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告訴你又有何妨?你爺爺我就是張順,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餘濤一聽這話立刻喜上眉梢,這一次他接到的任務雖然是把附近的江湖人士一網打盡,但最主要的還是針對張氏兄弟,之前看到張順沒有來還覺得挺遺憾的,現在聽說他已經到了還在自己的洞裡面,當即首先想到的就是隻要拿下他們兄弟二人以後自己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了,於是大笑起來“哈哈,張老三,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天你可是落到我的手裡了,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出我這風鈴渡,識相的趕快出來投降,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朝廷求賢若渴,說不定你還能有個光明的前途,要是還繼續負隅頑抗,那麼也就是死路一條了。”
張順一聽這話當即也大笑起來“餘濤你是不是不乾淨的東西吃多了,腦子被憋壞了?我在你的手裡?我怎麼看不出來呢?你這是大白天做夢吧?別再說你這裡有多少人把我們困住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張老三怕過誰?當初在龍尾洲我帶着三千人面對十萬韃子軍隊都敢發動進攻,你這點人算什麼?你應該去問問那個漢奸前輩劉整,問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那一天他守住了龍尾洲?你更應該去問問你的親爹阿術,他是怎麼差一點死在我的手裡的?他的水軍爲什麼看到老子的旗幟連湊近都不敢湊近呢?你在這裡放這些狗屁有價值麼?餘濤,老子也和你說句實話,今天老子放過你,你可以活着離開,不是因爲老子殺不了你或者覺得你不該死,只是讓你給劉整帶個話,老子就在樊城等着他,讓他儘快過來送死。”
餘濤其實還想多說點什麼,但忽然看到身邊的那些人都已經變了臉色,便知道在這裡說狠話已經沒有價值了,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張順在襄樊地帶連續擊潰元軍,這些事情早就傳遍了每一個人耳朵,現在真的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說些什麼有什麼價值呢?更何況人家說的很明白,要殺的是劉整那種高級別的人,所以餘濤只是暗自下決心今天一定要殺了張氏兄弟不可。
張順此時嘴角掀起一絲冷笑,心裡忽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馬上就打定主意要給他們下點蛆,可還沒有開口,郭靖卻到了他的身後。
“老三,何必跟他們廢話呢?你不是說時間不多,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麼?”這一路上兩個人處的不錯,此時互相的稱呼也已經有了變化。
張順微微一笑“叔父不必着急,看我幾句話把他們弄得雞飛狗跳,然後我們再衝出去不遲。”
說完這話之後才又提高了語調,大聲的喊道“張細崽何在?敢出來和我說話麼?張細崽,張細崽!”他又連續叫了幾聲,一聲比一聲高。
張恆早就聽到了,但卻一直都不敢回答,他對於張順的恐懼和那些手下人是一樣的,甚至還要更深一些,但這個時候他是絕不能任慫的,所以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的喊了一句“張,張老三,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就在,在這裡!”
張順哼了一聲“張細崽,我就問你一句話,碣石村是不是你帶着元軍去的?”他這麼一句話就像是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不但張恆,就算是在後面的張貴、朱大年等人也都渾身一震,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順,石碣村就是他們的村子,五年前被韃子屠殺殆盡的村子。
“老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想到首先問出問題的竟然是張貴。
但是張順卻並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等一下的手勢,果然外面張恆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不是,不是我!我爺爺雖然離開了石碣村,但那裡也有我的很多親戚朋友,我差不多也是在那裡長大的,怎麼可能帶着外人去屠殺了村子?我張恆是想要榮華富貴,但也不至於這麼下作吧?”他的聲音裡面帶着顫抖,雖然這句話聽上去好像並沒有那麼誠懇,但卻也是說的合情合理。
張順卻繼續冷笑着問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問你,石碣村是怎麼被外人知道的?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一些事情,很多東西我也一直記得模模糊糊的,但是這一次我們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了幺兒山,但沒想到在山上根本就看不到石碣村。現在是寒冬臘月,山上百草凋零樹木乾枯都看不到,更何況五月百花盛開的時候,韃子怎麼就能從幺兒山看到山下有個村子?要不是有人帶路,他們是怎麼找到的?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石碣村?除了你這種不住在村子裡但卻非常瞭解村子情況的人,還有誰能把這個村子的位置說得如此明白?”張順在這裡也是故意的說的含糊,其實還真是這一次經過石碣村的時候他特意看了看的,不過這麼一看也就看出了一些問題,石碣村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了。
這個村子在半山腰,山下根本就看不到,不知道具體位置的人也找不到這裡,所以之前張貴在說起那段往事的時候就曾經提過,大家猜想應該是韃子從山上路過的時候偶然間看到的,可張順對於這些記憶實在太模糊,也就沒有當回事,但這一次他卻發現不是那樣的。
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往別人身上想,畢竟宋人當中願意當帶路黨的漢奸也不是鳳毛麟角,有很多人爲了利益別說出賣一個村子,就算是把自己親爹親媽賣了都在所不惜,可現在看到張恆餘濤明擺着要投靠韃子,而且在這麼一個小小的風鈴渡逍遙自在了好幾年,這裡面難道就沒有什麼疑點麼?
把這些東西串聯起來,自然也就得出了一個比較不靠譜的推論,也許出賣石碣村的就是張恆他們了,但這種事情並沒有證據,所以在這裡說出來也不過就是給張恆施加一點壓力,讓他自亂陣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