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媛哪裡會是能吃虧的性格,她當即眼睛一瞪,擡手扣住霍梓琪的手腕。霍梓琪竟是一時間動彈不得,所以更瞪大了眼睛來看景小媛。
景小媛毫不客氣的使勁兒往前一推,霍梓琪被她推得踉蹌着往後退,連着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霍梓琪吸了口氣,剛要出聲發飆,沒想到景小媛出口比她還快,景小媛冷眼看着她說:“別跟我這兒耍什麼千金大小姐的脾氣,我管你是千金還是小姐,你敢惹我,我就敢揍你,我看是你佔便宜還是我佔便宜!”
景小媛個子高,哪怕霍梓琪穿着高跟鞋也纔跟她差不多的樣子。
人的身高一旦高了,整個人的氣勢也便足了。霍梓琪看着對面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景小媛,一時間也有些害怕,因爲俗話說得好,初生牛犢不怕虎,景小媛就是在這兒揍她一頓也毫不稀奇。
兩人對視片刻,霍梓琪冷着臉道:“景小媛,我跟你沒什麼仇,你沒必要因爲盛湘跟我鬧得不愉快。”
景小媛面不改色,冷着臉說:“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嘛,你真的長了一張討厭人的臉。”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霍梓琪,她討厭她,不是因爲盛湘,而是單純因爲她長的討人厭。
霍梓琪已經企圖給景小媛一個臺階下,景小媛非但不下還挫她面子,這回霍梓琪是真的忍不了了。
瞪大眼睛怒視着景小媛,霍梓琪沉聲道:“你真要跟我過不去了?”
景小媛說:“是你非要跟我過不去。”
霍梓琪道:“好!這話是你說的,以後你別後悔。”
景小媛說:“我就不知道後悔倆字怎麼寫。”
說完,景小媛又不耐煩的問了句:“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我要尿尿了,麻煩你別在這兒看祖宗一樣的看着我,我尿不出來。”
霍梓琪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變着,但卻又打不過景小媛,只得眼睜睜看着她轉身進了某個隔間。
景小媛進去之後,狠狠地將門甩上,像是在扇門外霍梓琪的巴掌一樣,用了老大的力氣。
霍梓琪當然不會站在門外等着,因爲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她只得怒氣衝衝的出了女廁,結果一擡頭,看到不遠處鄭宇揚正站在牆邊抽菸。
鄭宇揚聽到開門聲,還以爲是景小媛,只是回頭一看,發現是一臉怒氣的霍梓琪。
兩人四目相對,鄭宇揚愣了一下,霍梓琪則是親眼看到鄭宇揚跟景小媛一起過來的,所以心中的怒火更盛,還不待鄭宇揚說什麼,她已經出聲,咄咄逼人的問道:“等景小媛呢?”
畢竟是世交,從小就認識。鄭宇揚幾乎是一眼便能看穿霍梓琪心中所想。好看的脣瓣開啓,他出聲說:“是,你在裡面看見她了嗎?”
霍梓琪見鄭宇揚絲毫不避諱,她心底又疼又酸,簡直就是委屈到極致。
瞪眼看着面前的鄭宇揚,她出聲問:“你看上景小媛了?”
雖說洗手間這邊沒有別人,可鄭宇揚還是當即眉頭一簇,兩秒之後,他出聲道:“說什麼呢?有毛病啊?”
霍梓琪面不改色的說:“她才十幾歲,發育還沒完全呢,你是不是想吃嫩草想瘋了?”
鄭宇揚本能的掃了眼前後左右,隨即眉頭蹙得更深,強忍着不爽,看着霍梓琪道:“你是喝高了吧?”
霍梓琪確實喝了不少酒,因爲她憋氣,委屈,此時看見鄭宇揚在洗手間外面等景小媛,她更是怒火中燒。
正在她吸了口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正巧景小媛從身後出來。景小媛擡頭看到這場面,頓了一下,隨即道:“鄭叔叔,你不回去嗎?”
霍梓琪背對着景小媛,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鄭宇揚忽然一陣頭疼,知道他現在敢跟景小媛一起離開,霍梓琪鐵定不顧場合的大鬧,到時候大家都下不來臺。
所以他只得對景小媛說:“你先回去吧,我抽根菸的。”
景小媛多聰明,她當即聳聳肩,淡笑着道:“那我先回去了。”
等到景小媛走後,鄭宇揚這才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上面的投煙處,然後看着仍舊一臉憤憤不平的霍梓琪說:“我不就是沒答應跟你出來玩嘛,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霍梓琪被鄭宇揚一句軟話說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可她還是倔強的硬着脖子,出聲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景小媛?”
鄭宇揚已經努力在忍了,他真不是特別好脾氣的人,只是礙着這裡是公共場合,霍梓琪畢竟又是他打小兒就認識的人。
可霍梓琪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鄭宇揚實在是沒了耐性。他皺眉道:“誰告訴你我喜歡景小媛的?”
霍梓琪說:“那你們兩個有說有笑的。”
鄭宇揚無奈又無語的回答:“難道我們兩個在一起要哭嗎?”
霍梓琪紅着眼眶,憋着嘴道:“我煩她,你以後別跟她在一起玩。”
鄭宇揚道:“我跟她也不是天天見。”
霍梓琪說:“就是讓你以後都別見她。”
鄭宇揚說:“梓琪,快回去吧,等你清醒一點的時候再跟我說話。”
說完,他徑自邁步往前走,在跟霍梓琪擦肩而過的時候,霍梓琪忽然出聲道:“鄭宇揚,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鄭宇揚腳步一頓,霍梓琪轉過身來,看着鄭宇揚說:“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鄭宇揚當然知道霍梓琪說什麼,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戳穿,只希望讓彼此間沒有那麼尷尬。
側頭看着霍梓琪,鄭宇揚淡淡道:“梓琪,我只……”
“鄭宇揚,我喜歡你。”
霍梓琪擡眼看着鄭宇揚,趕在他開口之前搶先道。
鄭宇揚心底暗歎了一口氣,緊攔慢攔還是沒攔住。
他臉上沒有過多的意外或是驚訝,只是平靜的說:“我覺得有個妹妹挺好的。”
霍梓琪強忍着心底的酸澀和難過,硬着頭皮說:“我喜歡你,不是兄妹之情。”
鄭宇揚說:“可我對你最多的,也就僅限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