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烽一眨不眨盯着盛湘的臉,明知道她是趕鴨子上架說出來的這番話,可他還是莫名的想要逼她。
他看着她問:“怎麼個玩法?”
程穆烽的辦公室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雖然盛湘現在已經熟悉程穆烽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可要讓她當着他的面談情說愛,她還真有些抹不開面子。
但是盛家的‘家訓’是,輸人不輸陣,丟人不丟面兒。
她知道程穆烽就是故意要逼她上梁山,她豈能隨了他的心願?
不能!
只見盛湘伸手拿過程穆烽手中的杯子,回手放在自己身後的小桌子上。然後她站起身,一屁股打橫坐在程穆烽的大腿上。她單手勾着程穆烽的脖子,另一手伸出食指勾着他的下巴,讓程穆烽微擡着視線看着她。
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盛湘一雙沒有戴美瞳也幽深漆黑的大眼睛,像是兩汪深不可見的水潭,努力吸着程穆烽的視線,要把他給溺斃一般。
程穆烽安靜的回視着盛湘,他不主動,看她到底能怎麼樣。
盛湘被他盯得熱火中燒,實在是受不了。出於眼不見心不跳的宗旨,她把心一橫,閉上眼睛去親吻程穆烽的薄薄的脣瓣。
程穆烽剛從手術室裡面出來,雖然退去了手術服,可身上還是帶有一股淡淡的消毒藥水氣味。
從前盛湘是討厭的,她還爲此揶揄過他,說他像是從生化屋走出來的人,以此來暗諷他的面無表情。
程穆烽起初是睜眼看着盛湘,可隨着她青澀的吻技,想要逐漸探入他口中的舌尖挑逗。程穆烽漸漸發覺他是一個沒什麼自制力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
盛湘只是想證明自己說過的話,卻沒想到程穆烽認了真。
他忽然單手摟着她的腰,另一手搬過她的臉,低下頭去深深地吻着她。
盛湘躺在程穆烽懷中,只靠單手環着他的脖頸借力,不然隨時有可能從他身上掉下去。
意亂情迷之時,盛湘只聽得程穆烽小聲在她耳邊道:“我已經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你還特地跑來禍害我。”
“嗯?”
盛湘的意識早已經飛的很遠,一時間迷茫不已。這一聲疑問,是她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聲音如水般的柔媚。
程穆烽聽後更是身子緊繃。他本不想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時候下要了盛湘,可他畢竟不是柳下惠,再者老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今天已經一整天沒見着盛湘了。
盛湘在程穆烽的懷中逐漸沉迷,只覺得身體一輕,等她睜開眼睛來看的時候,程穆烽已經抱着她往櫃子後面的休息室走去。
櫃子往兩邊分開,休息室的大牀赫然眼前。盛湘不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抱着程穆烽,將臉埋在他脖頸處,好像這房間裡面還會有別人看見似的。
隨着櫃子慢慢合上,遮住了休息室中的一片繾綣春光……
運動途中,盛湘生怕有人進來找程穆烽,所以她總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程穆烽一邊吻她一邊低聲道:“沒事,手術都已經做完了,沒人會來打擾。”
可這裡畢竟是醫院,是程穆烽的辦公室。盛湘莫名的有種褻瀆神聖的錯覺。
一陣汗水的揮灑過後,程穆烽跟盛湘去到休息室裡自帶的小浴室洗了個澡。程穆烽有潔癖,所以還特地換了牀單被罩。
躺在休息室的大牀上,盛湘枕着程穆烽的肩頭,出聲道:“你不累嗎?”
程穆烽薄脣開啓,不答反問:“你累嗎?”
盛湘說:“我還好,關鍵是怕你累。”
程穆烽微垂着視線,睨着懷中的盛湘道:“你在暗示我?”
盛湘頓了一下,隨即道:“誰暗示你了?我是想說你做了一天的手術,剛剛還……我不是怕你吃不消嘛。”
程穆烽眼中的墨色蒙上了一層溫柔,他淡笑着道:“你這都送上門了,我要是讓你無功而返,你以後豈不是不會再來探班了?”
盛湘的臉和耳根子刷一下子就紅了。
她嗔怒着瞪向程穆烽,出聲說:“以前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程穆烽問:“那你以爲我是哪樣的人?”
他是哪樣的人?全醫院的人全都說他是冰山臉,禁慾系男神,不苟言笑,刻板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盛湘跟程穆烽認識也有些時日了,就連她都一度被他給騙了,以爲他真的是外表冷心更冷,沒成想……他還會開黃腔。
“你這樣要是被你們醫院女醫生和女護士給看見,她們還不得驚掉下巴。”
程穆烽說:“我沒必要讓她們看見我這樣,給你一個人看還不夠嗎?”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盛湘嘴上哼了一聲,可心底去高興地不得了。
兩人在牀上窩了一會兒,畢竟是激烈運動過一番的,此時剛剛閒下來,盛湘馬上就開始犯困。
程穆烽見她垂下的睫毛一閃一閃,他輕聲道:“困了?”
“嗯。”
程穆烽說:“想回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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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湘搖了搖頭,她纔不想回去。
程穆烽淡笑:“還說不是故意過來蹭睡的。”
盛湘是真的困了,也不同程穆烽辯解,反正都這樣了,她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對她的笑話。
身子一側,盛湘在程穆烽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手攬着他的腰,一腿跨在他身上,睡了。
程穆烽本是下了手術檯就能回家了,結果現在倒好,盛湘死活不起來,在這兒就要睡。
程穆烽也是不忍心再折騰她,睡就睡吧,大不了明天一早起來送她回學校。
寬大的牀上,程穆烽和盛湘相擁而眠。這還是程穆烽在醫院工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留宿一個女人在身邊睡覺,關鍵是這裡是他工作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手術太累還是在盛湘身上花了太多的力氣,這一覺睡下來,程穆烽鮮少的睡過了頭。一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八點過五分了。
程穆烽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盛湘有考試。他趕緊把她叫起來,盛湘還想賴牀,直到程穆烽說了句:“你今天不是八點半有考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