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順卻覺得天經地義,這個時代大宋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沒有之一,卻還是被人家惦記着,不停地吊打,這是因爲什麼呢?而和後世相比,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所經歷的苦難纔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這些卻都是郭破虜所不知道的。
他並不知道元人的殘暴八十年,不知道滿人的大興文字獄,不知道這些少數民族爲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將中華民族的文化進行的閹割。更不知道日寇的瘋狂,不知道美帝的殘酷,不知道八國聯軍,不知道印尼猴子、越南猴子,不知道那麼多的王八蛋在這個國家的身上留下的罪惡,也許張順的出現根本無法從根本上扭轉這一切,但他還是想要試一下,也許可以先給那些人的額頭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讓他們所有人都記住自己的悲慘遭遇,這就是他要留下來的真正東西。
“你說的是韃子麼?你要把他們趕盡殺絕?”郭破虜想了一會,他實在不知道最後那一種人到底是什麼人,能想到的也只有韃子了。
張順卻聳了一下肩膀“我對於蒙古人的仇恨是真切的,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他們趕盡殺絕,你知道麼?在我心中他們其實也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你說什麼?他們也是我們的一員?”這句話可是要比什麼都更讓人驚訝,韃子犯下那麼多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但是張順竟然這麼看待他們,這真的讓郭破虜無法相信和理解了。
張順對於這個還真就無法一下子說得清楚,畢竟他是成長在一個民族融合的世界裡面的,在那個世界裡他從來也沒有認爲過蒙古人是敵人,但這個時代這些話卻無法說出來,因爲還沒有經歷過幾次民族大融合的大宋,根本就不認爲那些人是自己人,而蒙古人當然也不會這麼想了。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提高了聲音“你知道大漢的時候和我們打生打死的匈奴人麼?他們最後的歸宿是什麼?一部分人逃到了遙遠的歐洲,在那裡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進入了中原,在那裡安家落戶,並被賜姓劉,現在其實很多劉姓的人就是他們的後代,你真的能看出來他們和我們不一樣麼?這就是民族大融合。我要你做的就是這個。武力可以在一階段之內征服他們,但是想要永遠的控制他們必須用經濟和文化佔領的方式,打仗其實是最簡單也最不見成效的,殺戮只是手段,最終的結果還是留下更願意聽話的人,讓他們過得舒舒服服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聽我們的話就可以活下去,還活的不錯,否則只是死路一條,他們自己不管選什麼,我們都送給他們,就行了。蒙古也是一樣,我會打敗他們的,但不會是現在,至少不會是這幾年,我要你先佔領東南亞,然後把那裡發展爲我們的大後方,然後纔會對蒙古人展開決戰,而戰爭也只是決戰而已,擊潰他們的主力,殺光他們的黃金家族,然後其他人都可以活,他們其實是第二種人,我相信他們會在幾十年之後變成第一種人。現在看來第三種人是南亞的猴子,是那些不願意聽懂人話做人事的猴子,他們佔據着好地方,卻不知道該怎麼運用,白白的浪費着哪些地方的資源,這些人不該被趕進大海里面麼?其實還有很多人都該是這個命運,但他們現在有些根本就是未開化的民族,收拾他們是早晚的事情,卻也是早晚,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統一這個世界,而是佔據這個世界中我們想要的資源。我給你的計劃書中,有詳細的記載,每一個地方特產都有記錄,我們就沿着這些特產走下去。”
“我懂了,三哥。”
張順擡起頭直視着郭破虜的眼睛,半晌忽然笑着搖搖頭“你還沒有真的弄懂,但沒有關係,總有一天你會弄明白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他轉過身看向了遠方,而郭破虜也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了他的身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一團紅日正在他們的斜上方,而前面則出現了一道奇景。那是一條水線,一邊是黃色渾濁而另外一邊則是黑色的,他們在不同的互相碰撞交融,但是卻依舊涇渭分明,彷彿是有什麼魔力讓他們如此的規矩。張順並不感到驚訝,因爲他知道這是長江入海口,江水和海水融合點發生的奇特地理現象,不過此時擡眼四望,卻看不到後世黃浦江的一點影子,目力所及之處只是一片蒼茫的水面,上海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滄海桑田,總有變幻,千年之後誰又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呢?他們的書上會怎麼記錄我呢?竊國大盜還是蓋世英雄?哈哈哈,不管哪一個我都喜歡,因爲那就是我,我就是來改變這裡的一切的,不做點事情又怎麼對得起再活一遍的奇蹟呢?老天爺,你看好了,我要開始改變這一切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抹去吧,從今天起這天命也該放在我的身上了吧。”
而就在張順這麼想的時候,剛纔本來已經殷紅的太陽竟然忽然閃亮起來,好像將這個世界再次變得金黃一片,雖然短暫但是無比美麗,讓看到的人都難以忘記。
“破虜,你知道麼?太陽在我們這裡落下去之後,會在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面升起來,那邊是歐洲,是美洲,是無數未知的世界,我希望有一天我們的旗幟可以飄揚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不管在哪裡他都能看到太陽,而我們就是一個永遠不會落日的帝國。”
“三哥,雖然你說的很多話我還是不怎麼明白,但這如畫的江山總不能隨便交給別人,問我願意爲你打出一片新天地。”
“是爲了我,也是爲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去吧,這個世界足夠我們飛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