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監牢外一把年紀的老張靠着牆打着哈欠的樣子,管牢頭不免有些擔心的上前問道:
“怎麼樣,老張,昨晚還太平吧!”
“啊……管爺!實不相瞞,要是再送進來幾個不好調理的,我老張這把老骨頭,趁早要報廢嘍!”
“什麼,又是那木桶張家的再鬧事?”
“那小子,我可是廢了好大勁才制服了他,現在已經翻不起浪花來了。我說的是昨晚上新送來的,TMD真是狠啊!”
“你是說那個院判親手抓回來的殺人慣犯?”
“不是他還能是誰,才一進來就咬了舌頭,我叫小李子跟我進去讓他吃點苦頭,誰知道他一口就從小李子屁股上咬下了一塊肉來,還……還TM給吞到肚子裡了,這麼狠的角,咱軍巡院好久沒遇上了!”
“混蛋,若不是院判交代要好生看管,我非讓他知道知道咱軍巡院大獄的厲害不可!”
……
就在管牢頭跟獄子老張正在商量着如何對付何三水的時候,忽然看到院門口有府中小吏前來。兩人見了趕忙從草墩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起身迎了上去。
“小人見過院判!”
“昨天送來的嫌犯何三水現在何處,趕緊提出來,院判要問話!”
“是,院判請去後堂稍後,我等這就去牢裡提人……”
聽說院判要審問犯人,管牢頭和獄子老張趕忙回到了大牢,就在王玄義來到軍巡院獄後的公堂剛喝了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幾個身強力壯的獄子押着被困成一團的何三水來到了大堂之上。
“回院判,案犯何三水帶到!”
“哦,爲何他嘴角上還有血跡?你麼是不是打他了!”
“院判冤枉,這廝昨天一進來便咬傷了舌頭,我們幾個上去撬他的嘴,他還把獄子小李的屁股給咬了,掉了老大一塊肉呢!”
“哦,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王玄義看着那何三水被按在堂下桀驁不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中卻也是冒起了火來,不過,眼下還有案情未明,王玄義自然不便動用大刑。
“案犯何三水,你可知道本官爲何抓你?”
堂下獄子聽到院判問話,便趕忙除去了何三水嘴上的堵布。當那破布被拿下來之後,何三水先是咳嗽乾嘔了好一陣子,隨後才仰着頭,用挑釁的語氣回答道:
“王院判,你可真有本事啊!我是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被你抓到的一天……”
“何三水,你殺害城中數名女子,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你還算是個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堂下的何三水聽到自己的話語之後一陣的狂笑,王玄義卻並不惱他的張狂。因爲王玄義知道,要是自己顯露出了火氣,那便是落入了下成。
“何三水,你可這你現在身處何處,縱使你如何發笑,本官也自有辦法定你的罪!”
“哈哈,王院判啊!王院判,枉我還高看了你一眼,認爲你是個有本事的。想不到……你竟然與那些昏官一樣的糊塗。看來,能被你抓住,也是我時運不濟啊!”
王敬聽到何三水如此張狂,便忍不住出口教訓道:
“時運不濟?你覺得你還逃得走嗎?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我家院判的估計之中了,就算是你肋生雙翅,也難道法網!”
“哈哈,我笑他王院判糊塗,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只怕這位高高在上的院判,此時連我是誰都沒有弄清楚吧!算了吧,告訴你們也無妨,這何家女,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她的父母,早就被我殺了,我之所以讓她活着,就是爲了把她養在身邊,慢慢的疼她……哈哈哈……”
突然聽到何三水說出如此駭人的事情來,王玄義和在場的衆人頓時震驚的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是誰?”
王玄義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隨後警惕的向何三水問道:
“我是誰?王院判,您這麼聰明,居然能通過女人的眉妝來找到那些女人的身份,難道還怕查不出我的身份嗎?說實話,那一天開封府的人來我到我家的時候,還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呢!”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不記得了,不過……你們之前發現的那幾個應該都是我殺的,哈哈,還有白礬樓的那個花魁,聽說,她還是院判你的相好的。本來……我也想嚐嚐花魁的滋味的,不過不湊巧只綁了一個丫鬟。要是丫鬟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啊!所以,我就順水推舟,送了你一個替罪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居然連這個詭計也看穿了啊!”
“何三水,你太猖狂了,院判,對他用刑吧,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肯說的!”
“哈哈,好啊!用刑好!最好能把我打死了,也省了還得等到秋天再挨一刀。不過……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還有多少女人死在我的手上嗎?把我打死了,你們就自己去問閻王吧!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這個何三水的態度囂張至極,王玄義便知道今天的案子已經審不下去了。雖然他手上有關鍵證據可以指正何三水和城南亂葬崗的兩名女死者有關。不過像他這樣的人,連逃跑的時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又豈會只殺害了那兩名女死者呢?哦,對了,還有在北里發現的那名女死者,她怎麼看,都不符合何三水之前的作案風格啊!
“何三水,你可以不認,但是我自有證據證明你的罪行。你還記得放在死者口中的蠟丸嗎。那上面……可是留着你的指紋呢!”
“啊!我還真是後悔啊!原來是這裡出了紕漏啊,不過要是不放蠟丸的話,又怎麼能把你們引到李麻身上呢?”
“你認識李麻?”
“是啊,在西雞兒巷遇見過幾次,我還跟他喝過幾回花酒,要不然,我怎麼能讓他當我的替罪羊呢?”
“那北里的那名女死者呢?也是你殺害的嗎?”
“我說過,我殺過很多人,有一些連我也記不清了,不過……你說的那個……我倒是還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