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跟大家說聲元旦快樂啊,這狗血的09年終於要過去了,希望2010年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WenXueM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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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說道:“鳳寧歡,你果然不差啊。”
本主簿心一跳,暗自納悶,老高不是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嗎,他中氣十足,說起來繪聲繪色,情感投入十分,咬字亦清晰,如雷貫耳,我在一邊聽得耳朵都嗡嗡響。
所有一切,都是老高的安排,這人是耳朵有毛病還是怎麼的,幹嗎要誇我啊。
我回答:“回侯爺,這都是高捕頭的安排,小人只是跟隨見證而已。”
“是嗎?”他嘴角勾着,連笑都笑的這麼邪氣凜然,真讓我這正直之人,如鋒芒在側,難以忍受,難以同他共處。
“是,侯爺。”沉聲回答。反正你又沒跟在身邊,除非你有天眼。
小侯爺說道:“少廢話。”他打了個哈欠,頭向上一揚,長髮向身後一蕩,如斯狂妄之態,“本侯困了,高捕頭,你先退下。”
老高答應一聲,向後退,本主簿也跟着向後退縮。
那人喝道:“沒跟你說!站好了!”
於是我憤怒地站住,羨慕地看着老高出門去了。
真是,果然人人有別,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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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寧歡,你覺得東京怎樣?”
我幾乎沒回過神來,懨懨說:“小人沒有去過。”
“明兒帶你去,喜歡麼?”
我沒聽清:“什……什麼?”
“跟本侯去東京。”他直了腔兒,不似先前那麼賊兮兮陰柔的了,膩歪。
忽然想起來老高說他喜歡男人,嘖,我心底忽然一片花開繚亂,雖然我非常的正直,不過到底是生在一個比較……那什麼光怪陸離的年代,多多少少,也知道什麼叫做BL,小侯爺無意之中露出的這一線溫柔,很容易讓我聯想到他被人推倒的樣子。
然而擡頭,對上那雙兇狠的眼睛,我頓時軟了,得,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很容易被推倒。
“怎麼樣?”他緊追不放地問。
我聽明白了,立刻拒絕:“不,多謝侯爺美意,不過小人覺得這裡挺好的。”
他哈哈一笑:“你倒是挺安於現狀啊。”
我急忙點頭:“正是如此,小人一向沒什麼大志。”
他眯起眼睛:“給你一晚上考慮時間,明兒我要你答案。”
我轉頭看看微微泛白的窗櫺紙,一晚上?他確定他說的不是明天晚上?
“侯爺,您這是強人所難。”仗着將案子破了,還有點兒底氣。
“強人所難又如何。”他冷笑,“我令你天明前破案,不也是強人所難麼,鳳寧歡,你還真做到了,哈哈哈……”
他仰起頭,笑的越發囂張,頭髮隨之簌簌抖動。每一根都也似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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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那朗朗的笑,感覺自己的面部表情在飛速地扭曲。
“聽明白了麼,滾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真是當人是一隻狗啊,招致則來,揮之則去。
我心底冷冷笑,想了想,認真地問:“侯爺,您總不會是心血來潮吧,東京臥虎藏龍之地,侯爺要什麼樣的人,信手可得,何必難爲小人呢,小人上有……小人下有弱弟,還需要小人好好照顧,請侯爺放過小人一馬。”
他站住了腳,回頭看我:“本侯這件事,除了你,別人都做不成。你再口燦蓮花,本侯也不會改變心意。”
我問:“那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點頭,說道:“你總算開竅了。”
我垂下眸子,再求他,也是無濟於事,這樣一想,斷了自己的希望,倒也平靜,微微一笑,說道:“侯爺,能否解答小人一個疑問。”
他看着我,說道:“你說吧。”
我問:“是關於這件案子的,侯爺自己說,是您喝醉了,所以沒有察覺有人闖入房內。但是,小人只是懷疑,這定海縣的酒,是不是真的酒力十足,讓侯爺沒聽到有個人將屍體放在自己房內,亦或者,侯爺您……”
我住了嘴。
因爲我看到了此人的眼神。
一種熱烈的,近乎於狂喜的,明亮的眼神,而後,又不負所望地消失,歸於平靜。
他真真是個天生的好演員啊。單單是一雙眼神,便豐富的如此要命。
他挑起脣角:“鳳寧歡,你很聰明。”
我心頭一嘆:果然,如我所料。
此人,他根本沒有喝醉,也許,那姓魏之人帶着屍體入內的時候,他還好整以暇看來着,他分明是知道誰是兇手的,所以,方纔我跟高捕頭將人帶來那時,他眼中出現的,不是驚詫,而是一絲莫名的笑意。
他明明可以非常容易地一把揪出真兇,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偏偏沒有,大半夜的,將我跟高捕頭折騰起來,來辦這一宗沒有懸案的案子。
他想看什麼? wWW •ttκǎ n •c o
窮極無聊鬧着玩兒?
我腦中碎片閃爍,忽然衝口而出:“侯爺,最近東京發生了一件大案?”目不轉睛看着他。
他怔了怔,說道:“你也知道?”
我問:“聽說這案子還沒有了結,全是因爲侯爺的……功勞。在這個緊要關頭,侯爺你到這定海縣來,卻又是爲何?”
上水流的雙眼一眯,紅紅的嘴角勾起,望着我露出了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的微笑,白森森的牙齒,一閃,他說:“卻是爲何?只……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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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爲何,只是爲了你罷了。”他說。
這一句話,清清楚楚,擲地有聲,還能摔成八片兒。
我忽然感覺我心跳加快,口乾舌燥,腦中有暈眩的感覺。
這恐怕是心臟病跟腦溢血的前兆,我實在應該申請病退。
然而,這人既然是衝我而來,想必,他早就計劃好了。
東京那件案子無法解決,他便放眼天下,不知哪根筋兒抽了,看上了本主簿,所以山路十八彎來到這定海縣,到就到了,大半夜的又折騰出這一個命案。
竟不是窮極無聊鬧着玩,而是在……試試本主簿的能耐。
我居然上當了,我這麼聰明的人,這麼低調的人,居然……
我啞然,想痛斥,想大呼,想暴走,想求饒,可是又不能開口。
此人冷血殘忍,我深知,跟他談條件,不會有什麼希望。
他認定了的東西,不可能放過。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這樣的。我飛快地平定自己的思緒,說道:“侯爺,那容小人細細想想。小人就先告辭了。”
他說:“那你快快滾回去吧,明兒記得,給本侯一個答覆。”
我居然沒有一點兒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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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敞春閣,我一路飛奔。
幸虧雪已經慢慢地停了,我望着細小的雪花飄零,想到在那死掉的美人身邊看到的水漬,想必是那男人獸性大發,在雪中制住了那女子,她的頭髮跟腳上,都沾了雪,殺了她之後扔在小侯爺的房間內,那裡溫度高,大部分的雪化成水,都蒸發了。
而耳環,也當然便掉在室外。
我發現耳環不見了,便順勢說出那樣一番話來,侍衛們口耳相傳,真兇自然也會知道的,他當然會按捺不住,回去尋找耳環,而後再來栽贓。
真的被捉個正着。
然而此刻,我的心底卻沒有半點兒得意。
一路顧不得喘息,向着家中而去,路上不知跌了有多少跤,顧不上拍打身上雪泥,向前直竄。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熟悉的院落,推開門衝進去,打開屋門,先跑到自己的房間內,迅速的收拾東西。
正忙着,身後有人說道:“姐姐,你在幹什麼?”
我回頭,對上了清雅疑惑的雙眼,他身上披着一件厚棉衣,衣着整齊,顯然不是剛起來。
我停了動作,知道他擔心我,自我走了,定也沒有再睡着。
“清雅,我……”我想對他說,然而……忽然又猶豫。
清雅的身子不好,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跑路了,難道要帶着清雅?這一路顛簸,我無法保證他的安全。
“你……”他的目光,已經看到我放在炕頭的小小包袱上面。
我嘆一口氣,把心一橫,說道:“清雅……我……我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過一會兒,他就會來爲難我了,我……我……”
“姐姐,你想離開這裡?”清雅問。
我點頭:“是……”
他靜靜地站着,不再說話。我卻不安起來,起身,看着清雅,說道:“清雅,你放心,我……我回來之前,拜託了高捕頭,他一會兒就會來接你過去,日後,他會好好照顧你的……等過去了這陣風頭,我再回來接你。”
“我……”少年囁嚅着,垂着雙眸,長長的睫毛,擋着眼底的淚光瑩然。
“沒事的,”我安慰着,心底有些難受,“對不起,清雅,是我沒用。”
我從不想要離開他。
可是如今,不走的話,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清雅跟着我,只會遇到危險。
高捕頭雖然性格粗莽,不過倒不失爲一個好人,清雅拜託給他,他也許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料他。
我只要出外躲一陣兒就行。
方纔回來之前,也問過高捕頭。
據說,東京那一件案子,的確是少了一個主審官員。當今的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假如安樂侯在這半月之內找不到合適的主審,那麼,那個他一心一意想要護着的人兒,就要人頭落地了。
而我沒有辦法,我若是不跑,死的可能是我。
那一池渾水,我堅決不想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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