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許伯生面前的是一個看着約四十出頭的男子,他看着許伯生一臉凝重:“你被發現了?”
“他們只是懷疑,並沒有查到什麼。”
男子還是不放心,讓人出去查探一番,確定沒人跟蹤,這才詢問許伯生情況。
男子道:“原以爲你扮作馬伕可以避開他的耳目,沒想到還是被發現。”
許伯生道:“只能想別的辦法出城。”
“我去彙報給蕭先生,你在這裡不要亂走,切記等我回來再行動。”
許伯生以爲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甩掉了史章,卻還有人跟着他。
沒錯,是顧二。
那個男扮女裝的男子駕着馬車出城,顧二原本是要跟上去的,可史章將人攔住,一直詢問許伯生,顧二被對手刷過一次,腦瓜子突然靈光一現,會不會又是掩人耳目之計,其實許伯生纔是“主角”?
於是一直盯着許伯生,許伯生遁走,還是沒能逃過顧二的眼睛,一路跟着他來到這座宅子。
看到面目完全不同的許伯生,顧二會心一笑,這證明他沒有判斷錯。
當務之急是先將消息傳回去,讓主子也再派人過來盯着。
“首領!”
來的是顧一,他們的老大哥。
可見主子爺對這裡的重視情況,顧一問:“現在什麼情況?”
“之前我跟蹤的那個人想要出城,但車伕被攔下搜查,結果那車伕身手了得,原地消失,我一路跟着車伕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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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對顧二今日的表現十分滿意。
能發現車伕的不尋常,真是大功一件。
不一會,有一個男子從院子裡出來,顧一與顧二對視一眼,親自跟上。
男子武功不弱,不過比起顧一還是要遜色一些,即便他小心謹慎,依舊沒有發現顧一的存在。
他繞了好幾個彎,終於進入雲逍閣後門,進入之後門馬上被關上。
記得上次主子爺說過,上次跟蹤楊氏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跟丟了。
顧一想了想,沒有貿然行動。
如果這裡真是蕭先生的老巢,肯定有高手守着,萬一自己武力不敵,反而打草驚蛇。
確定雲逍閣有問題,顧一迅速離開,去茶樓找顧卿爵。
“雲逍閣……”
顧卿爵左手拇指與食指和中指互相摩挲着,腦子在飛快的轉動。
冷中彥說楊氏也去過雲逍閣,如此推斷她十之八九是蕭應宿的手下,去雲逍閣是爲了接頭。據呂三夫人身邊的丫頭說,當時楊氏找東西的時候,隱約看見她將一個很小的玉墜曬到袖中,冷中彥派去盯着楊氏的人也說看見玉墜。
如此能大膽推測,玉墜不是楊氏給呂二夫人的,而是有人不小心遺留在現場的證物,丫鬟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誤以爲是呂二夫人的首飾,就將它跟其他首飾放在一塊。
這樣就能解釋的通,楊氏當初的舉動。
“雲逍閣內的高手比你身手還要好?”
“屬下發現一個劍修,功力與我不分伯仲,至於修煉之人屬下不敢確定,故而沒有貿然闖進去。”
顧卿爵頷首:“謹慎行事,做的好。”
看來還得請夫人幫忙了。他從蘇亦欣那裡拿來幾張封晟畫的隱匿符,尊君出手,必屬精品。不但隱匿時間長,除非此人比封晟的修爲還高,否則不可能發現的了。
有了隱匿符,顧卿爵決定親自走一趟雲逍閣。
他們到雲逍閣的時候,雲逍閣還是跟剛纔一樣,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一點聲音。
白天的雲逍閣真是安靜啊。
顧卿爵和顧一來到雲逍閣一側門,這裡陸續有下人進出,很多人容易將這個地方忽略,兩人就從這裡進去。
顧一心道:原以爲現在是白天,來雲逍閣的人不多,沒想到人家生意好着呢,外面聽不到動靜,這一進來別有洞天。
顧卿爵不是第一次去紅樓,但卻實是第一次來雲逍閣。
雲逍閣的佈局與旁的紅樓有很大區別,更像是茶樓。不過裡面的夥計不是小廝,而是個個年輕美貌的姑娘穿梭在大廳與包廂間,聲音甜美,穿着大膽。
有隱匿符在,他們也不敢隨意說話。
大廳裡沒幾個人,零星坐在那裡的休息喝茶的,貌似還是店裡的夥計。
不過二樓包間每個包間都有姑娘進出,顯然都是坐滿了的!
顧卿爵瞧了一會,反應過來,這紅樓就是雲逍閣對外的一個幌子,這裡本質上是情報交易之地。
雲逍閣的存在有些年頭,在這繁華的京都,有這麼一個地方,他的情報網竟然都沒有發現。
蕭應宿,是一個手段了得的對手。
顧一這時拍了拍顧卿爵的肩膀,並示意他往左邊看。
“平措?”
平措是拉姆的三皇兄,與拉姆一母同胞,吐蕃幾個皇子斗的你死我活,平措是什麼時候抽身來宋的?
放出佈防圖消息時,顧卿爵有想過蕭應宿的應對之策,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吐蕃和交趾,讓他們都來橫插一槓子,將水攪渾。
不過對吐蕃和交趾來說,即便有大宋的佈防圖,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迅速組織起強大的軍隊攻打大宋,反而會利用佈防圖和大宋或者大遼談條件。
就看他們心裡傾向誰纔是最後贏家了。
果然,顧卿爵一個轉身,就看到對面的包廂坐着李世傑。
兩人兩兩相望,還頗爲“惺惺相惜”的舉起酒杯。
顧一沒說話,十分警惕的跟在顧卿爵身後,隨時注意周邊的情況。
他想留下來看看能不能蹲到蕭應宿本尊。
但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竟是同時起身走出包廂,一前一後的下樓,中間並無交流,直至離開雲逍閣。
可惜了。
顧卿爵從雲逍閣出來,道:“我們去晚了一步。”
他們該談的已經談好了。
顧一:“他們同時出現在雲逍閣,是想要幫着蕭先生將佈防圖送出京都嗎?”
顧卿爵似笑非笑道:“誰知道呢!”
顧一:“是屬下太慢了,不然就能看到蕭應宿與他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