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顧大人求見。”
趙允良正好在書房,與魔君後壘商量事情。
門外響起管家的聲音。
趙允良略有不悅道:“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這個他不是說的顧卿爵,而是指的顧明珏。
說完自己猛然反應過來,顧明珏已經被包拯給斬了,現在朝中只有顧卿爵這一個顧大人。
“把人帶去花廳,我隨後就來。”
“是。”
趙允良疑惑道:“我與他也就是在朝堂上的時候,見過一面,與他並無任何交集,他這個時候突然來訪,莫不是察覺到昨晚的事?”
“不要自己胡亂猜測。”
趙允良點頭。
魔君後壘道:“你去見他務必要小心謹慎,他可是有吉神相護的,便是我也不敢動他。”
“我知道,你要不要先回避?”
“放心好了,我就在這不出去,你們的談話我能聽的一清二楚。”
如此,趙允良才起身去花廳,準備會一會這個在朝中風雲鵲起的顧大人。
趙允良到的時候,顧卿爵已經坐在一旁的客位上,桌上是下人剛上的茶,他正拿着茶杯怡然自得的喝着。
“顧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府上?”
“趙大人,子淵貿然來訪,多有攪擾。”
趙允良嘴巴微不可尋的動了動,在主位上坐下後,端起旁邊放着的茶水,也是輕輕的抿了一口,纔看着顧卿爵:“顧大人現在是朝堂炙手可熱的人物,能來我趙府,我趙府蓬蓽生輝。”
趙允良的語氣和表情,可不像歡迎的樣子。
不過顧卿爵不在乎。
他十分從容的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然後從荷包裡掏出那顆已經從黑乎乎變成紅色的搜魔石,放在掌心。
趙允良不認識什麼搜魔石。
但直覺告訴他,這顆他不認識的石頭不簡單。
果然他還沒問出口,就聽顧卿爵道:“趙大人,你知道這個石頭是什麼嗎?”
“不就是一顆染了顏色的石頭麼!”
顧卿爵輕輕笑道,拿着石頭站了起來,圍着花廳走起來,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花廳,一直往前走,那個方向正是趙允良的書房。
趙允良趕忙起身,追了上去,眼睛一會看着顧卿爵的臉,一會盯着顧卿爵手上的石頭。
“顧大人,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讓趙大人看看,這顆石頭的顏色可不是染上去的,你看,會變化的,而且越來越紅。”
趙允良的脣死死抿着。
想笑笑不出來,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沉住氣:“顧大人,那邊外人不便過去,有什麼事還是在花廳說吧。”
顧卿爵很好說話,跟着趙允良回到花廳,在剛纔的位置坐下。
“顧大人,你來找我究竟是什麼事?”
“我手上這顆石頭,名叫搜魔石,原先是一顆黑色的石頭,但只有在魔物靠近的時候,它纔會變成紅色,離得越近,顏色越深。”
趙允良已經完全笑不出來。
臉黑如鍋底。
“顧子淵,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大人,我們好好做人不好嗎,幹嘛與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混在一起呢?生命只有一次,如果老天不小心,再給了你一次機會,那還不得拼命的抓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趙大人有大智慧,一定聽得懂。”
顧卿爵慢條斯理的將手上的搜魔石再次裝進荷包裡,再次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才站起身跟趙允良告辭。 趙允良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想讓人將他殺了,不讓他走出府門,可那句命令卡在喉嚨,遲遲發不出來。
他沒有證據。
肯定是嚇唬他的。
如果現在將他殺了,皇帝肯定會查到他身上來。
藏寶圖還未拿在手上。
沒有銀錢,怎麼招兵買馬,怎麼號令天下。
就這樣,顧卿爵從趙府出來,騎馬回了顧府,一進府門立刻將代飛鶴叫進書房。
“趙允良府上有魔,這點已經證實。”
代飛鶴道:“但要說昨日夫人被魔物圍殺,是趙允良做的,不能十分確定。”
“這樣,你通知楊俊生……”
顧卿爵在書房與代飛鶴商量足足一個時辰,代飛鶴才從書房出來。
沒過兩天,張耆病重的消息傳的京都大街小巷都知道。
張耆是少有還在世,且對章獻太后熟悉之人。
太后當初還在宮外時,爲了能與先帝見面,沒少通過張耆安排,張耆甚至都將自己的府邸安排給太后居住,還認太后做妹妹。
張耆病重,不知道章獻太后會不會去。
又一日,張耆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趙允良終於出府門去看望。
不過不是白天,而是在晚上,三更半夜之時,偷偷來到鄭國公府上。
晚上上門探望病人,十分無禮。
但人家好歹是皇親,現在回京都述職,皇帝也沒表現出對這個趙允良不滿,管家也就將人給請進去府去。
“國公爺,趙知府來了。”
“誰?”
“是趙大人。”
趙允良打簾進來,張耆睜着昏花的眼,纔看清楚是趙允良。
趙允良對張耆微微點頭,朝旁邊的侍女和管家道:“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要和國公說。”
張耆他沒有多少時日。
他總不至於是來對自己不利的,於是讓管家帶着人先出去。
出去之後,趙允良緩緩走到牀邊。
從旁邊拿了個圓木凳坐下來,看着張耆:“十多年沒見,你已經這麼老了!”
趙允良的這句感慨,張耆並沒有覺得不妥。
趙允良在京都的時候,黑白顛倒,就沒幾個人見過他,這一晃可不就是十多人沒見過人。
“當初,我在你府上居住的那十多年,真是恍如隔世,不過每次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在府中的那十幾年十分的美好。”
躺在牀上的張耆,越聽眼睛瞪得越大。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你……你是誰?”
“哥哥忘記了嗎,當初先帝經常來府上看我,都是你幫的忙,不然我早已經被太宗皇帝趕出京都了,哪有後來的事。也多虧你幫忙,才能坐享這麼多年的爵位啊!”
張耆哆哆嗦嗦的從牀上坐起來。
費了好大的勁:“你是太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