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粗壯聲音落下,那臺上忽然傳來“轟隆”一聲響,彷彿被一塊巨石砸中,整個擂臺竟都顫了幾顫。
衆人看去,不禁都瞪大了眼睛,只見好一條巨漢,身高足有九尺,腰大十圍,膀闊五停,活脫脫就是一個巨人。
飛天金熊王玄恩就生得肥大,個子也不矮,但和這巨漢比將起來,分明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巨漢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小山般,把太陽都擋住,身體的影子印到臺上,整個把王慈恩擋在了陰影之下。
巨漢手上提着條鑌鐵長棍,這可是純鐵打造,不像之前上來挑戰的那個草裡蛇董木,使一條包鐵皮的木頭棒子。
他這甫一上來,王慈玄恩便“噔噔噔”倒退了幾步,不是別的,實在是瞅着太瘮人了。
有道是一力降十會,又道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力量和速度是武藝的根本,其它一切變化都是圍繞這個根本展開的,兩樣佔一,便有精湛的可能,兩樣全無,那就是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
這巨漢瞅王玄恩,王玄恩臉色難看,他武藝是不錯,且有暗器念珠可用,但不知爲什麼看這眼前巨漢總覺得心中一陣發虛。
這巨漢忽然笑了一聲,隨後道:“某乃雁蕩山大風寨褚良是也,人送綽號小夸父!”
姚平仲搖頭:“我還以爲你要說一劍呢!”
王玄恩大叫一聲不好,急忙用了個懶驢打滾,接着左手念珠向着褚良面門便打。
褚良哪裡在意這些,把王玄恩的兩片屍體向臺下一丟,也不顧身上鮮血污穢,哈哈大笑道:“還有哪個不服,上來爺爺教他做人!”
姚平仲道:“黃勝,你又不服了?這人你多少招能打敗?”
王玄恩顧及面子,又看自家和褚良有些距離,自忖能跑下臺去,便咬牙不想認輸,只想自己下擂。
黃孤想了想:“眼下一劍殺不了他,再過三個月,估計有可能。”
褚良哈哈大笑道:“你這頭陀怕是不知道某家因何叫做小夸父!”
棍長刀短,褚良後撤一步,無論對方這一刀是虛是實都砍不到他,但手中鐵棍向前送出,卻直奔對方胸膛。
一想到此,他右手握緊戒刀,左手內暗釦了一枚念珠,嘴裡叫一聲:“請教了!”
可惜的是暗器這東西,如果連用了幾場也就不叫暗器了。
這一招卻是虛招,他是想要打出左手內的念珠取勝,刀上根本沒使用太大力量,不料對方這時竟然轉守爲攻,那鑌鐵棍直接就來了一個“蛟龍鬧海”捅將過來。
起手便是笑裡藏刀式,接着“開門見山”,“漁樵問路”,“單刀赴會”,“唰唰唰”連環三招用出。
王玄恩人還在懸空,卻是已經嚇得三魂丟了兩魂,七魄跑掉五魄,想要張口卻哪裡來得及,被褚良一把抓住了衣領,將他生生拽了回來。
只見那對面的褚良,幾十斤的鑌鐵棍在手中舞得彷彿草棍輕鬆,又如風車般滴水不漏,哪裡有一刀能砍進來。
王玄恩立刻大驚,這纔想到莫非這小夸父的綽號並不是說對方身材高大,而是說他跑得快不成?
他此刻身子彈起向後倒着躍去,還未等力盡落地,就見對面褚良又一步竟然追到了面前!
這是一種源於外形上的巨大壓力,對方如果只是普通人也就罷了,長得再大,一刀戳死就是,可對方也有武藝再身,還敢上臺挑戰,這就讓王玄恩心中打起鼓來。
王玄恩三刀眨眼便被磕出,便是手腕都被震麻,不由心中吃驚,他眼珠一轉,再用了個“順水推舟”,橫刀斬去。
可誰料這一棍力量極猛,那刀一碰上,竟然發出“嘡啷啷”一聲響,直接被磕飛了出去。
姚平仲咂巴咂巴嘴,道:“原來這小夸父的綽號,竟是說他跑得步子大,一般的輕身武藝在他面前沒用,不過這人力量也確實有一把子,算是個高手了。”
王玄恩此刻也來不及打出念珠,所幸他這一刀是虛招,並不走老,便撤回來防守。
他此刻打完念珠,身子微微前傾半彎在臺上,直接用了一個“蛤蟆甩尾”,雙手往臺板上一拍,身子借力便向後彈去。
可就在他身子剛剛彈起之時,對面的的褚良忽然一步就到了近前。
“你就是小夸父褚良?”王玄恩聞言臉色陰晴不定,這褚良在綠林中名氣很大,雁蕩山小巨人小夸父,在江南幾路的綠林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黃孤道:“不算。”
可他的話還沒有喊完,那褚良竟抓住他的兩隻腿,用力一撕,直接將這王玄恩給活劈了!
臺下頓時有些肅靜,殺人的見多了,可如此兇殘的卻罕見,不少綠林好漢都低聲議論起來,覺得這褚良的手段實在是太過狠辣了。
黃孤淡淡地道:“三劍!”
褚良甚至都沒有仔細瞧他打哪裡,見他剛有動作便是一歪腦袋,那念珠直接打空。
王玄恩雖然知道這小夸父褚良的名頭,但心中還是想要試一試,畢竟他已經敗了那麼多人,不信哪怕打不過,難道還逃不掉嗎?
這一招乃是他看家保命的本領,輕易不會用出,這“蛤蟆甩尾”不轉身也能向後跑,速度自是不慢。
此刻擂臺下哪裡還有人不知道他有這一手,何況他每次都打人面門,說是明器也不爲過了。
王玄恩這時還想顧及面子,不想喊輸求饒,按照臺規在擂上只要認輸,對方就不能再動手,否則便算犯規取消打擂資格。
身材高闊,力大驚人,武藝亦是十分精通,尤其三十六路瘋魔棍法,簡直就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他這條鑌鐵棍對上長兵短兵一概通吃,雁蕩山的大風寨雖然只是個小寨子,嘍囉也只不過百幾人,但就因有這褚良在,官兵竟是一直都打不下來。
隨後只見這褚良雙手一用力,竟然把王玄恩舉過頭頂,王玄恩嚇得亡魂皆冒,慌忙喊道:“我認……”
他是有機會喊卻不喊,之前死的那些卻是連喊的機會都沒有。
姚平仲道:“你的意思是三個月之後,你的劍法會大進?”
黃孤看他一眼:“我每日每時每刻劍法都在精進!”
姚平仲麪皮抽了抽,覺得和這種人實在沒甚可說,不就是吹牛嗎,吹牛誰不會啊,我還說自己睡覺時武藝都在進步呢!
趙檉這時道:“又有人上三號擂臺了。”
兩人聞言看去,果然見到有人躍上了三號擂臺,正在直面那小夸父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