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濟州的工業並不多,只是剛開始的幾個大工廠而已。由於濟州的位置,註定了這裡將成爲四戰之地,狼煙四起的時候這裡肯定會發生激戰,所以晁蓋打算陸續把重要的工廠都興建在新濟州島,新濟州島環境比黑龍島要好,冬天不是太冷,距離日照港口也很近。
大年三十,晁蓋也只是在陪了一會兒家人,金蓮今天還特地做了精緻的水餃,晁蓋說:“一會還得去軍營,你就先吃吧。”
金蓮很懂事,很乖巧幫晁蓋整理好了盔甲。
晁蓋出了家門,帶上門口執勤的羅雲、晁信和二十名親兵衛隊直奔軍營。晁信是晁蓋在高麗收的那個弟弟,這個弟弟有些一根筋,腦子有些傻,認準晁蓋是他哥哥了,跟糜勝、跟李逵誰的也能和得來,但是總不是那麼聽話,只聽晁蓋一人的話,晁蓋也沒辦法,怕這一根筋的傢伙闖禍,所以讓他做了親兵。還別說晁信這傢伙拿了根四十斤的狼牙棒,騎着一匹大馬,看起來還是滿威武的。按照晁蓋的意思不願意在家裡帶這麼多衛隊,但是吳用、王進、朱武等人一致認爲目前形勢複雜,敵人衆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衛隊是必須的。上次晁蓋冒險去青州,回來軍師們一頓埋怨。
馬隊踏踏的踩着碎步很快來到軍營,遠遠的就見軍營門門口張燈結綵的,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掛起,轅門上還貼着對聯。吳用的手筆,寫的還算湊合,江山金湯固; 戰士鐵甲寒。 壯士詩言志; 沙場夜枕戈。
“敬禮。”看着晁蓋到了,門口執勤的士兵高聲喊道。
旁邊執勤的軍官晁蓋一看竟然是欒廷玉,晁蓋過來問道:“欒教頭,這是誰排的執勤表啊,怎麼會讓你來執勤。”
欒廷玉道:“本來軍部安排的春節執勤沒我們營什麼事情,今天剛好是李逵的步兵營執勤,我和吳用軍師商量了一下,擔心李逵鮑旭畢竟貪玩,怕過年誤了軍機,反而不美,所以就把時間調整了一下,今天、明天我們營執勤。”
晁蓋道:“還是欒教頭考慮周到,辛苦你了。”
北宋時期過年已經很熱鬧了,民間習俗 臘月二十三 陰曆小年,晚上燃放鞭炮,包餃子,送竈王,去上天言這一家子今年的好事,要燒燒紙的。 大年三十上午接近中午的時候,貼對聯,然後準備晚上的年夜飯。
軍隊也不例外,大家辛辛苦苦的一年了,總也希望好好過個年,最近也無戰事,所以過年是要好好慶祝的,家在本地的士兵、軍官、放假回去了有四分之一。步兵、騎兵只留下一千人的戰備士兵,其他的一律休假,當然了休假也是軍營休假,不能隨便亂跑。今天剛好除夕,上午校場上舉行隆重的慶祝活動,大家最喜歡的白家班來校場演出。
天氣雖然寒冷,地上還有積雪,但是士兵們早就拿着小馬紮整齊的坐在了舞臺前了。白勝那小子今年人馬擴大了不少,唱歌的。
白勝扯着嗓子先唱: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軍裝.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孃.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跡,留給山高水長.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着邊關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風霜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爲了國家安寧,我們緊握手中槍.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在渴望輝煌,都在贏得榮光.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
咱當兵的人,就是這個樣.
白勝這氣勢把握的好,一開始就引起了士兵們的共鳴,一千多人一起吼,震的附近房子上雪都往下掉。
晁蓋來到軍官席,坐下觀看。這年頭沒什麼擴音器,唱歌還是很費勁的。
旁邊王進看晁蓋來了,對晁蓋點頭微笑。
晁蓋說:“王教頭,沒在家休息,咋又過來了。”
王進說:“家裡也冷清,更何況軍營習慣了。”
“你媳婦和老孃呢?”晁蓋問。
王進笑道:“現如今我老孃、李逵娘、牛皋娘把廠子辦的可不小了,老幹娘醬菜廠興旺的很啊,五百人的規模。今天幾個老太太非趕着馬車拉着鹹菜去困難人家贈送鹹菜去了。程琳就更不用說了,紡織廠、製衣廠那可是數千人的規模,紡織廠趕貨,只有一半人放假,她身爲領導自然不能躲家裡清閒了。”
晁蓋嘆道:“這纔是生活啊,部隊裡許多外地招募過來的難民才叫悲慘,家裡根本就沒人了,所以軍營就是他們的家。”
楊志道:“哥哥說得太對了,灑家從軍多少年了,在京城禁軍軍營也從未感覺到這樣的溫暖,過年吃餃子、喝酒、看演出,踢足球,這日子過得比啥都滋潤啊。”
“楊教頭過得還習慣吧,最近一直四下裡忙碌也沒細問。”晁蓋說。
楊志道:“太習慣了,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士兵們素質很高,容易訓練。將官們之間也比較和睦,人心比較清閒。要說唯一的不習慣就是軍部經常講兵法,經常讓我們讀書寫字,這個有些不習慣。”
旁邊石寶笑道:“三國時期關羽還夜讀春秋呢,身爲將領多讀書,修身養性總是沒錯的。”
秦明從後面說道:“說來慚愧,現在想想上次讓清風山的人活捉了去,實在汗顏,如果當時稍微動動腦筋也不會上當了。我這火爆脾氣也該冷靜冷靜了。”
旁邊黃信不置可否,他拜師秦明多少年了,可沒見過秦明能改掉火爆脾氣。
這時候戲臺上場景一換,白勝下去了,換上來個玩雜耍的,所謂雜耍就是雜技,這年月街頭巷尾偶然能看到,真正舞臺上還是第一次看到。士兵們們到好處紛紛叫好。
晁蓋問:“怎麼沒看到李逵、武松他們?”
牛皋黑着眼窩說:“昨天晚上兩人拼酒,估計還沒醒來吧。”
晁蓋搖搖頭,這兩個酒鬼平日裡禁酒可把他們憋壞了,這幾天還不得可勁的喝。
這時候傳令兵過來,對晁蓋耳語了幾句,晁蓋起來抱拳對大家說:“各位繼續看啊,我有事先失陪一會。”
晁蓋回到中軍,拿着傳令兵的小紙條看了看,出事了。慕容知府得知秦明、黃信沒有投靠清風山,派人暗中調查,得出了秦明、黃信投奔濟州的情報,慕容知府決定派青州第一捕快李三刀前來捉拿秦明黃信,估計這幾天就要到了。
晁蓋讓人把朱武請來,事情給朱武說了一遍。
朱武道:“捉賊捉贓,大宋朝是講法度的地方,如果有確定證據想來慕容知府肯定會上報朝廷了,目前他得出的結論不過是推測而已,畢竟黃信帶領數百馬軍到了徐州一帶就消失了。”
“朱軍師的意思是咱們現在怎麼辦?”晁蓋問。
朱武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乾脆,以秦明、黃信二人的口氣上報朝廷,反告慕容知府狀子。”
晁蓋搖搖頭:“不妥啊,慕容知府的妹子在宮裡受寵,還是放個***吧,讓徐州那邊弄點動靜出來。“
晁旬那邊事情還好些,前幾天基本處理完了商業上的事情,正月十五主要是接待附近來拜會的大商人。晁旬、劉樑等人通過商業渠道放出信息去,要組建一艘五十隻大型福船的遠洋貿易船隊出發至天竺、波斯灣進行貿易。遠洋貿易利潤很大,同樣投資也很大,單單是一條福船就要許多的銀子,光是船價就差不多在上萬貫白銀上,這還不算搭載的蒸汽機等等。
晁家村酒樓,今天來的客人並不多,只有三十多位那樣。信陽王家,獨龍崗李家,滄州柴家,大名府盧家,還有兗州、徐州、沂水一帶的大客商。
晁旬咳嗽了一身,讓人掛出一副巨大的海圖,大宋年間的海圖還是很粗糙的。晁旬說:“在座的各位都是生意人,想必也有些見識。南方福建一帶的商人經常往返南洋,西去天竺、波斯、羅馬一帶進行貿易,一船所獲得的利潤都是以十萬貫計算的。”
兗州的一位大商人道:“利潤是很誘人,俺可是聽說了,南洋不比北方的海,那裡風浪浪大,行船危險很大。”
劉樑道:“海圖大家也看到了,咱大宋就這麼一點點的地方,生意做起來盈利也有限,更何況這些年大宋經濟疲軟,錢越來越難賺。南洋雖然風大,但是並非不可克服的,採用大福船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劉樑打了個響指,手下人擡出一艘福船的模型,劉樑介紹說:“眼前這的福船長六十米,寬二十八米,型深九米。設有十五道橫船艙隔板,把船分爲十六個獨立的船艙。設置七桅杆九船帆。如此大船航行起來可是很穩當的,船舶建好之後由濟州水軍沿途護航,根本不用擔心海盜,海盜看到咱們的船隊都得躲開了走。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