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垂下頭撞進一雙憤憤噴火的眸子,詫異的問道。
其實從小傢伙和陸子豪神似的眉宇和眼神間就可以找到確定的答案。
“是又怎樣!我纔不屑做那個混蛋的兒子。現在你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出我們的地盤!”
小旭肉肉的拳頭用力的捶打着狐狸精女人,第一次很沒有禮貌的對一個人咆哮,說髒話。
“小旭,你是有禮貌的孩子,不可以這樣知不知道?”
看着小旭爲自己打抱不平的樣子心很暖也很難受,馨怡蹲下身摟緊激動的小旭柔聲安慰道。
“媽咪,她是狐狸精呃。”
小旭不依的嘟嚷着,氣得直想跺腳,對這個狐狸精女人厭惡極了。
“angle,對不起,我不知道當時你懷孕了。”
Linda眼眶紅紅的,哽咽的說道,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爲產生了犯罪感。
‘知道了又能怎樣?知道了就不會搶走大叔了麼?’
“你怎麼來了?”
馨怡起身望向面帶愧色的Linda淡淡的問道,儘量對以前的事都表現得不在乎。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都隨風而逝吧。
“有些話,想和你說。”
並不意外angle冷淡的態度,可淚還是忍不住滾落下來,Linda哽咽的說道。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馨怡冷冷的回絕着,無論Linda想說什麼,她都不想聽了,不想和Linda單獨相處。
看着Linda流淚的樣子,原來心也會痛,曾經那麼要好的朋友現在卻……
“angle,我知道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會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但是無論再恨我,有些話,請你在對我判處死刑之前一定要先聽我說完。”
Linda激動的拉住angle冰涼的手請求道。
“我媽咪沒有話和你說,搶了我爹地的狐狸精馬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護母心切的小旭一把打掉狐狸精握住媽咪的手,怒罵着,又開始激動的對狐狸精女人拳打腳踢起來。
“其實我這麼做是因爲他腦中有一顆微型炸彈!!”
Linda低吼着,不得不開門見山的把最重點的事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馨怡的大腦嗡的作響,僵直的身子不安的晃了晃,屏住呼吸哽咽的問道,她希望自己剛剛只是聽錯了。
小旭廝打的動作也因狐狸精的話開始停下來,稚嫩的小臉上展現出一絲老成的訝異。
“angle,其實我和陸子豪,除了牽手擁抱,和吻吻額頭臉頰,沒有更進一步動作你信不信?”
終於得到留下來的機會,在馨怡辦公的小書房內,Linda並不急着切入主題。
angle對子豪和她之間這些年的事一定存在許多理所當然的誤會,她需要先解釋清楚。
“爲什麼?”
馨怡難以置信的問道。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不對。
也許我對你心懷愧疚,也許我對男人排斥。我愛他,但是會排斥他的進一步動作。
可能他的感覺也不太對,第一次他吻我的脣,我們只是脣瓣相碰,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就結束了。
也是從那以後他不再喊我丫頭,而是直呼我的名字並且開始投入工作,我們之間也越來越平淡甚至冷淡……
所以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結婚。不是我的,怎麼也強求不來的。”
Linda把這些年的前因後果都對angle敘述了一遍,不是要請求原諒,只是希望angle不要對她和陸子豪之間的關係存在一些誤解。
除了霸佔着陸子豪記憶中小丫頭這個身份,她其實什麼也不曾從那個男人那裡得到過。
“這麼多年,之所以把他強留在身邊是因爲,他腦中有一顆微型炸彈。有效期只有五年,現在已經過去四年了,如果不取出炸彈,可能會在腦裡潰爛,後果可想而知。
angle,我已經找到了一流的腦學手術專家,但是手術成功的概率很低,陸子豪不肯接受治療。現在我把他完璧歸趙的還給你,請你一定要勸他接受手術!”
Linda握緊angle的手請求着,她知道能說服陸子豪的只有angle了!
“成功的概率有多低?”
馨怡顫抖聲音喃喃的問道,到底有多低?低到大叔會拒絕手術?
“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四成,但很有可能會永遠失憶,或者成爲植物人,這些都是手術成功的表現。最好的結果是恢復記憶,卻只有兩成的把握。手術失敗就是……死。”
死字,Linda說得很輕很輕,卻像一記悶雷將馨怡的心房狠狠的劈出了一個窟窿。
*
記憶中熟悉的別墅,裝修甚至每一件物品擺放的位置都和四年前一樣,沒有變過。
書房的門緊鎖着,像大叔此刻的心情吧!
Linda說大叔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三天三夜不曾出來過來!
一抹劇烈的疼惜感涌上心頭,馨怡輕易的在客廳的花瓶底下找到了備用鑰匙。
書房門被打開的瞬間,一陣濃烈嗆人的煙味撲鼻而來。
“大叔?”
馨怡忍住喉間想咳嗽的衝動,輕盈的步子踏進煙霧繚繞的書房溫柔的喚道。
“丫頭?”
沒想到馨怡會突然到來,陸子豪詫異的喚着,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起滿桌的狼籍,本能的不想小丫頭看到他此刻頹廢的模樣。
似乎故意不給大叔掩藏的機會,蹭的一下馨怡打開了書房的燈,讓書房內黑暗的一切清晰暴露在光亮中。
煙霧繚繞的房間內,窗簾緊緊的拉着,即便外面陽光普照也察覺不到一絲陽光。
書桌上撕碎的文件、擰斷的鋼筆,和着碎紙片、菸蒂、菸灰……好不狼狽!
僵直在書桌前的大叔鬍渣凌亂,滿是黑眼圈的眼眶因佈滿血絲而猩紅,整個人頹廢極了!
大叔遇到心事,很沉重很沉重的心事的時候纔會這樣折磨自己。
她只見過兩次,這一次更爲嚴重。
“大叔!”
馨怡心疼的喚着,心疼的眼淚撲簌的就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