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統領,這城門快被撞破了。
林文琦看了看時辰,勾脣冷笑:“那就讓他們進來,也讓他們知道,這城門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在最後,宿衛軍撤了,全部掩藏在巷道內。
沒有宿衛軍拼死抵抗,叛軍很快將城門撞開,喊殺聲震天,沒有厚重的城門阻隔,內城的百姓聽的尤爲清晰。
呂公綽抖着手,吩咐護院一定要將府門牢牢守住。
呂公著倒是不慌不忙的帶來一個人。
“大哥,這是我在外面結識的一個方外之人,有他護着呂府,定能平安。”
呂公綽慌忙點頭:“好,好啊!”
他現在是太慶幸在最後關頭被這個三弟給勸住了。
他只是想有從龍之功,並不想參加兵變。
這樣大規模的宮城,一旦兵敗,豈止滿府,三族的腦袋都不夠掉的。
衝入內城後,李安道:“留下五千士兵,按照之前給你們的地圖,去各個大臣府邸拿人,記得越多越好。”
這些大臣,是他們能否成功的關鍵。
“是!”
向世洪領命,親自帶着這隊人馬開始滿巷道的跑,準備捉人。
分了五千人馬,剩下的一萬五千士兵在李安的帶領下,直奔御街,繼續朝皇城衝去。
向世洪將這五千人馬直接分成五十隊,一隊一百人,這樣的人馬無論去任何府邸都能攻進去。
而有這五十位大臣,就已經夠了。
隊伍分好後,他們從御街爲中心,往東西兩面散開入了巷道。
而一萬的宿衛軍早就分了兩千士兵來皇城外,就等着將這些人甕中捉鱉。
龐府外面,向世洪親自帶着一百士兵開始撞門。
今夜的情況,龐府各個院子都點着燈,哪裡能睡得着。而龐籍作爲家裡的主心骨,一直守在門後。
“家主,他們已經開始在破門。”
龐籍冷冷的站起身來,對身後的侍衛道:“將我的佩劍拿來。”
侍衛放在一旁的劍放到龐籍手上,龐籍一把抽出長劍,道:“爾等聽令,一旦門破與本將軍一起殺敵。”
在門外的向世洪聽到龐統的話,揚手讓士兵停手。
用內力喊話:“龐大人,現在整個內城都被我們包圍了,李安將軍和蘇榮將軍有五萬多兵馬,皇城那道門是攔不住的,你還是早點出來投降,或能保住滿府性命。”
龐籍手握長劍,不發一言。
李安繼續喊話:“龐籍將軍,你就算是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整個龐府想想,一旦府門被我們攻破,你或許能保命,你那些家人能嗎?”
龐籍的第二子龐元英聽後,有些慌了神。
小聲對龐籍道:“父親,不如將門打開吧,叛軍這麼多,單憑守在內城的那些兵士,還有那一萬宿衛軍,肯定打不過的。”
吳氏道:“夫君,絕對不能開門。”
龐元英已有三十七歲,下場考了七八次,也未中舉。
幸得他與吳育吳大人交情不錯,纔將吳育的次女討來當他媳婦,兩人相差八歲,可這個將近不惑之年的兒子,竟還沒有她媳婦明白。
龐元英道:“爲何不能。方纔向世洪不是說了,會……”“夫君,別傻了,他們之所以讓我們開門,是爲了將我們當做人質,威脅陛下,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不可能都帶走,開門之後,父親可以活着,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父親不開門,是爲了給我們活命的機會。再說了,龐家世代忠良,焉能爲了活命,投降叛軍。”
換做其他時候,吳氏肯定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的夫君。
可現在是生死關頭,不能不說。
“老二,你若是能有你媳婦一半的腦子,這進士輪也該輪到你了!”
龐元英:“……”
李安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應。
於是繼續指揮士兵撞門,但就在此時,有二十多名身穿鎧甲的宿衛軍出現,領頭的正是三位副統領中的溫副統領。
溫副統領今年四十歲,劍修,已到絕世三重。
向世洪也是劍修,今年三十六歲,神境八重。
修爲相差比較大,向世洪幾乎是沒有還手之力,就被溫副統領直接幹掉。
向世洪可能到死也不敢相信。
他自己會死的這麼草率。
龐籍聽到外面的動靜,招呼護院開門,與宿衛軍一起,將一百名叛軍聯合絞殺。
“龐大人,你沒事吧?”
龐籍將劍上的血擦乾淨,搖頭道:“多虧溫副統領及時趕來,我老夫這裡已經無礙,你快去支援其他府邸。”
“那我就放心了,陛下特意交代,讓末將一定要保證幾位大人的安全。”
“辛苦了!”
溫副統領帶着宿衛軍去其他府邸支援,龐籍也沒閒着。
讓大兒子維持府裡的秩序,他與龐元常還有最小的龐元直與他一起出去殺敵。
說實話,前些日子陛下對他和晏相的試探,讓他心中不舒服。
想着自己出生入死,征戰沙場多年,還被陛下懷疑,不如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外面發生何事,他也不想管。
但方纔溫副統領說陛下特意交代他來保護龐府的安全。
他心裡就十分感動。
也想明白了!
陛下又不是隻試探他一個,晏相是陛下的老師,不也被懷疑了。
這樣關乎社稷的事情,的確需要慎重。
如今叛軍在城內大開殺戒,他身爲樞密使,武將之首,豈能真就這樣乾坐着。
“父親,你真去啊?”
龐籍頗爲嫌棄的看着龐元英:“不過是一些叛軍,我當初在邊關,數十萬的敵軍也見過,這樣的陣仗還嚇不到我。等我們走後,將門好生鎖好。”
向世洪親自帶隊來龐府,暫時應該是不會再有叛軍來。不過龐籍也沒有將護院全部帶走,留下一大半下來。
其他武將,將家中老小安頓好,也如龐籍一般出來殺敵。
叛軍進入內城後,顧卿爵帶着的援軍緊隨其後,就在叛軍全力攻打皇城的時候,已經被宿衛軍和西山營的士兵包圍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城牆和身後射來,叛軍頃刻間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