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零禍起無形聯二國

之所以會自流求調軍入臨安,是因爲“紅雷”傳來的情報讓趙與莒判斷出,北邊可能會有異動。

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而且眼見着便要進入初夏了,最爲怕冷的崔與之也變得活躍起來,到趙與莒這來順手牽羊的次數越發多了。趙與莒的一兒一女都在學走路,會“咯咯咯”瘋笑着滿園子跑,趙與莒是嚴禁乳母抱他們的,只有趙與莒自己與太后、楊妙真、韓妤和崔與之纔有抱他們的權力。

趙與莒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長於深宮婦人之手,而是希望他們能多摔上幾跤,能夠堅強一些。

“別別,我的鬍子!”

崔與之喜歡抱小孩兒,而兩個小孩兒對拔他的鬍鬚也都是樂此不疲,剛剛小鈴鐺便乘着他不注意的功夫,從他臉上扯下一根鬍鬚來,咯咯笑得極響。崔與之不得不放下她,乘着他捂臉呼痛的機會,小鈴鐺飛快地跑向自己的弟弟,將到手的鬍鬚在他面前炫耀。

小孟鈞很是眼饞地看着姐姐手中的鬍鬚,又瞄了瞄崔與之,似乎在算計着如何也能從崔與之臉上拔下一根來。崔與之慌忙站了起來,不讓這頑皮的孩兒夠得到自己的鬍鬚,然後轉向趙與莒:“陛下,公主又扯了老臣一根鬍鬚,臣聽說高麗的那個什麼崔某人給陛下獻來數十隻千年老參,還請陛下賜臣十隻八隻的,讓臣好養養鬍鬚。”

“你這老兒,朕總共也只得了十隻八隻罷了。賜你一隻,其餘的要拿去孝敬太后和太妃。”趙與莒有些不滿地道:“你這鬍鬚都要用千年老參來養,想來也是極珍貴地了,多扯幾根下來給朕收着,若干年後沒準還可以傳給後世子孫。一代名臣崔與之之須。”

聽着趙與莒嘟囔,崔與之眯着眼睛笑了。君臣二人合作了兩年有餘,有的時候。崔與之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聖明的天子,反倒象是一個不大聽話卻還算孝順的兒子。當然,他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天子敬你那是天子涵養,若是自己失了禮數那便是自己地虛妄了。

“崔卿,朕得到消息。我那位金國的皇帝弟弟,還有北邊地蒙胡拖雷皇帝。如今有些勾勾搭搭呢。”

玩笑完畢之後,趙與莒正了臉色,乳孃立刻上來將孟鈞和小鈴鐺抱走。兩個小孩還有些不捨,但是被乳孃小心地哄着,倒也不曾哭鬧。趙與莒目送二人出了院子,還向他們揮揮手,小孟鈞有些不明白,但小鈴鐺知道這是父皇在對自己說再會,便也學着揮揮手。

崔與之用力揉着下巴,搖了搖頭:“這也是應有之意。那金國國主也算是有耐性的了。”以宋金如今地情形。兩國國力變化這般大,完顏守緒還能恪守盟約三載。實在是讓人吃驚的事情。

“朕心中有些猶豫。”趙與莒慢慢道:“朕在想,如今是不是光復中原的時機。”

這確實不是最好時機,在趙與莒原先的計劃中,應該再過兩年,也就是他親政五年之後,此時兵已精糧已足器械也完全準備好,他可以一鼓作氣,直接攻破汴梁,光復中原故土。但從他目前接到的情報來判斷,金國國主已經暗暗在向邊境調集大軍,他再不做反應,只怕會被鬧個措手不及。

“陛下,三年前近衛軍拿下徐州而不繼續進軍是爲何?”崔與之問道。

“一是朝野反對之聲,二是國庫空虛,三是人力不足用,四是不欲多造兵禍殺傷。”趙與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如今我大宋報業發達,只需通過報紙將伐金利弊說清,則朝野必無反對之聲;如今流求、徐州,三年來養成才能之士何止數十萬,足以掌控中原;金國無道,百姓多有逃亡,陛下弔民伐罪,豈是多造兵禍殺傷?”崔與之一一說道:“唯一可慮之事,便是國庫,雖說去年盈餘四千萬貫,只是……”

趙與莒深深點頭,確實,去年地四千萬貫盈餘,一半做爲恩賞和義務教育費用已經納入預算中了。而且戰爭一起,所耗費錢糧,恐怕不是一兩千萬能夠完成的。另外,這場戰爭開打後,如果能快速結束地話,那麼還可以減少損失,可是若金國君臣堅壁頑抗,戰事曠日持久地拖下去的話,那麼對於大宋的商業利益也是一個重大的損害。

故此若是要戰,就必須速戰速決。

“世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若是再過二年,我大宋便可以雷霆萬鈞之擊,一舉擊破金國,匡復舊土了。”崔與之嘆了口氣,然後又道:“不過國庫倒不是臣最擔憂的,臣之憂,不在於金國而在於蒙胡。”

趙與莒點點頭,崔與之又和他想到一處了。

“兩面受敵,想要獲勝,更非一朝一夕。”趙與莒皺着眉。

儘管這是趙與莒和崔與之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是,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向這個方向發展了。就在趙與莒和崔與之爲此事犯愁的時候,完顏合達在汴梁西門,目送一隊使者出城。

金國君臣明白,宋人在汴梁城中肯定布有不少探子,故此派出的這隊使者,名義上是出使西夏,實際上中途折向北方,渡過黃河之後穿過完顏陳和尚的防區,再通過此前與嚴實達成的默契,進入嚴實控制地地域,然後轉向遼陽。

使者是炎黃三年三月十六日出發地,沿途頗經歷了一番曲折,包括遇到山賊和散兵遊勇的攔截,直到五月十日,花了近兩個月時間,才抵達遼陽。

接到金國使者來地消息,拖雷甚爲高興。當下召來孛魯、李全等諸人,要立刻會見金國使者。

“不可,陛下此事不急。”

在拖雷的帳下,羣臣地年紀也普遍年輕,李全年近四十。已經算是大的,象孛魯、史天澤等。都是三十左右的歲數。但是最先說話的不是他們,而是最爲年輕的李銳。聽得他急不可待地出來反對與金國使臣見面。拖雷與孛魯都有些驚訝。

“陛下,金國使臣來此目地不問可知。”李銳面上浮起不屑的冷笑:“金國君臣原先見先帝兵威凌利,便與宋國交好,妄圖聯宋抗我,如今見宋國勢大。便又與我大元結好,不過是又想故伎重施。借我大元之力替他與宋國相抗罷了。”

“宋國勢大,我大元與金國,任何一國恐怕都無力獨支。”拖雷對於三國地力量對比有很清醒的認識,他背手道:“如今金國主動修好,朕順水推舟,有何不可?”

“陛下,金國與宋國有盟,如今背盟,宋國必定藉機伐金,宋金戰事一起。金國必來我大元處求救。我大元是救還是不救?”李銳進諫道:“救,則是以我大元之勇士。爲金國而犧牲,不救則是任金國爲宋所吞併,脣亡齒寒之時未遠。”

“此話我就不明白了,宋國伐金是遲早地事情,與其等宋國尋準時間主動出機,何如如今我們主動進擊?”殿中一人反駁道。

“我大元精銳,宜寒不宜熱,此時南下與宋交戰,用不着多久便是酷熱難當,軍中必生疾疫,如之奈何?”李銳反駁道:“何況宋國坐擁江河之險,以宋國水師之威,我大元如何渡河南擊之?與宋國隔河對峙,於國又有何益?”

這確實是難題,經過兩年多的休整,蒙元的實力恢復了不少,特別是拖雷這裡,因爲有李全一心屯田聚財的緣故,所以在糧餉上甚爲充足,這兩年招徠草原上其餘小型部族,倒也收穫不少。但是,實力再如何恢復,也沒有回到鐵木真時代的水平,而蒙元將士大多怕熱,又不習水戰,此時南下,確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因此,在李銳說出這番話後,大殿中便都沉默起來。

“那你說當如何處置?”許久之後,拖雷又問道。

李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報紙,將報紙呈給拖雷:“這是臣新近看到地報紙,陛下請看這一條。”

順着李銳所指,拖雷向那篇文章看去,他看了好一會兒,覺得不大明白,便讓一個識漢字的近臣念與他聽。原來那是來自三峽地一則消息,說是在天氣轉暖之後,經過三峽處居民的努力,影響航運的暗礁終於被盡數爆破,自此二萬斛以上的超大船都可以安然穿過三峽了。這則消息並沒有什麼古怪之處,拖雷不喜歡李銳故弄玄虛的模樣,因此哼了聲:“李卿,這消息究竟怎麼了?”

“天氣轉暖,天氣轉冷。”李銳胸有成竹地道:“陛下不防將金國使者晾着,過上些時日再見他,卻不要給他太多說話的時間,令他無法逞口舌之利。晾他個兩三次,他必然心急,到那時陛下再提出條件,想來除去歸還先帝遺骸之外,金國少不得還要出些血。陛下要將這事情拖到九月之後,九月之後天氣轉涼,到了十一二月,黃河封凍,宋人的水師便無法入河,此時我大元騎兵再長驅南下,借道金國渡過黃河,再直副徐州。奪了徐州,便掃清南下之路,以臣想來,宋國人守城或可,但野戰必不是我大元精騎對手,火炮雖是犀利,卻一來行動不便,二來補給艱難,必不是我大元敵手。此後我大元連年擄掠,令宋國疲於奔命,只須不去攻佔堅城,量宋國能奈我何?”

“好!”

聽他這樣說完,拖雷撫掌大讚。

在拖雷心中打的也是一般主意,與金國是要結盟的,但不是現在,而且需要在金國送還鐵木真頭顱之後。另外,也不能讓大元去爲金國打仗,爲避開黃河天險,到時金國必須向大元開放行軍路線。

拖雷清醒地認識到,想要一戰滅宋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若能從宋國處奪到徐州這座工業城市,不僅僅可以搶奪這座城市中地財富,更重要地是可以從這座城市裡擄走大元最需要的工匠,特別是冶鐵地工匠。

“若是有了徐州的鐵匠,李卿,你能爲朕造出不亞於宋國的火炮麼?”想到此處,他向李銳問道。

“不能。”李銳誠實地回答。

這半年來,李銳除去爲拖雷如何賺取財富出謀劃策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帶領蒙元的工匠鑄造大炮。李銳可以畫出大炮的外型,而蒙元的工匠也能夠根據這畫仿製出那大炮來,只不過這大炮總是炸膛,已經炸死數十名蒙元的寶貴工匠了。爲此拖雷甚是心痛,但卻無法追究李銳之責,因爲當初他要李銳造炮時李銳便有言在先,流求鑄炮用的鋼材質上佳,而且所用的都是器械,故此才能較爲安全,蒙元用手工鑄炮,材質又不過關,爆炸在所難免。

故此,李銳的回答頗讓拖雷失望,他揚眉正要再問,李銳又道:“雖然不能造出與宋人一般的火炮,但也不至於炸膛,不過射程定然沒有宋人遠,而且只有實心彈。”

“能用來攻城便可!”拖雷聽了大喜。

他看了看其餘衆臣,首先點了孛魯之名:“太師意下如何,覺得李銳所言是否有理?”

“當然對。”孛魯毫不遲疑地道:“我們纔開始重新賣羊毛給宋人,要從他們那換取各種財富,再用這財富招攬草原上的部族,怎麼可以現在半途而廢?”

上回拖雷問李銳如何積攢財富,李銳推到孛魯頭上,而孛魯給拖雷的建議很簡單,便是與宋人貿易。雖然現在兩國之間邊貿斷絕,但幸好還有一個高麗位於中間,孛魯用俘虜的高麗商人爲中介,與宋國商人搭上線,這幾個月來,宋國的各種奢侈品和茶、酒、香料等等生活用品,都源源不斷地運了過來,換走蒙胡積累了兩年的羊毛、皮貨和在遼東、高麗弄到的野參、東珠、鹿茸等等。憑藉這些奢侈品,拖雷成功地穩定了帳下各部,並開始推廣漢制,在草原遷來的諸部中教授宋話漢字,還準備在九月時開始大元第一次科舉。

若是現在就開戰,那麼這條貿易路線只怕會斷絕,對於拖雷而言,這是件很讓人生厭的事情。

另外,手中有大量宋人的奢侈品,拖雷很自然地將手伸向不屬於他的草原諸部,他通過這些財富,零零散散已經又招來幾個草原部族。故此,對於拖雷來說,現在這條貿易路線與李全的遼陽屯田一般,是不斷向他輸送營養的鮮肉,絕對不能放棄的。

聽得孛魯的話語,拖雷又點了點頭,再問其餘重臣,發現衆人的意見空前一致,便是要與金國結盟,但不是現在,須得等九月之後天氣轉涼,纔是最好時機。

“那便等秋後,那時草色枯黃,馬兒正肥,天氣涼爽,是我們與宋人決戰的最好時機!”他最後決定道。

二九九多年離家老大回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二八二夙夜憂嘆心不同二二五山外有山計中計三十二船場上十四繼昌隆上二零零煌煌大宋何多士二九二國勢飄搖雨打萍一七九量爾虜酋豈吾主七十二世間多有奇女子二三六天子定策掌兵符一五五平地風雷起京東一一四飛鳥盡後弓自藏四十一夜盜上三十七親人下一四四九州生氣忖雷霆二五三楚雖有材晉用之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一三九調教權奸入吾彀二一三羣英會中羣英鬧三十一春好下二十六拜師下一零五風雲激盪別有天八十一千里鴻雁飛書忙二三五壯士志在開疆土二七二安知血海壞攀籬三四六錦帆紛來如飛雪十二愈勇上七機械上五十一收拾寶劍看紅妝一五零朕有婦好名妙真四孤兒下二六八三士二桃穩如山七十一雖無風雨卻有晴二七一豈能鉅細無漏遺一一四飛鳥盡後弓自藏二七二安知血海壞攀籬一三九調教權奸入吾彀一五九虎賁卻月濟柔剛三十六結納上一六三國之利器護吾民三二二罪人二七二安知血海壞攀籬七十九今日小鬼見閻王五十四抱絲貿皮何所求三五一西征軍二二六名動遠蕃光明王五十二莫道巾幗遜鬚眉三三一天理公道人心六立威上一八四伏羅織網捕狡雀六十三俯仰常懷仁義心三五四誰之相公一零九三軍一時變顏色九十一我承天命降世間八十八知音一曲能傾蓋三六五時代三十二船場下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二四四黃金萬兩火車響六十九何懼海賊登懸山三十二船場下三二四女色一六七天子無心尋芳柳二謫仙下二九一里語村言隔簾聽二一八驚聞妖氛起華亭二八四煉其魂兮喪其膽二十七媒子下一一三忽有云帆登新港二二零狐媚事君非至善二十三大年上八十六寤寐思服轉反側八十六寤寐思服轉反側一二零路語基隆論短長二四四黃金萬兩火車響三十二船場上二零三挾威宜行練新軍二五五天下攘攘爲利往八糧商上九頑童下二八九汴梁暮春春如歌八十二釜底抽薪翻巨浪三四零集風雷一六零前方忽報已獻捷三五五海外風雲一五零朕有婦好名妙真二八三丈夫偉岸如神祗一十八志向下六十八自有妙手破妖氛一七五抱劍營中懷抱劍一三六御苑學種昭烈圃四十六天下英雄出我輩五十五白刃短兵不敢接三五五海外風雲三零八功勳一二一雖爲虛驚亦悵惶五家規上一五八迂人尚可欺之方二八五聚其財兮集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