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章被屏蔽,已在羣裡上傳完整的)
-----東京汴梁,蔡京看着手裡的書信,眉頭一緊。
在他身旁的宋江,大氣都不敢喘,宰相對於普通的小吏來說,是天上一般的人物。
“聽說文淵在濟州府被奸人伏擊,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有勞蔡相掛懷,我家提舉只是受了些小傷,已經痊癒了。”
蔡京嗯了一聲,然後又拿起書信來,這已經是他看得第三遍了。
楊霖在密州要組建護海的軍隊,還要打着萬歲營的名號,這已經是明擺着蓄養家將了。
前些天西北傳來無數的奏章,直言童貫在當地招募私兵,培植親信,手底下養着一萬餘人,這些人吃的是童貫的餉,和朝廷沒有關係,可以說就是他的親兵。
大宋開國這麼多年,傳到當今皇上,有權勢的臣子蓄養家將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現在看來也就是楊霖和童貫。
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找到自己,讓自己給皇帝進言,倒是真看得起自己。
想到這裡,蔡京冷哼一聲,道:“沒事了就好,告訴他在密州老實一些,地方上魚龍混雜,非比汴梁本相還可以幫他遮擋一二。行了,本相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宋江趕緊道:“蔡相,小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蔡京不滿地說道:“何事?”
“素問蔡相書法,當世無雙,小人家中頗有餘財,願意以十萬貫,求蔡相一字。”
蔡京沉着的眼皮下,不經意地一動,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道:“我看八成是楊文淵想買吧,算了,看在揚州故交的份上,本相就賣給他一次。”
宋江心底一鬆,沒想到蔡京爲了十萬貫,還真能幹出這種事來,看來楊提舉說的對,這汴梁已經爛了...
捧着四個字出了蔡府,宋江哭笑不得,這四個字每一個都值兩萬五千貫...
這就是一個小康之家,幾輩子都花不完的數目。
出了蔡府的大門,花榮關勝趕緊圍了上來,問道:“哥哥,怎麼樣了?”
宋江苦笑一聲:“事情是辦好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和提舉匯合吧。”
兩個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關勝捋着鬍子問道:“哥哥,這是什麼?”
“這是十萬貫錢買來的字。”
兩個人頓時敬畏起來,花榮笑道:“哥哥,讓我們也開開眼吧。”
“就是,展開讓我們沾一沾這富貴之氣。”
宋江面色古怪,把布帛緩緩打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寫着四個大字:下不爲例
這一回他們沒有退路,因爲楊提舉已經在他們啓程之前,就開始募兵了。
這要是辦不成這件事回去,還不得被剝去兩層皮啊,那個年紀輕輕的欽差有多狠,他們都是知道的。
三個人辦完了事,一身輕鬆,關勝道:“哥哥,我們好不容易來次汴梁,如何能不耍一耍就離開。現在提舉交待的事都辦好了,弟兄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不如在汴梁耍一遭再走。”
花榮也附和道:“正是這個道理,我們在濟州那窮山惡水之間,何時見過此等富貴氣象。”
宋江面帶猶豫,看着兩個兄弟的眼神,心一軟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在此地多留一天,後天一早準時啓程。”
弟兄三人勾肩搭背,僱了一輛馬車,往汴梁的御街趕去。
楊霖對他們非常大方,來時帶的盤纏根本沒有用完,這幾個又是有一文花一文的主,便決定去樊樓吃酒。
樊樓作爲東京汴梁最出名的酒樓,幾乎是與國同休,整個大宋都是東京的標杆,這麼多年下來底蘊更是嚇人。
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承平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樊樓由東、西、南、北、中五座樓宇組成。灰瓦青磚,雕樑畫棟,陳設富麗堂皇,古樸典雅。
宋江三人來到樊樓,張嘴就要雅間,酒博士聽出幾人不是東京口音,倒也不欺生,笑道:“幾位來的不巧,樓上的雅間要提前十天半月,才能訂得到。”
宋江等人也不挑剔,笑道:“那就勞煩給我們三兄弟一張靠近窗子的桌子,多上些好酒好菜。”說完從袖裡掏出一點散碎銀兩,這時節銀子已經慢慢流通開來,尤其是汴梁這種繁華的地方。
酒博士笑嘻嘻地收了,點頭哈腰地說道:“貴客隨我來。”
行不到幾步,一個酒醉的文士,跌跌撞撞走下來樓來,好巧不巧正好撞進花榮的懷裡。
這廝是山東地面上的有名的強人,儘管投了楊霖之後已經剋制了自己的本性,變得不再那麼兇悍,但是還是脫口而出:“直娘賊,你這鳥漢子,走路不長眼睛麼?”
“你說什麼?”
宋江生怕給楊霖惹事,趕緊拉住他道:“胡說些什麼,這位必不是成心,你又不會少一塊肉,呵呵,這位兄臺對不住,我替他給你陪個不是,兄臺寬恕則個。”
誰知道這個文士也是個暴脾氣,卻不肯罷休,花榮就在這裡和他吵了起來。
這時候,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駛到樓前,一個俏生生的丫鬟出來。車簾掀開,只皓腕伸出,染了鳳仙花汁的鮮紅五指輕搭在丫鬟手上,從車裡下來一個滿頭珠翠的絕色貴婦。
這婦人美目一轉,就看到了醉酒的文士,笑着道:“美成,你這是又和誰吵嚷,在這大庭之下,豈不是自降身份。”
宋江一聽就有些着惱,這女人說話如此強勢,顯然是沒把他們當人看。
一襲流彩暗花雲錦宮裙,小丫鬟扶着她來到樊樓下:“這幾位看着眼生,身穿大宋的軍服從未見過,卻不知幾位是在那裡當差的?”聲音雖不冷漠,卻天然有種高不可攀的貴氣。
旁邊的酒博士收了宋江的銀子,見他神色不善,附耳好心提醒道:“客人不要託大,此乃李師師姑娘。”
風流天子趙佶的這點韻事,大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宋江嚇了一跳,忍氣吞聲道:“回女居士,我們是萬歲營所屬。”
李師師輕“哦”了聲:“原來是楊霖的人,怎麼這麼粗魯不識禮數,楊霖是怎麼教的下人。”
那醉酒的中年文士,名叫周邦彥,是個有名的詞人。
趙佶登基之後,因爲仰慕他的才華,特意提拔他爲提舉大晟府,負責譜制詞曲,供奉朝廷。
這小子一把年紀風流不減,李師師雖然是趙佶的禁臠,但是皇帝看得一點都不嚴,讓她和很多人傳出風言風語。
有一次,趙佶生了點小病,李師師以爲他不會來了,就悄悄地約了周邦彥。
哪知道周邦彥剛到不久,趙佶就來了。情急之下,周邦彥趕緊鑽到牀下躲了起來。
趙佶特地給李師師帶來了江南新進貢的鮮橙,李師師親手剝了鮮橙二人分食。三更時分,趙佶要回宮了,李師師還叮囑他說“已經三更了,馬滑霜濃,你要小心了。”
這一切,都被躲在牀下的周邦彥看見聽到了。
趙佶走了以後,周邦彥鑽出來,乘興把他聽到的寫成了一首《少年遊·並刀如水》: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這件韻事足見趙佶胸懷寬廣,雖然公車私用,卻也給廣大的羣衆留了個小門。
也可以看出這兩個戀姦情熱,李師師見愛郎受氣,哪裡肯善擺干休。
宋江一個勁地道歉,花榮卻不幹了,嘀咕道:“哥哥何必睬她,左右不過是青樓女子,還待怎地?”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臉色大變,宋江暗道一聲苦也...
果然李師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跟着周邦彥登上二樓。
酒博士跺腳道:“你這客人好沒道理,小人已經提醒了你,爲何還要招惹貴人。還是快快離去吧,免得一會走不了了。”
花榮是個強人出身,可不是水滸裡那個通情達理的知寨,雖然經過了一個月的操練,匪氣還在,道:“怕她作甚,俺又不曾欠了她的嫖資,偏偏就在此處吃酒。”
酒博士怒道:“你這廝真是不知死活,你想在這裡吃酒,也得有人賣給你吃。”
花榮大怒,上前揪住酒博士的衣領,輕鬆把他提溜起來,吼道:“俺不是給你錢,憑啥不賣給俺酒喝。”
宋江臉上本來就黑,這下紫黑紫黑的,罵道:“夠了!放開他,我們走。”
花榮雖然莽撞,但是卻最聽宋江的話,放下酒博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一羣如狼似虎的公人,臉色不善地上前,把他們團團圍住。
幾條水火棍齊下,三個人根本不敢抵抗,只能挺着身子生受了。
領頭的冷笑一聲:“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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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衙署內,劉清水看着三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漢子,眼裡冷意凜然。
席子上的三人正是宋江、關勝和花榮。
他們三個被開封府衙抓了去,折磨了一天,宋江買通了獄卒到王朝立那裡報信。
王朝立大驚失色,他自知沒有這個能力救出三人,只能求到了劉清水的頭上。
宋江掙扎着道謝:“多虧這位上官搭救,宋某三人感激不盡。”
劉清水恨道:“大郎離京兩個月不到,他的人就在汴梁被打,那婊子好大的威風!”
劉清水對李師師的恨意,可以說絲毫不下於地上這三個人,現在小劉貴妃都很難見到趙佶一面,天天以淚洗面,等閒很難出宮。
宋江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渾身都是血跡,嘆道:“是我等弟兄莽撞,給提舉惹麻煩了。”
劉清水安慰道:“你們好生在此休養,我倒要看看,那婊子敢不敢來我皇城司要人!大郎那裡,我親自替你們寫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宋江等三人,一根手指動也不能動,只能如此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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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板橋鎮,楊霖春風得意,市舶司一切已經步入正軌。
徐家莊的參與,讓他的計劃事半功倍,市舶司徹底成了當地豪強、朝中勢力、地方草莽勾結,共同謀私利的巨型機器。
一旦運轉起來,日進斗金如同探囊取物,關鍵是淵源長流,還不會侵犯當地百姓的利益,甚至會帶動密州附近的發展,對這裡的百姓來說,實則是一件大好事。
徐家莊園內,徐月奴的香閨內佈置的珠光寶氣,暖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格上的霞影輕紗,灑落在牀上的情濃男女身上。
徐月奴斜依繡榻,靈活的手指正在專注挑剝一隻葡萄,愁眉苦臉地問道:“霖郎,我們的事到底什麼時候和爹爹說,現在你明目張膽地天天來莊園,莊客們又不眼瞎,早就風言風語傳到我爹那裡去了。”
“急什麼,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和老泰山說的。”
徐月奴聽他叫自己的爹爹泰山,心裡蜜一樣的甜,但是又想到他還在拖延,患得患失起來,賭氣地將手中剝好的那粒葡萄塞到了楊霖嘴邊。
楊霖就是不開口,只是眼神不住示意。徐月奴只好紅着臉用嘴喂他。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推開,妙兒紅着臉進來,見到這一幕俏臉緋紅,福禮道:“大郎,山下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汴梁傳來的急信。”
楊霖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脣,拆開一看。
砰地一聲,小葉紫檀的軒桌被一腳踢開,楊霖臉色發紅,怒髮衝冠:
“打狗還得看主人,我的人我要打要殺可以,輪得到一個婊子來欺負?”
徐月奴哪裡見過楊霖生這麼大的氣,雖然害怕還是上前安慰道:“霖郎,發生什麼事了麼?”
“宋江、花榮和關勝,在汴梁被人打得就剩一口氣了,竟然就是因爲和李師師的一個姘頭起了口角衝突。”
徐月奴雖然在密州,也聽說過這位名滿天下的李師師,不禁咋舌道:“她..不是和今上...怎麼還有姘頭?”
楊霖長舒了口氣,將月奴攬在懷裡,冷笑道:“你當這天下的女人都跟我的月兒一樣好嘛,這李師師豔名高熾,裙下不知道多少風流才子呢。本來打算直接去杭州的,看來還是要回一次汴梁,長時間遠離朝堂,怕是真的讓人忘了誰是楊霖了。”
徐月奴一顆芳心,頓時被吊了起來,抓着楊霖的胳膊,怯生生地問道:“霖郎,你要走了?”
“你放心,我走之前也把你安頓好,很快就找個媒人去徐家莊。”
看得出眼前的徐月奴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楊霖趴在她耳邊,笑道:“今天晚上給我留門。”
“纔不要!”徐月奴咬着嘴脣,回了一句之後,對上楊霖的眼神,又羞不可抑地低下頭去。
楊霖得意地一笑,旁若無人地走出徐家莊園,裡面的莊客們都尷尬地躲避着他,見到了也跟沒看見一樣。
到了市舶司衙署,楊霖陰沉着臉,對身後的呂望說道:“馬上召集市舶司所有官吏,到我這裡來。”
不一會市舶司所有人都來了,每個人見到楊霖的臉色,都識趣地收了笑臉,互相眼神交流,誰也不敢說話,招呼都不敢相互打。
呂望清點了下人數,道:“提舉,人都到齊了。”
楊霖閉着眼,坐在太師椅上,鼻腔悶嗯了一聲,開眼道:“有賴於諸位用心努力,我們密州市舶司已經正式建成,從此之後要好生經營。”
“首先,要記錄在冊過往客商所申報的貨物﹑船上人員及要去的地點﹐發給公憑﹐方可出海﹔二是要派人上船“點檢”﹐防止夾帶兵器﹑銅錢﹑女口﹑逃亡軍戶等,但有此等人,一律扣留交給密州府衙﹔其三,閱實回港船舶﹔對進出密州港的貨物實行抽分制度﹐即將貨物分成粗細兩色﹐按一定比例抽取市舶稅。”
“都聽明白了麼?”
衆人齊聲應諾,楊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在此各司其職,等待宋公明回來主持全局。”
在密州新招的書記官範旗問道:“提舉這是要離去麼?”
“嗯。”楊霖嘆了口氣道:“本官還有許多事要忙,在密州已經耽擱了足夠多的時間了,過些日子便要啓程返回汴梁。”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衆人聽到這裡還是有些不捨,楊霖一個人在此,就如鎮山石一般,市舶司的所有事辦起來都毫無阻力。
此時外面來了一個衙役,只說是府尹徐知慧邀請楊霖去家中赴宴。
楊霖想着此地的事還得密州衙門配合,纔是最天衣無縫的,便欣然赴約。
徐知慧在板橋鎮靠海的忘潮酒樓,擺下宴席,於酒樓門口等待着。
不一會,十幾匹駿馬奔來,是楊霖帶着幾個親兵趕了過來。
徐知慧親自上前,牽馬執鞭,道:“楊欽差如此賞臉,讓下官臉上有光吶。”
嗯?徐知慧堂堂一個府尹,拋開自己欽差的身份,甚至官銜不比自己低。
而且市舶司理論上是地上衙署和轉運使共同管理的,自己完全把他摘除,這小子怎麼還如此謙恭。
事出於常必有妖,楊霖暗暗加了幾分小心,進到酒樓之後,當仁不讓地往主座上一蹲,問道:“徐知府,此次設宴招待,本官受之有愧吶。”
徐知慧臉帶赧然,抱拳道:“實不相瞞,下官有一事,還望欽差成全。”
“哦?”楊霖眼色玩味,你要是敢開口要市舶司,看老子給你沒臉。
徐知慧輕咳一聲,雅間的簾子掀開,竟然進來一個點頭哈腰的老頭。
“徐方恆!”
楊霖一眼就認出了他,罵道:“你來做什麼?”
徐知慧低聲道:“欽差,此乃下官的族叔...”
楊霖冷哼一聲,拍桌子就準備走人,誰知道那徐方恆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天他得知自己的侄子在京中的慘狀,內心懊悔萬分,悔的腸子都青了。
幾次三番地想要害楊霖,卻把自己搞的一次比一次慘,徐方恆徹底被打服了。
他從揚州出發,想要到汴梁找楊霖賠罪認錯,誰知道撲了個空。楊霖已經代天巡狩,來到了山東地界,打聽到他的目的地是密州之後,徐方恆顧不上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不遠千里來到密州。
正巧徐知慧是他的堂侄,如此一來,便有了這次見面。
楊霖厭惡地看着他,道:“你指使你那侄子,在老子中狀元遊汴梁的時候做了手腳,害的本官在牀上躺了半個月。正想跟你算賬,你倒找上門來了。”
徐方恆哭的老淚縱橫,好好的一個揚州望族,就是因爲自己的一時色迷心竅,搞得幾近家破人亡。
自己最得意的侄子,現在還關在汴梁的皇城司牢中,徐方恆是徹底見識到了楊霖的手段和勢力。
“楊大郎,你大人有大量,就寬恕小老兒這一回吧,我們徐家再也不敢和您作對,從此之後維大郎馬首是瞻。”
楊霖豈是那麼好相與的,剛想一腳踢開,突然福至心靈,想出一個主意來。這個事要是辦成了,徐家從此再也不敢有貳心,而且就算被抓了,也沒有人相信是自己指使的。
要知道徐家和楊霖的恩怨,所有人都清楚明白,若是說徐家被抓了指認楊霖,他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大喊冤枉。
“你起來。”
徐方恆忙不迭爬起身來,湊過來問道:“大郎願意饒恕小老兒了?”
“你們徐家,要投奔我是不是?”
徐方恆趕緊拍着胸脯保證:“但有一點貳心,天打雷劈。”
旁邊的徐知慧一臉尷尬,徐方恆是他們族長,一旦宗族投奔了楊霖,自己也就成了他這一派的人。
不過楊霖最近勢頭不錯,在朝中異軍突起,背後又是權相蔡京。跟着這樣的人,早完也能被他照顧,倒是一件好事。
楊霖笑吟吟地說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歸附我,須得交一個‘投名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