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首當其中的衝出來之後,將手裡的長槍望天空一指,然後就高聲的喊了起來“老牛不必驚慌,我周飛羽到了!”來得正是周飛羽!
“是周非羽!是周非羽!”這個時候不但是牛富就是所有的士兵全都跟着一起高喊起來,這些人本來都是準備死戰的了,可是現在卻忽然有了生的希望,哪一個不是瞪大了眼睛,發瘋似地廝殺起來。
這些二韃子本來還以爲過來的騎兵是自己的援軍,哪裡知道這些人是敵人,而且還是天下無敵的死字旗,這種打擊可是讓讓他們立刻就失去了戰鬥下去的決心了,每一個人都在短時間的癡呆之後,立刻想到的就是快點逃跑,不跑又怎麼活下去呢?
牛富這個時候帶領軍隊跟着往前一起衝了過去,他們此時全都血紅了眼睛,一個個殺人都殺瘋了,他們在這個時候全都話身爲猛虎而敵人也就只是一羣綿羊而已,哪裡還有什麼敢於擋在他們面前,只要出現的一定只有死路一條。
生死戰在此時沒有什麼價值了,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朝着敵人撲過去而此時此刻周飛羽的騎兵也已經跟着衝了過來。
騎兵撲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三個箭頭,彷彿是三把尖刀同時刺向了敵人。中間的自然就是周非羽,當年張順衝鋒的時候,他每一次都會緊緊地跟在身後,而此時此刻他已經化身爲刀尖,感受着狂風迎面而來的感覺。
他的左邊是徐進,雙刀在夕陽之下爍爍發光,而長刀中間掛着的精鐵鏈子也在陽光之中熠熠生輝,殺人就是他最想要的。右邊是高旭,此時此刻他臉上滿是笑容,手裡的砍山刀顯得瘋狂無比,這一刻三把箭頭格外兇悍,張順的騎兵已經殺到了。
這一次的攻擊真的就是一陣碾壓,在沒有騎兵和重甲步兵防守的情況之下,這些元軍只不過是一羣待宰羔羊而已,生死只在頃刻之間。
徐進第一個衝進了對方的軍隊之中,雙刀幾乎同時出手,一丈長的精鐵鏈子在空中繃得筆直,然後忽然就揮動起來,就像是在憑空中多出了兩道旋風,而凡是遇到的人卻都會被毫不客氣的被絞成碎片,鮮血和碎肉在空中飛舞,人羣中直接就空出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元軍被這麼一殺整體朝中間靠了過去,但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遇到的殘殺是更加可怕的了,周飛羽的長槍閃電一般此處,身後的士兵更是整齊劃一,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能在他們的攻擊之下活過一輪,當他們的戰馬橫掃而過的時候,留下的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高旭身後的士兵根本就不願意和這些人糾纏,直接一陣箭雨射去,慘叫聲更加瘋狂的響起,只是一次衝鋒之後,元軍的陣線就再也無法堅持了,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戰鬥其實在這一刻也就結束了。
“老牛!你還沒死呢?”周飛羽終於衝到了牛富身邊,他把長槍往下面一甩,鮮血順着槍桿朝下面滴滴答答的落下去,不過他的話卻是那麼欠揍。
牛富此時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大到這個時候,他真的是在咬牙堅持着,現在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人哪裡還堅持得住,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了。
周飛羽一看到牛富這個樣子,立刻回頭對着身後揮了一下手“馬上護送咱們大帥撤退,這裡還不很安穩,誰知道那個張弘範到底還有沒有後招了?”
“我們是要去什麼地方?”
“百丈關呀,你在那裡扔了一個徐寧,這個小子,愣是憑着一千來人死守那裡,到現在他還在我們手裡。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過來了。”
牛富一聽這話,不禁長嘆一聲,然後才苦笑着說道“有心栽花花不開,徐寧是個好樣的,是我對不起他呀。”
徐寧此時其實心裡還是很忐忑的,畢竟縱觀歷史好像還沒有什麼主帥對於一個敢於違逆自己意見的下屬又好氣,特別這個主帥還輸得這麼徹底,這要是還對自己有什麼好氣那就奇怪了,所以他特意躲在了一個角落之中,就是不想要別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牛富卻還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他,於是他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就抓住了徐寧的肩膀,但也許是因爲太過於疲憊,所以半晌沒有吐出一個字來,只是在粗粗的喘着氣,半晌才終於吐出了幾個字“我錯了,你對了!你很好,我把這支隊伍交給你了,給我們那些戰死的弟兄報仇雪恨,一定要把張弘範給我抓住,抽筋扒皮!”
徐寧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腦子一時間一片空白,看着牛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這個時候身後早時間過來的安波和姜才全都瞪大了眼睛,不過旋即全都像是早就想到了似的,不禁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感覺牛富在這個時候終於清醒過來了,只是徐寧這個歲數就掌握一個兵團真的可以麼?
其實牛富此時的心理狀態已經接近於崩潰了,自己帶着將近五萬人馬兵強馬壯進入了長沙附近,可是隻不過兩天時就只剩下不到一萬人跑了出來,這種慘敗已經讓他無法相接受了,他也是拼着最後一點力量把這副擔子壓在了徐寧的身上,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個選擇了,也只有把徐寧推上這個位置纔算得上是自己把張弘範打敗。
第九團已經打殘了,但這個時候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有堅持下去纔有獲勝的希望。
報仇吧,報仇吧,報仇吧,只有這一點才能讓他堅持下去。
張弘範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牛富的部隊已經突出了重圍,但這個時候他其實什麼辦法也沒有了,畢竟之前他已經命令所有人打亂自己的番號,這個時候能做什麼呢?只能暗氣暗憋咬牙切齒,不過這個時候他也覺得心中壓抑無比,不知覺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脖子間慢慢地拉進,讓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