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馬里正在等着敵人殺上來,,而他的士兵也正在手忙腳亂的調整車子,準備做出防禦圓陣,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到身邊不遠處的草叢裡面發出了一連串沙沙的怪聲,他心裡一驚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敵人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連串黑色的東西在空中旋轉着朝自己飛來,那些東西的形狀就像是常見的紡錘,又像是古怪的錘子,不過那些東西在空中留下了一連串黑色的煙霧,即便此時已經是黃昏,那種黑色的煙霧也是分明無比,彷彿那是死神在天空露出的一抹殘酷的微笑。
“那是什麼?”哈馬裡只是問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他的聲音就被震天響起的爆炸聲淹沒了。他的戰馬在不停地原地蹦着,哈馬裡直接從馬背上被掀了下來,他基本上沒有反抗直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可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大地在不停的震動着,這一刻他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天崩地裂。
張順此時的手榴彈已經和之前的掌中雷有了天壤之別,現在這裡面的炸藥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烈性炸藥,這種東西的爆炸力已經比之前大了不止十倍,而由於體型的問題裡面的鋼珠也減少到了十五顆,可是此時的鋼珠卻已經都變成了飛行的子彈,別說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就算是什麼都沒有,光憑着手榴彈自身的爆炸力和外面那層鐵皮在碎裂的時候變成無數的暗器也足夠可怕的了。
十幾枚手榴彈在第一時間被扔進了還沒有完全合攏的車陣之中,車陣裡面立刻掀起了一片猩紅的血霧,鮮血帶着骨頭的殘渣和殘值斷臂一起飛上了半空之中,然後再一一掉落下來,落到了那些還沒有感受到死亡威脅的人的臉上身上,讓他們就算可以躲得過第一波爆炸,也不能躲得過這一輪的血雨腥風。
七百個根本就沒有見過世面的元軍士兵立刻就陷入了恐懼和絕望之中,已經被直接炸死的就是福氣了,因爲他們還來不及感受這種無邊無際的恐懼如同颶風一般向自己壓過來時的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所以沒有立刻死去的人在地上翻滾哀嚎,一個個顯示出非常痛苦的表情,而就算是完全沒有受傷的人,也都被這種恐懼的感覺折磨的嘶聲慘叫,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
這個時候那隻騎兵隊伍已經呼嘯而至,而早就埋伏在附近草叢中的其他士兵也紛紛衝了出來,他們手裡高舉着武器,嘴裡面大聲的嘶吼着“放下武器,跪地不殺!”
很多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他們並不知道對方這麼說是不是真的,但他們都知道此時此刻只有這麼做才能活下去,不過還是有不怕死的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還是站在那裡,誓死不跪。
而此時一百多騎兵呼嘯而至,當先一人手裡舉着兩把恐怖的長刀,衝過來的時候手裡兩把鋼刀捲起了一陣冰風雪浪,呼吸間就已經砍倒了兩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元軍,雪亮的刀鋒立刻就變成了豔紅色,而這個也馬上刺激到了更多人,很多已經反映過來的傢伙終於扔下了手裡的武器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孃的,這些韃子實在不經打啊。我們才一個衝鋒他們好幾百人就已經投降了,老子還沒有殺夠呢。”一共才只是砍了兩個人的徐進嘴裡面一直嘀嘀咕咕的,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邊的敵人這麼容易解決,要知道之前他們遇到的韃子就算是也被炸得七葷八素,也會有不少拼死抵抗的,可是很明顯這裡的人大部分都不會這麼做。
他的士兵們正在清掃戰場,集中俘虜對他們進行審訊和分類,有一些當官的要分出來以便可以獲得一些贖金,而那些士兵們則是能勸降就勸降,不能勸降的直接送到礦山當苦力,反正他們現在也需要人手。
二十多輛大車上面裝的全都是糧食,這讓他也非常驚愕,沒想到江北竟然有這麼糧食,看來這邊今年是個好年景啊。不過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感慨,就看到一連長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團長,我們這邊已經問出來了,這些糧食都是從周邊村子裡面搶回來的,已經把附近的老百姓過冬的糧食都搶來了。”一連長臉上的表情顯得憤憤不平“對了,他們的主將叫哈馬裡,在第一輪爆炸的時候就已經上了西天,屍體炸碎了,只剩下人頭了。”
“什麼?過冬的糧食?”徐進有點吃驚,他也不是生下來就當了土匪,以前家裡也曾經時那邊的地主,佃戶的生活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誰家裡沒有糧食過冬都會死人的,就算是在黑心的地主也不會這麼幹,那可是逼着佃戶鋌而走險的。
“看來這些韃子還真就沒把我們的老百姓當人看啊。”他不禁脫口罵了一句“咱們馬上帶上大車,去那些村子裡面,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就能讓人把自己的保命糧食都給搶走了呢?對了,人頭也帶上,凡是殺了的韃子全都砍下人頭,給他們築一個京觀,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們來了。”
五百多人此時已經有三百多人騎上了戰馬,他們壓着這些俘虜,並且讓他們趕着大車往回而去,元軍俘虜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說法,由於軍官已經都被人分離出來,所以剩下這些小兵,就是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經過剛纔那一戰之後他們的精氣神已經被打的無影無蹤,別說此時還有全副武裝的宋軍在看守他們,就算是什麼人也沒有他們也會老老實實的,誰也不願意和一羣會妖法的人爲敵,特別是這羣人還那麼厲害。
走了好一陣,一直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才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村莊出現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