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的人都清楚,如果山林裡埋伏隱藏了士兵,鳥基本上就嚇跑了,朱武正是用放飛的山雞,讓呂天熊認爲一切很安全,不懷疑有詐,當即下令馳援金礦。騎兵們就進入了峽谷。峽谷之上,晁蓋把穿雲追月弓瞄準了呂天熊,大號的狼牙箭,箭頭都有水泥釘那麼長,弓箭速度奇快,噗,釘在了呂天熊的前胸,呂天熊當即落馬生死不知。
晁蓋一攤手,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看朱軍師的了。”
朱武道:“哥哥且休息片刻,看我指揮。”
當即朱武拿起令旗,揮舞了一下:“開打。”
峽谷兩端最先落下去了數十根雜亂無章的圓木,剛好擋住了兩頭的道路,呂家鐵衛被圍在了中間。
“放箭,瞄準了狠狠的射。”朱武命令道。
居高臨下羽箭嗖嗖的往下射,不斷的有人落馬,呂家鐵衛也不是吃白飯的,拿起弓箭朝上面還擊,陸續的有新兵陣亡。新兵們也是火了,往下丟石塊,這下鐵衛們抵擋不住了,紛紛亂作一團,要知道哪怕雞蛋的石塊從十幾米的山崖上丟下去也會要人命的。
朱武道:“暫停攻擊。”
士兵們停止了進攻,朱武讓士兵喊話,道:“下面的鐵衛們你們好,我們是濟州軍,金礦已經被我們完全佔領了,已經不用去救援了,山崖兩側有數千大軍,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但是隻要你們放下武器,不在給呂家當炮灰,你們就自由了。”
鐵衛一個小頭目道:“不要聽他們胡說。”這小頭目話還未說完呢,被亂箭射死在地,旁邊鐵衛看得清清楚楚的,面色鐵青。
山崖上朱武搖頭嘆道:“這鐵衛比咱們大宋給官軍強很多,這要是地方上的廂軍恐怕早就跪了一地了。”
晁蓋說:“廂軍當兵就是爲了吃口飯,軍餉很少有拿到手的,戰死了也沒幾個撫卹,所以戰鬥力差,順風仗還好,一旦遭遇挫折投降的都成片。鐵衛不同,呂家出錢養着他們,待遇挺高,所以戰鬥意志很強。”
士兵繼續喊話:“看到了沒,這就是抵抗的榜樣,我們是濟州軍,是官軍,攻打呂家是奉命而行,呂家父子作惡多端現在到了清算了的時候了,你們沒必要跟着陪葬,我數到十,再不願意偷襲就放巨石了,到時候你們直接就埋葬在這大峽谷裡了。”
立刻下面的鐵衛分成了兩派,呂家的嫡系不願意投降,有一百多人,願意投降了有三百多人。
朱武一看這事情真沒辦法勉強,不願意投降就不願意投降吧,令旗一揮亂箭齊發數千支箭把不願意投降的一百多人全部釘死在了地上。
朱武做事很仁義,只是讓俘虜們交出兵器,其他私人財產甚至鎧甲都沒有沒收。
朱武道:“戰死的這些都曾經是你們的戰友,如今人已經死了,你們就負責埋葬他們不。”
當即讓俘虜埋葬了戰死的鐵衛,打掃完戰場已經是天黑時候的事情了。
朱武問:“這羣俘虜怎麼安置?”
晁蓋道:“都是些精壯的漢子,帶在身邊也不安心,殺了有傷天和,交給欒廷玉,讓他甄別一下,願意走的就走,願意留下的臨時編制一下,等帶回了鄆城再打亂編制從新分散到各軍中。”
且說登州呂家,呂天南家主來回踱着腳,這個五十來歲人原本保養的非常好,現如今顯得非常的蒼老。旁邊呂大公子、呂二公子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敢發聲,呂三公子的屍體已經運回來了,放在外面客廳。
“啊,你們說說,怎麼會敗得如此之快,沂水三百鐵衛全體覆滅,金礦七八鐵衛覆滅,去增援的六百騎兵又是全軍覆沒,咱家還剩下什麼?”
二公子輕聲道:“還有兩座鐵礦,兩個銅礦,還有數上千熟練的鐵匠。”
“金礦數百鐵衛都守不住,兩個鐵礦一共沒有二百人能守得住,銅礦幾乎沒有守衛,至於鐵匠那是工匠,哪個能出來玩命?”呂天南怒道。
呂大公子道:“咱們可以向朝廷上告,咱們和兵部關係不是非常的硬啊。”
家主嘆息道:“沒用的,雙方不過是利益關係,現在晁蓋佔領金礦,開採兩年的黃金足夠他打通任何關節,投降吧,我親自帶人去見晁蓋。”
當晚呂天南召開家族會議,大兒子呂萊、二兒子呂金,還有其他的堂兄弟等等直系數十人,家族會議吵翻了天,不過最後還是一致同意,惹不起,趁着現在只損失了一座金礦向晁蓋求和,免得全家被滅。
呂天南親自帶領了五六個族中弟子前往談判,呂萊道:“人是不是太少了點,萬一姓晁的有什麼歪主意怎麼辦。”
呂天南道:“一千多鐵衛都損失完了,現在還剩下那麼三頭二百也不頂什麼用?”
“那也不能魯莽的過去,要是他們一生氣直接把人砍了就麻煩了,咱們必須找個熟人帶着過去。”一個呂家的長輩提議。
呂天南道:“看來只有去請顧大嫂了。”
呂金說:“前段時間還剛剛和顧大嫂打了一架,恐怕請不動吧。”
呂天南說:“就知道四處惹事,我讓管家去辦吧。”
呂天南那是登州的豪強,說話比知府都管用,管家也是個聰明人,腦袋精靈的很,他不去直接找顧大嫂,而是去登州兵馬提轄孫立,孫立此人平時和呂家交好,呂家有難不出面也說不過去,孫立厚着臉皮去求兄弟媳婦,顧大嫂和孫新正在店裡忙呢。
小二來報:“孫提轄來了,在後堂呢。”
顧大嫂道:“這哥哥平日裡難見到他人影,怎麼今日反而來了呢。”
其實顧大嫂打掃已經知道了呂家金礦的事情,高興的她拍手叫好。
孫新說:“哥哥平日裡忙,不可失了禮數,咱們去見哥哥。”
當即兩人來到後堂,見到了孫立。
閒聊了幾句,孫立道:“弟弟和弟妹想必聽說呂家的事情了吧。”
孫新道:“什麼事情,還真不知道。”
孫立說:“呂三公子在沂水縣戰死,招遠的金礦也丟了,損失慘重。”
顧大嫂道:“噢,這事啊。前段時間呂家不還是牛氣沖天的搶奪沂水縣的銀礦嗎?怎麼這會連金礦都丟了。”
孫立道:“噓,切莫亂說。呂家損失了數百鐵衛,正在氣頭上呢。”
顧大嫂陰陽怪氣的說:“可不是在氣頭上啊,前段時間還要拆了我的店嗯,咱姓孫的好欺負。”
孫立道:“晁蓋這次下手太狠,保守殺了上千鐵衛,一旦朝廷得知恐怕發兵來打。”
顧大嫂一擺手,道:“哥哥,你要是好好說話我就聽聽,你要是認爲我是個婦道人家啥也不懂就別說了,朝廷一大堆破事管不過來呢,西夏虎視眈眈,太原田虎造反,淮西王慶起兵,大遼也是蠢蠢欲動,朝廷哪裡能抽調得出來大兵。”
“好吧,呂家被打怕了,想要求和,但是又沒有個中間人,詳情二位做箇中間人。”孫立說。
顧大嫂連忙揮手:”不去,不去。呂家不是牛氣着呢,我可不做這個中間人。”
孫新道:“哥哥說的在理,畢竟死了這麼多人,一旦朝廷追究起來晁團練恐怕也是一身麻煩,如今呂家願意求和,也是好事。”
顧大嫂畢竟是婦道人家,自家老公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反駁,當即道:“好吧,看在哥哥面子上我就走這麼一遭。”
事情宜早不宜遲,顧大嫂和孫立當即帶了幾個夥計騎快馬趕奔招遠金礦,士兵通報,晁蓋、朱武很快迎接了出來。
晁蓋道:“孫掌櫃、顧掌櫃,二位怎麼來了。”
孫新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是呂家請我們來的。”
朱武道:“噢,竟有此事,屋裡說話。”
當即把二人請進了客廳,士兵奉上好茶。
晁蓋道:“我們正準備發兵萊陽搶了他們的鐵礦呢。”
顧大嫂道:“我其實不願意來,呂家的今天是呂家自找的,只是我那個大伯哥跟呂家關係好,親自去我家說和,抹不開面子纔過來了。“
朱武道:”人之常情,呂傢什麼意思?“
顧大嫂說:”呂家是被打怕了,願意事情就此結束,金礦歸你了,但是你們也不能再打了。“
朱武看看晁蓋,晁蓋道:”我濟州團練並無和呂家爲敵之意,可惜呂家三番五次的挑釁,才引起了這場爭鬥。我方死傷士兵也有二百多人,可謂是損失慘重。至於是否和談還得和衆位軍師商議一下才做決定,二位就告訴呂家要想談判親自過來,安全方面大可放心,我要是想下手他們早死了。“
顧大嫂道:”還是哥哥豪氣,呂家那羣鼠輩。“
當即晁蓋在軍中辦宴席招待孫新和顧大嫂,兩人在金礦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回去。
晁蓋也和朱武、欒廷玉等人商議了一大天。
對於是否接受求和上內部意見也有分歧,楊志主張一鼓作氣勢如虎的拿下,欒廷玉、朱武則主張和解,願意很簡單,再打下去濟州軍就能只能引起朝廷的不快,甚至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