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思夜把約法三章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屏兒咬牙跺了跺腳。
“哎……小姐也真是的,這麼可以這樣對爺,簡直把爺當外人……”
“我本來就是外人啊。這宅子裡的人,也都盼着我走。”
“不……不會的,屏兒不盼着爺走呢……”屏兒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紅着臉低下了頭。
徐思夜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忽然說道:“對了屏兒,倘若有一日,我當真被逐出了林家,你能跟着我走嗎?”
屏兒頓時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說道:“爺您……您說……您說什麼?”
“你伺候人真是蠻不錯的,要是今後離了你,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乾脆我離開林家時,你也跟着我走,意下如何?”徐思夜笑道。
屏兒只感覺一顆心在胸腔裡怦怦直跳着,臉紅的像是蘋果一般。
一時間,屏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屏兒也不過十四五歲年紀,對男女感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那是羞人的事情,不好意思開口。
如今徐思夜要帶走自己,也不知是真的喜歡讓自己伺候他,還是有別的什麼含義。
屏兒並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丫頭,做通房丫頭的念想在那個時代的丫鬟當中是極爲普遍的。除此之外,屏兒當真不知道自己今後該當如何。
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被問到男女之事的問題,一時間措手不及。
徐思夜看着這小丫頭眼珠亂轉,茫然無措的樣子,不由噗嗤笑出了聲。
“好了,不着急着回答也沒事,一時半會我也不會那麼快就離開,你慢慢考慮吧。”
說着,徐思夜起身準備出門。
屏兒這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看着徐思夜說道:“爺,您要上哪?”
“釣魚。”徐思夜說道。
“爺您等着,我跟您一起去……”
屏兒趕緊收拾了魚竿魚簍,跟着徐思夜一起走出了門,張大虎和張二虎正在院子裡,看到徐思夜走出來立刻迎上去。
“新姑爺,這位是我大哥大虎!”二虎跟徐思夜介紹道。
“見過新姑爺……”
“好了好了,是不是你們姑爺現在還說不準。我現在要出門去釣魚,你們若無事的話也一同來吧。”
徐思夜不喜歡繁文縟節,但是卻喜歡交朋友。多幾個人一起出來玩他從來不排斥,只要不惹上什麼麻煩就行。
但是麻煩總是突如其來,說來就來,沒有任何徵兆。
不,應該說還是有一些徵兆的,但是徐思夜沒有注意到。
徐思夜來到上次自己作畫的地方時,就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屏兒,這裡什麼地方能夠租到船?”
“爺要租用什麼船呢,漁船還是遊船?”
“自然是遊船了,或者普通的小舟也可,能走水就行。”
“那就去問問艄公吧。”幾人來到艄公處,剛想開口,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哪一位是徐公子?”徐思夜嚇了一跳,這聲音靠的太近了。
回過頭時,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冷冷地站在自己身後。
那女子一身青布羅衫,年紀似乎與徐思夜相仿,面容姣好,膚如凝脂,神情卻冷若冰霜,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徐思夜。
“在下便是,敢問姑娘是……”
徐思夜剛一出聲,那女子猛地一伸手,鉗住了徐思夜的肩膀。
徐思夜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動作,反應過來時只感覺肩膀處猶如被鋼鉤鎖住一般,疼痛難忍。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們爺!”屏兒尖叫一聲,張大虎和張二虎立刻衝上去要將那女子推開。
張大虎看這女子身材纖細,嬌滴滴的模樣,也怕弄傷了她,伸出手時並沒有使多大力。
哪隻那女子一雙冷眸掃過,左手飄乎乎拍出一掌,正從張大虎胸口掃過。
張大虎只感覺全身一麻,所有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撲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張二虎大吃一驚,剛想上前,那女子動作更快早已經欺上前來,啪一聲拿住了張二虎的肩頭。
張二虎大喝一聲,想要掙脫,那女子順勢一掌劈在張二虎脖頸處。
眼前一黑,張二虎翻了個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屏兒和徐思夜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女子武功竟然如此高絕。
張大虎和張二虎都有好幾十斤的蠻力,在這女子面前竟然連一個回合都頂不住。
“你……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們爺,他可是林家的姑爺!你要是敢……”
屏兒一咬牙,也走上前來擋在徐思夜身前,一邊發抖一邊瞪着那女人,想要將她推開。
那女子低下頭冷冷看了屏兒一眼,說道:“林家?呵……”
說着那女子伸手朝屏兒肩頭抓去。
屏兒頓時花容失色,想要躲閃卻躲閃不開。
“夠了!”
徐思夜喝住了那女子,說道:“你要找的徐公子就是我,與他們無關。”
那女子雙目如冷電一般,看的徐思夜心中一顫。
“少廢話。跟我走。”
說着,那女子將徐思夜腰身一裹,縱身躍起,足尖猶如蜻蜓一般在水面上點了兩點,一下子跳到了河對岸,消失在了樹叢之中。
只剩下屏兒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張大虎和張二虎,以及在一旁孤零零的釣魚竿和魚簍。
徐思夜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忽然被重重地拋在了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啊……你這女子,怎麼如此野蠻……”徐思夜捂着身上被摔痛的地方,哀嚎着。
那女子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忽然鏗地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了那女子手中。
徐思夜頓時汗毛豎起,心想這女人怕不是來真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感覺脖子一冷,那把刀已經架了上來。
“哎哎……姑娘你這是……徐某與姑娘無冤無仇,素昧平生,姑娘爲何要……”
“我且問你。前日裡那鯉魚佩環之事,你可曾跟他人提起過?”那女子聲若寒冰。
徐思夜恍然大悟,原來這女子竟然是爲了那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