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盛湘趕走了錄像的記者之後,她又轉身面向圍觀的衆人,沉聲說道:“沒什麼好看的,都趕緊散了!”
之前被盛湘絆倒,後腦磕在地上的男人,此時已經站起身,他怒視着盛湘,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個臭丫頭片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盛湘冷眼看着男人,她正在氣頭上,所以瞪眼回道:“我他媽就是活的不耐煩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着?”
男人作勢衝着盛湘過來,圍觀羣衆中有人上前攔着,出聲勸道:“哎哎哎,跟一個小姑娘置什麼氣?”
男人推搡着攔着他的人,出聲罵道:“這也太沒有教養了,跟瘋子一樣嘛……”
說罷,他還隔空對盛湘叫囂:“你爸媽沒教你什麼叫尊老愛幼嗎?你……”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但見盛湘頓時臉色一變,她速度很快的向他衝來。
之前好幾個人都攔着說話的男人,怕他去打盛湘,但是誰都沒想到,盛湘會先跑過來打他。
她衝到男人面前,揮起右拳,一拳就打在男人的左臉上,力氣大到男人悶哼一聲,整張臉都往一頭偏去。
圍觀的人中再次爆出驚訝的聲音來,一時間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
盛湘這一拳完全沒解氣,她衝上去揪着男人的衣領,幾乎是拳打腳踢。按理說一個大男人絕對不會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但倒黴他惹到盛湘,盛湘的跆拳道早就過了黑帶五段,散打,泰拳,格鬥均有涉獵。
她平日裡跟盛雲皓去訓練房,打的都是沙袋。如今面前換成了一個惹怒她的陌生人,她下手更是沒輕沒重,幾乎是招招朝着要害去的。
男人很快被盛湘打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臉和腦袋,說是打滾求饒也毫不爲過。
一旁的女人根本不敢靠前,有些男人怕盛湘下手太狠打出了事,所以大着膽子上前來勸。
盛湘聳着雙臂,打紅了眼,什麼都不顧。
一個陌生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耐性和底線,老虎不發威,真拿她當hellokitty呢是吧?
景小媛和葉夏至隨後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壯觀’場面。盛湘正在衆人的圍觀之下,擡腿踹着地上躺着的男人。
兩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快步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將盛湘拉遠。
倒在地上的男人仍舊抱着腦袋,有好心人上前去詢問情況,結果男人嚇得渾身直哆嗦。
死者的家屬帶頭聲討盛湘,看着她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因爲人家幫我們說了幾句公道話,你就把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
另一人也道:“你就是程穆烽派來想要打壓我們的人,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叫程穆烽出來,不然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一個個的指着盛湘,嘴裡面的話別提有多難聽。
景小媛仰着下巴,大聲反擊回去:“你們這幫暴民,出了事就知道來人家醫院門口鬧,有證據有本事的,你們起訴啊,何必在這兒譁衆取寵?!”
一箇中年女人邁步走出來,她指着景小媛,瞪着眼睛,厲聲說道:“又來了一個幫腔的!難不成這程穆烽沒臉見人了,派一幫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出來攪局!”
景小媛立馬大聲說道:“是我們攪局還是你們攪局?看看你們這幫人鬧得,把整條街都給堵了,真不知道你們這種沒讀過書的人還能幹點什麼!”
景小媛也是一時嘴快,但卻被對方拿到了把柄,對方几個男人站出來,各個一副要了景小媛命的厲害樣子,出聲說道:“我們鄉里人沒讀過書怎麼了?你說這話是瞧不起我們鄉里人,還是瞧不起我們沒讀過書?”
“你們城裡人讀書多又能怎麼樣?程穆烽還是副教授呢,他還不是個犯了錯連門都不敢出來的孬種?!”
“你說誰呢?!”景小媛上去就要跟人爭辯,對方一箇中年女人直接推了景小媛一把,景小媛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葉夏至剛好站在她們身邊,見狀,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去推那個婦女,結果瞬間大家打成一團。
景小媛和盛湘哪裡是一幫潑婦的對手,加之對方几個男人也時不時的推搡,盛湘終於發飆了,她一下子衝動雙方中間,先是大力推開對面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被盛湘推得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一個男人面帶怒意,伸手指着盛湘,沉聲道:“你別逼我揍你!”
盛湘怒極反笑,挑眉回道:“跟我比人多是吧?”
對面的女人還火上澆油,叫囂的罵道:“我們就人多欺負你人少怎麼着!”
盛湘氣得手指頭直哆嗦,從小打大,她還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衝着葉夏至伸出手,盛湘道:“把手機給我。”
葉夏至不確定盛湘要幹嘛,只得乖乖地掏出手機遞給盛湘。
盛湘播下了一個號碼,是盛雲皓手下佟南飛的電話。
不多時,電話接通,手機中傳來佟南飛的聲音:“喂。”
盛湘道:“飛哥,是我。”
佟南飛有些詫異,不由得道:“湘湘?”
盛湘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面前的人,她沉聲道:“飛哥,我在聖仁醫院門前,有幫人欺負我。”
佟南飛在電話裡面,當即聲音就變了,他沉聲回道:“你等着,我十五分鐘之內就到。”
盛湘掛斷電話,將手機遞還給葉夏至。
站在她對面的幾個人一臉嘲諷,看着盛湘說道:“怎麼?搬救兵啊?”
“別給我整這些三歲小孩子玩的把戲,想用這樣的方式嚇唬人,省省吧你!”
“我們今天還就在這兒了,哪兒都不去,有本事你叫人給我們擡走!”
眼看着死者家屬一個個囂張跋扈的模樣,盛湘和景小媛氣得好幾次恨不得衝上去跟他們拼了,但葉夏至一手拉着一個,不讓她們意氣用事,現在上去,只有吃虧的份兒。
佟南飛說是十五分鐘之內趕到,結果十分鐘左右,只見十數輛麪包車快速從一面駛來,然後急停在醫院門前。車門打開,從每輛車中都下來不下七八個大男人。
一個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外套,身高約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走在最前頭,他長的一臉痞相,頭髮剪得很短,幾乎貼頭皮,因此腦袋上一條一手長的刀疤,也清晰可見。
男人帶着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醫院門前,雖然他們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但光是看這架勢,一旁的看客們趕緊躲出幾米之外,生怕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