指甲不長,但還是有一點指甲的,在他臉上撓了那麼半天,自然是留下了漂亮的痕跡。周衍卿深吸一口氣,停了動作,大掌掐住了她的大腿,微微側頭,他的表情很嚴肅,可他此時此刻的形象,怎麼看都像是被人捉姦打了一頓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笑。
他說:“你下不下來?”
程旬旬興許也是累了,點了點頭,說:“下來。”聽着倒是十分乖巧順從,老老實實的。
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一甩手就把她丟在了牀上,脫下了耷拉在身上的睡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程旬旬並不理會他,只自己慢悠悠的挪動身子,扯住了被子一角,滾了幾圈之後,就把自己捲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一個頭。
對着周衍卿說了一聲晚安之後,就轉過了頭,準備睡覺了。
周衍卿哪兒能那麼輕易就放過她,不過程旬旬也有所準備,趴着將被角牢牢的壓在身下,不過她也就這點重,周衍卿要跟她來真的,單手就能把她給拎起來,但周衍卿並沒有,他只是敷衍的扯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然後直接上牀,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他整了整自己的頭髮,彎身湊到了她的耳邊,輕笑了一聲,說:“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是嗎?”
程旬旬沒回應,只將臉往被子裡縮了縮,彷彿身上並沒有壓着任何人,一臉淡定的睡覺。
“既然這樣,我這份禮物一定不能少,我相信這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想要尖叫,並讓你永生難忘。我想這一定會是你收到最好的禮物。”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變的很輕,那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蝸裡,癢癢的,連帶着癢到了心裡。程旬旬緊閉着眼睛,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耳朵漸漸的熱了起來,慢慢的就感染到了臉上。
她身體裡的酒精微散,整個人特別容易興奮,腦子更容易發熱。她微微抿了脣,整個人又縮了縮,想把耳朵縮進被子裡。周衍卿一眼就看出了程旬旬這些小動作,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劃,劃過她的鄰家,將遮掩住她半張臉的被子給劃開了。
她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索性轉過頭直接將臉頰埋在了牀單上,就這麼直挺挺的趴着。周衍卿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脣角一揚,稍稍站起了身子,雙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騰空託了起來。
程旬旬猛然睜開眼睛,還沒叫出聲音,身子一轉,便仰面躺在了他的身下,緊接着周衍卿便坐在了她的肚子上,把她牢牢的壓在身下。
“你走開,你壓着我的孩子了。”程旬旬猛地撲騰了幾下,想都不想就喊出了這句話。
周衍卿微微一頓,不等他有什麼反應,立刻說:“我跟陳聿簡的孩子,我是個孕婦,你別亂來啊。”
他脣角一挑,露出了一抹冷然的笑,說:“你再說一遍。”
他的眼神裡透露着危險的氣息,程旬旬有點害怕,想想這男人的心裡大概都是那種越是反抗,就越感興趣的賤人,她眯了眯眼睛,想了半天,仍然把剛纔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她這樣做只是聽話,只是順從而已。
“真的?”他問。
程旬旬眨巴了一下眼睛,點了點頭,說:“真的。”
話音落下,周遭便陷入了靜默,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有彼此呼吸的聲音,深一下淺一下,倒是挺均勻的。兩人對視了良久,黑色的瞳仁裡,倒映着彼此的臉。
程旬旬雙手緊緊捏着被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低聲說:“走開啊,孩子要是沒了,你負責嗎?”
周衍卿哼笑了一聲,擡手一把揪住了被子,用力一扯,程旬旬卷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就被他給扯開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程旬旬沒了這一層的遮擋,總覺得有些赤裸裸的,讓她一時有些無措。
她條件反射的擡手抵住了他的胸口,眼眸微動,抿了抿脣,不等她開口說話,周衍卿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其牢牢抵在了牀墊上,眉梢微微一挑,臉上的表情充斥着危險的氣息,程旬旬此時腦子雖然發熱,但還是能夠察覺到周衍卿情此時情緒的變化,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他的眼底暗涌的波濤,她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動聲色的附身下來,緩緩的湊近她的臉,兩人的鼻尖輕觸,程旬旬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喉頭微動,嘴脣抿了抿,目光不自覺的往他的脣上掃了一眼,呼吸忽然就亂了節奏,微微別開了頭。
周衍卿脣角微動,往下的時候忽然側了一下頭,溫熱的脣不偏不倚的貼在了她的耳朵上,輕輕的往裡吹了口氣,程旬旬不由閉上了眼睛,被他抵在牀上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暗暗的吸了口氣,那種癢癢的感覺一下就傳遍了全身,直擊她的心裡。
他用氣聲,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耳側說道:“那我就試試看,今天能不能把你肚子裡的小孩子,弄出來。”
他再說這個‘弄’字的時候,用了重音,像是特別強調。他說着,伸手覆蓋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先是用力一壓,程旬旬不自覺的吸起了一口氣,緊接着便請輕柔的撫摸,眼裡閃過一絲輕蔑,調笑道:“說真的,你說你睡了那麼多男人,如果這裡面真的有個孩子,你真的弄的清楚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嗎?說不準還是我的呢,畢竟我在你身上灑的種子,應該是最多的吧?”
程旬旬斜了他一眼,眯眼笑了笑,點了一下他的脣,說:“真是自信,但是很可惜不是。就算我肚子裡有了你的種,你敢要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我的,陳聿簡只是個便宜老爸,是嗎?”
程旬旬同他對視一眼,半晌,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說:“你可真愛往自己臉上貼金,難不成你這是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不想。”說完,他便低頭一下吻住了她的脣,深吻了一下之後,輕咬了一下她的脣,笑說:“我現在只想知道這是空的還是實的。”
說着,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程旬旬想要伸手去阻止,卻被他及時壓住,然而反抗是無用的,不過是激起他的挑戰而已。
程旬旬緊抿着脣,漸漸的臉色就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紅,眉心微蹙着。
周衍卿輕淺一笑,就在程旬旬閉眼的時候,忽的低頭穩住了她的脣。
他湊到她的耳側,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我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什麼?”程旬旬微微側頭,低眸便看到了他的脣,不自覺的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周衍卿輕輕一笑,說:“看樣子,你是很喜歡。”
……
隔天早上,程旬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由着外面是陰天,又拉着窗簾,她迷迷瞪瞪的睡了好久,昨天折騰的實在是太晚了,後來周衍卿還抱着她去衛生間洗澡,洗着洗着她就睡着了,中間被鬧醒了一次,被他狠狠的折騰了許久。
弄的她睜開眼睛,恢復知覺就覺得全身痠疼,不過他還真是說對了,這份‘生日禮物’,她還真是永生難忘。而且昨晚她也真的是尖叫了,仔細回憶一下,還叫的挺大聲。
程旬旬擡手捂住了臉頰,好一會才坐了起來,一身的痠痛,累的不行。
她在牀上坐了片刻,家裡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房間裡也連着一個,內外齊響,這聲音聽起來還有前後短暫的時差。程旬旬轉頭看了兩眼,半晌才撲過去,將電話拿了起來,放在了耳側,“誰。”
“起來了?”是周衍卿的聲音。
程旬旬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擡手撩開了垂落下來的頭髮,哼哼了兩聲,說:“是啊,怎麼?有什麼吩咐嗎?”
“一起吃晚飯。”
“不吃。”程旬旬一口就拒絕了。
“不是懷孕了嗎?你不吃,你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吃啊。”
程旬旬聞聲皺了皺眉,沉吟了半晌,纔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些個事兒,只哼哼的笑了笑,說:“流產了,一牀的血,你是沒看見啊。”
周衍卿低低一笑,陪着她鬧,說:“那你節哀順變了,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要個孩子,對你來說又不是很難的事情,你不是有一羣‘精子庫’嗎。抽出幾天,攝取一下,分分鐘的事情。”
“說起來,昨天我就送了你不少,你還不夠啊。”
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氣,呵呵了一聲,說:“你的質量不好,我不要。”
說完,不等周衍卿再說什麼,她就直接把電話給撂下了。稍作休息之後才下穿,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化了個淡妝,就出門去了盛鼎。
周衍卿嗤笑一聲,將手機放在了一側,正好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緊接着鄭江就走了進來,目光暗暗的在他臉上掃了一眼,抿了一下脣,忍住了笑意,走到辦公桌前,說:“訂下一月中旬去青山,據說15號那天會有流星雨,可以觀景。”
周衍卿點了點頭,說:“好。”
據說那是一處風水寶地,景色極致,上來看日出,看流星的人很多,山頂上有一間旅店,再上去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寺廟,還有一處建造極其簡單的涼亭和平臺,那些個天文愛好者在特定的時間都喜歡來這裡待上幾天。
要說真正開發前景,其實不是觀景臺,而是造陰宅,吸引大批有錢人來購買,首先有一個特別吸引人的點,就是這裡風水極好。生意做的越大的人,對這些越是相信,再後期操作一下,可以把價錢抄的很高。
對於商人來說,真是處處是商機。
跟村裡的官員倒是商量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份合同了,不過村書記似乎是不同意這個方案,書記倒是更傾向於建造度假酒店,搭起觀景臺,吸引遊客,畢竟山上的景色確實非常好,這些年上來的人也不少,旅店就是下山村的村委集資建造的。只是來的人有是有,但因爲沒有很好的宣傳,也沒那麼多資金去投資,因此這旅店開出來到現在還沒有回本。
有些年輕男女上來,都是自己帶個帳篷,在看臺上支起帳篷,並不住旅店。有人過來強制收費,人家又不願意,之前有一次還因爲這事兒鬧起來了。
現在村裡上來一個年輕的幹部,想了想就招商引資想要興起旅遊業,這樣也好帶動下山村的經濟。然而,周衍卿他們對旅遊業並不看好,要在這裡建造攔車是一件特別耗費資金的事兒,而且就這裡單一的景色看來,未必能夠將旅遊業興起。
周衍卿起初是沒有興趣了,宋培禮來了兩趟之後,宋培禮就交代周衍卿一定要拿下。
原本是說的挺好,再者只有周衍卿一家肯投資,村長是非常樂意的,只有書記還在猶豫不決,但也看的出來,只要稍微說動說動,這年輕幹部還是會妥協的,畢竟周衍卿給出的條件非常豐厚。
但是最近這書記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在簽約之前忽然就說還要考慮一下,並拉着村長說道了幾句之後,村長竟開始猶疑,並贊同書記的說法,要再考慮幾天。
周衍卿後來就知道了,在這裡頭搞貓膩的,就是盛鼎。在欒城大概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同信和叫板。
周衍卿擡眸看了鄭江一眼,輕挑了一下眉梢,手指輕叩桌面,說:“你在笑什麼?”
“啊?”鄭江的微表情被抓個正着,就這樣被他戳穿,鄭江不由尷尬一笑,說:“我沒有。”
他低笑了一聲,說:“你注意一下盛鼎的動向。”
“是。”
周衍卿擺擺手,鄭江低了一下頭,便準備退出去。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周衍卿忽然擡頭,摸了摸下巴,說:“你幫我把上次借給遮瑕霜的那個人叫進來。”
鄭江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抿脣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好的。”說完,就迅速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那女人就進來,經過鄭江的吩咐,口袋裡還專門揣着遮瑕霜。
周衍卿站在落地窗前,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抿脣微微一笑。
程旬旬到了公司,開始正常工作,才忽然發現自己手腕上的手鐲好像變了個樣子,並不是原來那個。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這手鐲並不是陳聿簡送她的那個,乍一看差不多,但仔細一看就知道差別,這個款式似乎更新。
而且手鐲的內側,刻着周衍卿送四個字。
估摸着這人是趁着她睡死的時候給她的換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把她的手鐲拿下來的。
程旬旬一惱,擡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響,幾十萬的東西,砸一下自然不會怎麼樣,反倒是她自己的手疼的厲害。
陳聿簡已經把她的包包帶過來了,她想了想就給周衍卿打了個電話。
不等周衍卿說話,程旬旬就直接說道:“我答應你晚上跟你吃飯。”
電話那頭靜默了半晌,周衍卿噗嗤笑了出來,笑說:“不好意思,我另外有約了,你在家裡等我吧。”
程旬旬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說:“你把我東西弄哪兒去了?”
“晚上回來再說,我現在很忙。”
說完,不等程旬旬說一句話,他就直接把電話給切斷了。程旬旬一口氣堵在胸口,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給嚥了下去,將手機丟在了一旁,被他這麼拿捏着,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
晚上下班,她跟陳聿簡一塊吃了晚餐,就準備回周衍卿哪兒去。
陳聿簡只看了她一眼,並沒多說什麼,只說:“我送你吧。”
“不用了。”程旬旬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擺了擺手,說:“我走了,明天見吧。”
她攔了輛車就走了,上車之前,程旬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想了想,略有些艱難的說:“昨天周衍卿的話,你介意嗎?”
“不會。”陳聿簡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程旬旬舔了舔脣,問:“我們什麼時候回愛丁堡?”
陳聿簡看了她一眼,眼眸微微一動,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程旬旬看了他一會,不再等他回答,輕淺一笑說:“我走了,再見。”
說完,她就轉身上了車,陳聿簡叫了她一聲,她都沒有停下腳步,嘭的一聲車門關上,片刻車子啓動,很快就駛入了車流,混雜了車羣之中,慢慢的也就分辨不出,那一輛車上坐着程旬旬了。
陳聿簡留在原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嗤笑了一聲,笑容裡多了一絲悲涼。有些東西看似盡在眼前,可是現在他根本不配得到這些。他吸了口氣,很快就恢復了臉上的神色,緩緩擡起了頭,往程旬旬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片刻之後,就上了車,去了醫院看周衍坤。
程旬旬回到家裡,洗了個澡,就端坐在客廳裡等周衍卿回來,然而等到她不知不覺睡着又醒來,周衍卿都沒回來。
那天,周衍卿很晚纔回來,回來的時候程旬旬就盤腿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就這麼坐着睡着了。周衍卿叫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反應,才發現原來她是睡着了。
他走過去,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睡着了,還真是有本事坐着也能睡着。
他脫了身上的外套,彎身將她抱了起來,她不自覺的呢喃了一聲,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大概是被吵到了,皺了皺眉,半睜開眼睛,腦子卻沒有醒,任由他抱着回了房間,身子一沾着牀,整個人就很自覺的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周衍卿洗完澡出來,她已經睡的很熟了。
他掀開被子進去,看了她一眼,就關燈睡覺了。
幸好第二天程旬旬起的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周衍卿還在衛生間,她立刻跳下牀,堵在了衛生間門口,攤開手,說;“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什麼?”周衍卿在刮鬍子,微微揚着下巴,側頭看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她的話,說:“下週請一週的假出來。”
“幹什麼?”
“帶你出去旅行。”
程旬旬眯眼,稍稍一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說:“好啊。”餘邊雜才。
周衍卿僅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微不可擦的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