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晁蓋的命令,武松、李逵、鮑旭帶領兩營共計一千士兵,穿着百姓的衣服,拿着鐵鍬等工具來到了陽谷縣城外。
陽谷縣是蝗蟲最爲嚴重的地方,蝗蟲一開春就有了,比平常要多一些,百姓也向官府彙報過,但是陽谷縣縣令沒有重視,因此才造就了目前的這情況。
陽谷縣的蝗蟲已經長到菸屁股那麼大了,翅膀長了有一半了,還不會飛,但是蹦躂的很厲害,一蹦噠好幾米遠。
大早晨的,三萬只飢餓的牧雞從籠子裡放出來,如狼似虎一般的撲向蝗蟲,蝗蟲們在雞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不一會兒就被消滅了很多了,陽谷縣的百姓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雞一起吃蝗蟲。
被程知府痛罵過的陽谷縣令,帶着幾十名衙役給牧雞的隊伍送來了清水、糧食等必備的物品。武松道:“蝗蟲已經成了氣候,根據程知府指示,還請縣令大人發動百姓,一起撲打蝗蟲。”
陽谷縣令一攤手:“本官發動了好幾次,無奈百姓懼怕蝗蟲,不敢撲打。”
這年月百姓迷信,認爲蝗蟲是上天派來的蟲子,所以不敢撲打。
武松說:“好吧,那我們先滅着不,縣令大人只需爲我們準備糧食和清水足以。”
武松和李逵、鮑旭一商議,牧雞在城南滅黃,士兵們就去城西滅蝗不。一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來到城西,每人拿了一把竹子掃把,一字兒排開,一打一大片,啪,啪,啪,啪,別看螞蚱小,打起來還挺費勁,打死的螞蚱用簸箕堆成一堆,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堆了,圍觀是咱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附近也有數千百姓圍觀,一個個指指點點的。
李逵打了一會兒,雙手叉腰,牛蛋大小的眼睛瞪着圍觀的百姓就開罵了:“一個個的看個蛋啊,拿傢伙一起打啊。”
有人問:“你們是哪裡的百姓,爲何來這裡幫我們打蝗蟲。”
李逵道:“你算是有良心的,知道俺們是來幫你們打蝗蟲的。老子是鄆城縣的,你們知府大人請來幫忙的,說你們陽谷縣的百姓見到蝗蟲就縮卵了,俺們過來打給你們看。”
有個上年紀道:“打蝗蟲怕以後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李逵說:“打了蝗蟲不會受上天的懲罰,公孫道長早就說過,蝗蟲是害蟲,打了他只會功德無量,再說你們不打蝗蟲,今年顆粒無收,到了冬天你們就要餓死了,孰輕孰重自己掂量辦。”
人羣裡出來個小夥,拿起一把鐵鍬,道:“怕,怕,怕,怕個毛,今天就要打蝗蟲。”說罷他拿工具加入了打蝗蟲的隊伍,陸續的有更多的人加入打蝗蟲的隊伍。
有了幾百人加入,大家一起動手,由李逵等人統一指揮,打死的蝗蟲堆積成山。等到了下午,出來打蝗蟲的百姓更多了,差不多有五六千人之多,武松、李逵、鮑旭等不不得不分開來指揮,人羣排列成行,猛烈的撲打蝗蟲。
傍晚時候,天一黑,李逵等人蝗蟲密集的荒地上點燃了數百堆的小火堆,蝗蟲趨光性強,紛紛往火堆裡撲,自己把自己燒死了。
李逵喊道:“大傢伙看到了嗎,這是蝗蟲自己討死,怨不得別人。你們不願意打蝗蟲的晚上就在田間地頭點幾個火堆,不想活了的蝗蟲自己會往裡跳。”
這場景也是很壯觀的,蝗蟲往火堆裡跳,空氣中到處都是燒焦了的味道。
第二天,整個陽谷縣的百姓都開始行動了,掃把打,鐵鍬鏟,晚上則在田間地頭用火堆燒。不過幾天時間蝗蟲就減少了許多。
說穿了這時期的官吏還是不作爲,大多數都是當天和尚撞天鍾,不願意發動百姓,更不敢發動百姓。
武松道:“此地蝗蟲見少,咱們去問問牧雞帶隊人,是不是該轉移地方了。”
李逵和武松騎馬去找牧雞的負責人。牧雞的人這邊也有一百來人,管理着三萬只雞。這個負責人叫李五,晁家村的老農,四五十歲的人了。
李逵道:“李五叔,這邊蝗蟲少了,咱們是不是該轉移了。”
李五拿過一個口袋,裡面土壤,還有許多白粒子。說道:“二位且看,這白色的就是蝗蟲卵塊,雖然四處蹦躂的蝗蟲少了,但是沒有陸續孵化的卵還是有很多,牧雞一走,蝗蟲數量立馬反彈。二位帶領人馬深入農場宣傳吧,讓所有的百姓都動起來,這樣才全面的剿滅蝗蟲。”
武松說:“好不,我兩個帶人去農村了。”
陽谷縣下面的村子也有將近二百個,武松說:“村子太多,一起行動發動太慢。你我各帶五百人分頭行動。”
李逵說:“行啊,分頭行動吧。爭取早日干完活回鄆城。”
兩營人馬一分開,走訪的村子就多了,因爲有前幾天的鋪墊,而且有程知府的命令,所以發動起百姓來也不太費勁,一天能走訪發動二十三十個的村子。百姓們共同參與,大家一起剿滅。這下速度快多了,要不說人多力量大,整個陽谷縣的蝗蟲陷入了百姓戰爭的海洋,老人、婦女、孩子、壯丁們一起動手,打、鏟、燒。蝗蟲們幾乎沒有躲藏的餘地,從田間到地頭,從河邊道樹林,到處都有打蝗蟲百姓的身影。
七八天後,陽谷縣的蝗蟲得到了控制,恢復到了正常的水平。武松、李逵、鮑旭回到東平城外的馬市,等候晁蓋的命令。
這時候晁蓋帶領的親兵隊伍和其他的牧雞牧鴨也剿滅了很多的蝗蟲,一隊牧鴨人還是出事情了。東平府城西,有一大片數萬畝的溼地,這溼地荒灘由於今年春旱因而蝗蟲也比較多。晁蓋就往這裡分派了一萬隻鴨子,這一萬隻鴨子有三十名牧鴨人看守着,因爲這年月野獸很多,狼、豹子、黃鼠狼等等,都會危害鴨子,所以三十名牧鴨人也不算多。
這傍晚,鴨羣吃了一天的蝗蟲,傍晚時候喝了點清水,開始聚集在一起睡覺了。三十名牧鴨人分頭住在四個帳篷裡,外面有人牽着細狗拿着朴刀來回的巡邏執勤,這個時候就聽見細狗叫開了,汪,汪,汪汪。
“那邊有動靜。”牧鴨人說。
“快放狗,可能是黃鼠狼什麼的。”
兩條細狗跑得飛快,很快拉開了距離。等幾個牧鴨人跑過來的時候,一看地上躺着兩條細狗的屍體,打着火把一看,是被利器砍傷的。
“是人偷鴨子,快追。”牧鴨人追趕了二里多地,前面的偷鴨子賊不跑了。
“幹什麼的,敢偷鴨子。”牧鴨子人喝道,藉着火把一看,這三個偷鴨子 賊穿着軍服,但是肯定不是濟州團練的兵。這三人也是貪心,每人偷了十幾只,用長木棒挑着。走到這裡剛好走不動了,所以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來休息,看牧鴨人來了,三個兵痞慢悠悠的道:“軍爺我嘴巴饞了,抓幾隻鴨子吃是看得起你,追那麼大老遠幹嘛。”
在濟州偷鴨子那可是麻煩的事情,打鞭子十下,打掃街道三個月。牧鴨人道:“偷鴨子就是犯法,趕緊的把鴨子還回來,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偷鴨子的三個都是老兵痞了,一聽說牧鴨人不客氣了,當場就笑了,道:“不客氣,不可能能咋滴。”
說着三個兵痞把腰刀就抽了出來,牧鴨人有五個,也不懼怕,當即把朴刀一橫:“玩橫的找錯人了吧,晁家村人怕過誰。”
牧鴨人還真不怕,要是因公戰死了一樣有二十貫的撫卹金, 雙方罵了兩句,兵痞仗着自己武藝好,當場就動刀子了,五個牧鴨人,對三個兵痞,雖然人數佔優勢,兵器佔優勢,但是牧鴨人畢竟都是些農民,偶爾練一下而已,沒辦法和職業兵相比,當時就傷了兩個,死了一個。另外兩個大聲呼叫,兵痞見出人命了也嚇怕了,當即就逃走了。其他的牧鴨人見出人命了,也是狠命的追,十幾個人過來,呼啦一圍,三個兵痞再想跑門都沒有了。
牧鴨負責人一看出人命了,這麼大事情他也負責不了,當即去馬市客棧找李慶子,李慶子剛睡下,來人報告說,鴨子被偷了,還傷了兩個死了一個,大事。立即去通報晁蓋,晁蓋道:“軍醫救人,其他的事情押後再說。”當即帶着羅雲等幾十名親兵就要出發。
武松、鮑旭、李逵等人也出來了,說:“哥哥,這大半夜的什麼事情。”
晁蓋把事情一說。李逵火冒三丈,道:“誰他娘這麼大膽子,偷鴨子不說還敢殺人,俺跟去看看。”
晁蓋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李逵、鮑旭,你帶領你們營的兵不要睡覺了,隨時準備。武松,帶領你們營的兵跟我去荒灘。”
“是。”當即武松接令,帶領五百人趕奔荒灘,不過這次氣勢上有些吃虧因爲是程知府請來滅蝗蟲的,晁蓋命令他們帶的是鐵鍬,隨身的武器不過是匕首和一尺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