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因爲要去見李知院,秦良雖不是很瞭解大宋的官制,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這是一個大官。而且,自己往後如何生活,全憑這位大人作主,是以,在着裝上很下了一番功夫。
李府單單隻有李綏兒這麼一個女兒,男裝只有兩個人的,一個是陳伯,一個便是李宗厚本人。李宗厚的衣服,長倒是差不多,但卻太大了。陳伯的身高跟秦良差不多,但款式太過於樸素。
“沒事,大xiǎojié,樸素一些好。最起碼,李大人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花花公子。”秦良說道。
李綏兒用一種懷疑的目光道:“難道你不是?”
秦良正sè道:“大xiǎojié,昨天你的那些話,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個俗人,喜歡美女這很正常,也無可厚非,只是如果表露出來,便是我的不是了。”
“喲……想不到,講了那麼一晚上,你倒長了不少見識,看來,沒有白講給你聽!如果你父親看到你現在的表現,應該會很高興。好了,春嬸,你去幫他拿幾件素靜的衣服過來。”李綏兒吩咐道。
春嬸正聽得起勁,一聽李綏兒吩咐,連忙道:“好的,大xiǎojié,我就去拿。”
李府這下人房同客人房本就在一個院子,倒也不用七拐八繞,不大一會兒,春嬸便來了,後面還跟着陳伯。
“陳伯,你怎麼來了?”李綏兒有點奇怪道。
“沒事,聽得大xiǎojié說,要把秦公子送去樞密院,老頭子我想,走路去還是有點距離,也怕耽誤事。反正,馬車也放在那裡,不如我送秦公子去。”
看得出來,這陳伯說的是真話,因爲他把趕馬車的傢伙什都帶齊實了。
“也好,倒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了。”李綏兒看了看秦良道:“你怎麼還不換呀?”
秦良一聽,很是無奈道:“大xiǎojié,你在這裡,我怎麼換衣服?”
李綏兒臉sè一紅,有些羞澀道:“那我出去了,你在這裡換衣服。待會換好後,陳伯會帶你去樞密院,這是一點銀子,到時候記得給門子,不然消息傳不進去。”
秦良把銀子收了起來,笑道:“大xiǎojié考慮的周全,秦某人還得好好學呀。”
“大xiǎojié,大xiǎojié,夫人叫你,夫人叫你。”
李綏兒一聽,連忙跑了出去,正迎上跑來通知的秋嬸,秋嬸着一件檸黃sè粗布衣,正臉sè慌張地從後院跑來。見到迎上來的大xiǎojié,連忙位起她的手,道:“大xiǎojié,夫人要見你,夫人要見你。”
秦良把衣服抱在懷裡,瞬間覺得來了這麼久,夫人久病,自己按情理也得去看看,“鐵牛,我們去看看吧。”
“你們不用去,夫人這病懸乎,也不知請了多少大夫,時好時壞的。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春嬸連忙閉嘴,然後把秦良往屋子推進,這時見王二柱也想跟進去,春嬸連忙問道:“你進去幹什麼?不知道他換衣服?”
王二柱連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呵呵直笑。
心裡面卻在怪自己的表弟,那麼多好的名字不取,幹什麼取一個“鐵牛”,真真難聽的很呀。
可如果自己起,更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像他的水平,也只能想到“三娃”,“四娃”,“狗蛋”,“狗剩”……諸如此類名字。
不大一會兒,秦良便把這古人難穿的衣服給穿了起來。其實,這還得多虧了之前的生活經歷,經過了廂軍的磨練。
王二柱看着秦良穿成那幅德xìng,道:“表弟,你還是穿回之前的衣服吧,不然也太難看了。”
“我也想呀,可是你看那衣服,多髒了,如果不洗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再說,這衣服應該不至於很難看的。”
一切準備妥當,秦良讓王二柱待在將軍府,也怕王二柱到了那裡說錯什麼話。坐着陳伯的馬車,便往樞密院而去。
樞密院,主要管理軍事機密及邊防等事,與中書省並稱“二府”同爲最高國務機關。其實,樞密院並非宋朝所創,這職位早在唐朝之時,便已經設立。
這陳伯雖沒有去過樞密院,但畢竟是在京城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七拐八繞,再加上這陳伯的駕駛技術特別好,只花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一座高牆外。
八名軍士,分爲兩列,陳於階梯之下;而在其上,又有四名將士分列左右。見有人靠近,最外面的一名軍士,立刻道:“樞密院,閒人免進!”
秦良坐在馬車裡,正難受着,之前坐在外面倒沒有什麼反應,結果一坐到裡面,反而覺得有點兒暈車的感覺,這真是可笑。
聽到軍士的斷喝,秦良立刻從裡頭爬了出來,先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走到那位軍爺邊上,笑嘻嘻道:“軍爺,一大早就跑起來,辛苦了!”
“少廢話,若在這麼多耽擱,小心你們的狗頭。”這名軍士完全不爲所動,也確實是的,他作爲樞密院的護衛,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就憑秦良這兩句話,自然不爲所動。
秦良一看拍馬屁沒用,連忙把xìong前的銀子拿了出來,悄悄地遞過去,道:“這是一點茶水錢,還請軍爺笑納。”
“你想幹什麼!有事說事!”這位軍士很生氣,大聲斷喝,但錢卻在眨眼工夫便入了袋。
秦良心裡暗罵了幾聲,臉上卻堆出滿臉地笑容道:“軍爺,我是李宗厚李將軍派來送信的,這信是送給李知院的,煩請軍爺進去知會一聲,小人在此候着。”
一聽李知院三個字,這名軍士臉sè稍變,但馬上又恢復鎮定,道:“書信?送什麼書信?拿出來我看一下。”
秦良心裡那個氣呀,你不過是一位看門的軍士,有什麼資格看信。但現在碰着小鬼,看看剩下的護衛,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神sè自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想找人支持也不成呀。
秦良只好把放在懷中,已經捂熱的信交到了這名軍士手上,秦良那臉上的笑容依然笑的那麼燦爛。
軍士只是把信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便又放到秦良的手上,拍了拍秦良的肩頭道:“早說嘛,拿來。”
秦良剛把信接到手上,又聽到軍士說拿來,連忙又把信送了過去。這名軍士卻直接推開,繼續說道:“拿來。”
“什麼東西,軍爺,小的初次來京,許多規矩還不懂,還請軍爺示下。”
“罷了,罷了。你這廝,看着挺懂事,軍爺我不妨告訴你,剛纔送的只是我們的茶錢,這辛苦的跑腿錢,也得給呀。”
秦良知道小鬼難纏,卻沒有想到這麼難纏,幸好多準備了一下銀兩,便從懷裡拿了一點出來,遞了過去,一邊還道歉道:“軍爺,小的不懂事,還望軍爺別見怪。”
這名軍士拿過碎銀子掂了掂,道:“我這跑腿錢是有了,但這些兄弟,也得給個錢吧,不然……”
“是是是,軍爺說的是,是小的沒長眼睛。”秦良把錢都拿了出來,然後塞到這名軍士手上,滿臉堆笑。心裡面,卻早已經把這些軍士罵了個遍,什麼玩意兒。
“這還差不多,你先在這裡等着,一會兒便讓你進去。”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