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有些喜歡她，但真的沒想到要當她的皇后。”
如今的太后，當初的皇后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可是清楚的，要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她還真做不到。
還有一點，她喜歡修煉，一旦入了那宮牆，自己這一身修爲不廢卻也無法再精進一寸。
更何況自己的爹孃是一對神仙眷侶，她就更不能接受。
知道女兒的想法，她心裡就有分寸。
直接來到前院花廳，兩人還坐在那裡說話，蘇亦欣正要行禮，就被趙瑞截住：“師母，不必如此大禮。”
“陛下是天子，禮不可廢。”
蘇亦欣煩惱這些跪人的禮數，這麼多年也習慣不了，好在要她跪下的場合不多。
跪天跪地跪爹孃，權且當他是哪個天。
蘇亦欣如此說，趙瑞還是沒讓她跪。
“師母，我只是尋常登門尋老師說說話，這大禮不是折煞晚輩？”
你是普通的晚輩麼？
你是皇帝，在這封建社會，你就是天。
顧卿爵在一旁看着，一時也沒鬧明白蘇亦欣這是做什麼，往常就是到了宮裡，她也不帶這麼行禮的。
蘇亦欣行禮後就坐在一旁，兩人並未聊國事，而是講一本遊記上的內容。
“被困在這宮牆內，我其實也想去外面看看。”
說到微服私訪，先帝年輕的時候也曾在京都走動過，但也僅僅是在京都坊市間，就連出城的城門都沒看過，更別提遊記上寫的山水景色。
“陛下還年輕，有機會的話讓潘公陪着，也不是不能去。”
“老師贊同我去？”
蘇亦欣挑了挑眉沒說話。
當皇帝的微服私訪風險很高的。
那些想要造反的人，因爲陛下在京都，難度係數大大增加，但要是陛下從那宮牆中出來，可以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
陛下現在連個后妃都沒有，更別說子嗣。
萬一……
將會舉國震動。
但坐那位置的人，眼界很重要，只聽下面臣子彙報，沒有親眼瞧見過，還是有諸多欠缺的。
“這說着說着就忘記時辰了，是我叨擾你們了。”
顧卿爵擡眸，日頭正在頭頂。
陛下這是提醒他們留他吃飯呢，都已經到飯點，便是普通朋友，也沒有這個時辰讓人走的，於是吩咐人擺飯。
飯桌上，趙瑞終於看見顧言笑。
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他甚是想念！
飯桌上，趙瑞眼神熾熱，顧言笑卻恍若未見，鎮定自若的吃飯，當不小心與趙瑞的目光相撞的時候，顧言笑還很“無辜”的問：“陛下，我臉上有飯粒嗎？”
趙瑞一愣，隨即搖頭：“沒有。”
“既沒有，陛下這般看着臣女作甚，你這樣影響我吃飯了！”
顧言笑生氣了。
就在來吃飯的路上，趣兒來告訴她，說京都這幾日流傳陛下要立呂家的姑娘爲後。
既然都決定立後，這麼看着她算什麼。
本來還不氣的，這會是真生氣了：“陛下，你千金之軀，吃了飯還是早些回宮吧。”
“爹爹，孃親，我吃飽了，你們慢吃！”顧言笑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蘇亦欣還沒開口，趙瑞就着急開口：“老師，師母你們別怪笑笑，她就這樣！”這句話讓蘇亦欣滿頭黑線。
她看向顧卿爵，他微微頷首，也就不再多言。
趙瑞吃完飯沒做逗留，直接回宮。
蘇亦欣這才從顧卿爵的口中知道趙瑞要立後的事。
“你剛纔怎麼沒告訴我？”
顧卿爵將蘇亦欣一把拉過，攬入懷中：“你我都不願笑笑嫁入皇家，但又不想自己的喜惡影響笑笑一生的幸福，便想着順其自然就好。”
蘇亦欣將頭靠在顧卿爵的胸膛，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方纔那股緊張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你說的對，順其自然吧。”
不贊同，也不阻攔，一切隨緣。
“我原是修煉之人，本該更豁達纔是，沒想到卻鑽了牛角尖。”
“爲人父母，遇到子女的終身大事，又有幾個能冷靜自持，我同你這麼說，不過是因爲比你更瞭解陛下的爲人。”
第二日，趙瑞在朝堂上宣佈，要微服私訪。
自然在朝堂上炸開了鍋。
“陛下，千萬要三思啊，雖然大理和西夏已經併入我朝，可依然有殘部，萬一被他們知曉，……總之太危險了！”
“陛下，呂大人所言甚是，陛下想要更好的治理天下，也不必非要自己去看，可以讓安撫使去，亦或者封個替陛下巡視的親使，都使得。”
“這個主意好。”
朝臣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要陛下三思的。
“韓疏密，你以爲如何？”
“陛下，想要了解民生百態，微服私訪的確是個辦法，但呂大人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陛下要去，還是要做周全的準備纔可。”
趙瑞臉色好了些許。
他就說不會都反對的，微服私訪確實是個危險的事，但能發現的事也不少，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對他這個年輕帝王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的好事。
呂公弼直接指着韓琦的鼻子：“韓大人，你怎麼能同意呢！萬一陛下遇到危險，怎麼辦？你能擔得了這個責麼！！！”
“呂大人，陛下自己決定的事，就能做主，何須本官負責？”
趙瑞點頭：“韓疏密說的是，朕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與富疏密，呂疏副等人監國。”
韓琦沒聽到顧卿爵的名字，便明白陛下此番是要帶顧大人一起去的。
呂公弼見阻攔不住，便想着讓陛下將自己的孫女也帶上，呂公弼讓自己的夫人進宮求皇太后。
呂夫人還沒出府，就被呂公著攔下來，呂夫人不悅的看着自己的小叔子：“三弟，我有急事需進宮面見太后，有什麼話你找你二哥說去。”
“二嫂，我攔的就是你。”
呂夫人狐疑的看着呂公著：“三弟這話何意？”
“二嫂，你此番進宮是不是二哥叫你去的？”
“你怎麼知道？”
呂公著：“我還知道，二哥叫你進宮是要太后與官家商議，官家微服私訪時將慧兒帶上。”
這也知道？
大人不是說這事沒和三弟說麼。
“二嫂，你千萬不能進宮，更不能求太后讓慧兒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