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跟着陸星進來,一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不停開口求饒道:“鹽官老爺關於非要闖進來,小子抵擋不住,沒有辦法才讓他進來。”
林耀洪一聽這話便知道是許思夜所說的,查鹽務的正主來了,可是自己卻又不能落了氣勢。
“你這說的什麼話?鹽務官大人到來,我自然是高興不已呢,那還有阻攔的說法,只是今日有外客來訪,並不能好好的款待,也無關大人罷了。”
林耀洪看着廳下的陸星,心中便想到莫不是他們倆人相約而來,那如此一來便是掌握了林家鹽引虧空的證據,
陸星聽見這話着急了起來,他早早的便收到了徐思夜到林家來的消息,可是自從徐思夜一來林府便未曾出了林家,心中焦急萬分,又不肯等下去,便急急忙忙的追到林家了。
“我與徐兄乃是至交,林老太爺不嫌棄的話,在林府與徐兄一起吃頓家常便飯,若是嫌棄小子即可辭去。”
陸星主管揚州城中鹽引,若是林家如此讓陸星離去,那陸星豈非失去了所有的顏面,之後莫說是林家想要更多的鹽引,便是從前的數目都得不到了,林耀洪仔細盤算了這些便忙說道。
“沒有大礙,既然陸家陸鹽務官也與我這小婿認識,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從此林家與徐家,陸家便如同至交好友,之後林家的鹽引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徐思夜一聽這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了,自己今日明明是來找林家的不痛快,誰知林耀洪竟然揹着自己扯上了與陸家的關係,自己得虧是在場,若是不在場恐怕只會林耀洪將鹽務虧空,是盡數遮掩過去不成。
“三伯父說笑了,小婿此番前來可不是爲了與林老太爺敘舊,而是想有一些問題問您,正好陸兄也在這裡做個見證。”
林耀洪一聽這話,若是自己惹了陸星不快,那林家怎會有好果子吃?更何況徐思夜與陸星是至交,自然是偏袒徐思夜,一時卻又想不到理由開脫,只得說了一句。
“賢婿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林家與徐家的家事怎能讓入鹽務官大人來斷家家。”
徐思夜一看林耀紅雖然在生意場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但是彷彿對官府的勢力還是懼怕一二分,自己不如趁着陸星在,將此事一一的與林耀洪分辨分辨,說不得還能爲林瑜討回一個公道。
“不妨事,此事陸兄也知曉。”陸星聽見徐思夜如此之說,便知道徐思夜是有意讓自己聽見這一番談話來幫襯自己的。
“哦,既是家事,我這鹽務官便說不得什麼,只不過是只能當一個旁聽的人,將來在公堂上能夠爲二人做證明的,免得你傷了我,我傷了你,彼此糾纏不清,豈不是更破壞了兩家的顏面。”
“正是此番道理,說來陸兄也是知道這件事兒的,便是那天晚上我深夜出城的事。”
陸星心中一驚,那日徐思夜着急的出城便是尋找能夠醫治林瑜的中毒,莫非又與林家有關,可林瑜是出自林家,是林瑜的倚仗,此事怎會如此。
“莫不是那日出城之事。”
“陸兄睿智,正是那日出城之事,我深夜出城便是去尋找能夠醫治我夫人的大夫,可這毒卻偏偏是從林府之中傳出來的,說出去豈不惹人啼笑。”
陸星一聽此話便料想徐思夜已經是知曉了林府之中的這些曲折,而自己並不清楚又如何做得這個主。
“既然徐兄說了,不妨細細的說一說,也讓我這最末等的官員來判斷來,聽一下究竟是誰的過錯,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但是在在大理寺之中結交的好友,可是甚多。”
徐思夜一聽這話便知道,陸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反正現在這林耀洪也抵賴不得,只能煥煥的開口。
那是我出城之時,便是我在外這麼多天,我夫人受到了積勞成疾導致血不歸髒,所以纔出現了胎兒早產的症狀。”
陸星一聽這話,他自然是知道林瑜生病這事,可是不知道林瑜已經小產,那是徐思夜第一個骨肉,怪不得徐思夜寧可撕破臉皮也要來討個說法。
“那與我林府又有何關係。”林耀洪心中着急,也不管不陸星在場,一句便說出這話。
“這話你該問問你旁邊做的小丫鬟娟兒吧,她餵我夫人吃下了曼陀羅花,若不是如此,我夫人怎又會積勞成疾,血不歸髒話,奈何我那未出世的孩兒已經是一味魂去了。”
徐思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話語中明顯的帶着悲愴意,這是抵賴不得的。
“娟兒已然承認是爲了給你當通房小丫頭,一時錯了意纔會給林姑娘下毒,你再如此構陷我林府,我可要將一紙訴狀將你告上公堂,告一個不尊重長輩的罪名。”
林耀洪雖然是說出了這番話,可是心中已經擔憂了七八分,他早聽說過大理寺的刑罰,便是鐵打的身體到那,若不說出一番實話來,也是承受不得的。
徐思夜聽見這話手中抓着的椅子背,不免又扯開一份江南青色團服,錦緞織成的衣服,被抽出了一縷縷絲線,徐思夜一手拍在扶手之上。
“你林家如此欺人太甚,休怪我徐家不念舊情,你林家以曼陀羅之毒,破壞我徐家的第一個骨血,如今還讓這小女子加入我徐府,名義是爲我徐府開枝散葉,心底裡卻不知存的是何種心思。
徐思夜聽見林耀洪這時仍舊在顛倒黑白,想將此事全部栽在自己的徐府之中,便一時心急說出這一番話來。
林耀洪一時聽見這話,他也曾想到過很多結局,卻不曾想婿思夜竟如此大膽將此事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心中一口痰沒有回過來,竟然暈了過去。
幸虧那小子請來的大夫還在,又忙鍼灸又是壓了幾下胸口,林耀洪才慢慢的轉醒過來。
“你,你竟敢如此,我雖不是你的親泰山,但也是你三伯伯。”
“你算得上是哪門子徐府的泰山,不過是徐家繞着幾個彎兒的親戚罷了,此次我的骨血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