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有云:圍師必闕!意思是說在包圍敵人時,必須要故意留下一個缺口讓敵人逃走,可以避免敵人與自軍拼得魚死網破,讓敵人在逃跑還是死戰之間搖擺不定,使得敵軍士兵鬥志渙散;敵人一旦逃走,再追擊士氣渙散的敵人,自軍的損失就能減少許多----這也是兵法常理----但賈老賊偏不!
在賈老賊的指揮佈置下,三萬宋軍主力步兵排成十個方陣,成品字形佈置在武陽關南面那塊開闊地上,品字之尖的那個方陣頂在蒙古軍南逃的道路正中,兩個方陣爲第二道防線,護衛前陣側後兩翼;第三排三個方陣和第四排四個方陣爲預備隊,隨時能頂上去接替前隊。而宋軍騎兵則在各個方陣之間的空隙地帶迂迴穿插,封堵自軍方陣在蒙古軍衝擊下出現的漏洞,並阻擊漏網之敵。三萬步兵與一萬餘騎兵就象瓶塞一樣,死死堵住蒙古軍南逃道路;又象壓路機一般,排着整齊的隊形吶喊着不斷向前碾壓,向前推進,所經之處,盡是血肉殘肢與腥風血雨。
“大宋----!”“阿拉---!”宋蒙兩軍士兵各自高喊着自軍的口號,摸爬滾跌着,在已經被鮮血雪水浸透的溼滑土地上亡命廝殺,至少八成的蒙古漢軍已經選擇了向宋軍投降退出戰鬥。剩下地以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爲主的蒙古軍隊別無選擇,只能是拼命的向北攻城和向南衝鋒,爭取那飄渺的一線活命希望。魚死網破的決心之下,宋蒙兩軍之間的接觸地就變成了兩個巨大的絞肉機,將一隊又一隊的宋軍和蒙古軍隊伍吞進去,吐出來地全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暗紅地血液順着稍南斜的道路流淌,飄起了斷折的旗杆與羽箭。淹沒腳背。
“丞相,第一方陣快要打光了!”負責聯絡的宋軍騎兵正將曹世雄之弟曹世傑帶着滿身血污與二十餘名同樣滿身沾血的騎兵。策馬奔到位於宋軍第三隊正中地賈似道面前,大聲叫道:“唐超將軍負傷,請求後隊接替!”
“頂住!”賈似道的回答很簡單,也很堅決。曹世傑一拱手就要去傳令,簇擁着賈似道左右的高達和呂文德卻一起叫住他。高達向賈似道拱手道:“丞相,唐將軍的第一隊已經在前面衝殺了近一個時辰,傷亡巨大,可否讓第二隊的牛富方陣或者第三隊邛應方陣頂上?這兩個方陣都是精銳部隊,頂住韃子絕對不成問題。”
“不行!”賈似道的聲音仍然非常堅決,“你的江西軍在這段時間地戰鬥中專打硬仗,傷亡最爲慘重。得給江西軍留一些種子。牛富方陣也不能上,他抗着唐超側右翼,一旦與唐超方陣互換位置,韃子的騎兵就能乘機衝到開闊地帶,到時候再用步兵包圍韃子騎兵就沒那麼容易了。”說罷,賈似道又向曹世傑喝道:“告訴唐超,再往前衝半里,壓縮韃子騎兵的活動空間。衝到了,本相就派軍隊接替他。衝不到,就給本相死在前面!”
“遵命!”曹世傑催馬匆匆離去。賈似道卻站起來向北面道路東旁大別山的懸崖峭壁張望,略帶憤怒的問道:“伍隆起是搞什麼名堂?本相命他率隊登上道路旁邊的至高點,用手雷炸路上的韃子,他爲什麼還沒開始行動?”
“回丞相,登山無路。伍將軍只能一邊開路一邊前進。加上天黑路滑又要迂迴登山,速度緩慢情有可原。”呂文德向賈似道答道:“根據伍隆起將軍信使回報。很多地方根本無路可走,只能先讓人徒手爬上去,放下繩索吊起輜重,才能繼續前進。所以登山速度非常緩慢,但伍隆起將軍已經保證,一定在寅時之前趕到預定位置,協助我軍作戰。”
“希望如此。”賈似道坐回帥椅,惡狠狠的嘀咕道:“如果伍隆起說到做不到,就算他以前的功勞再大,本相也饒不了他。”賈似道是真地急了,殘餘的數萬蒙古部隊已經宋軍堵在武陽關南面這不足五里長、較爲狹窄的道路上,已經最大限度的抵消了蒙古軍騎兵的衝鋒力和高機動力,已經是徹底殲滅蒙古主力的最好機會。但蒙古軍狗急跳牆,自然要和宋軍拼一個魚死網破,賈似道如果再不拿出一支奇兵徹底摧毀蒙古軍地鬥志,那宋軍即便取勝也將是傷亡慘重,打成兩敗俱傷地結果----這個結果不管是對南宋軍隊,還是對賈似道個人,都將是極其不利的。
越擔心就越容易出意外,又過了大約兩柱香地時間,曹世傑又從前線飛奔回來,大叫道:“丞相,大事不好,韃子放棄了攻打武陽關,改爲全力向南突圍,唐超將軍在反衝鋒中陣亡,第一方陣三千人已經不足四百人,急需援救!”賈似道又站起來,大喝道:“傳令,第三隊左翼方陣頂上!告訴黎尚文,不管他花代價,都得給本相堵住窄路,不能讓韃子騎兵衝進開闊地帶。”
旗號臺火把搖晃,位於第三隊的黎尚文方陣立即離開原地,穿過友軍方陣之間的狹窄道路趕赴前線,到得殺聲震天的戰場時,宋軍唐超方陣三千人已經只剩下不到百人,如果不是宋軍騎兵奮力以弓弩壓制,只怕蒙古軍已經殺到宋軍第二隊陣前。黎尚文也不多說,只是將手一揮,“跟我上。”第一個衝到陣前,他的部隊各按隊形迅速前壓,接替已經完全崩潰的第一隊陣地。“大宋”的口號聲與戰鼓聲再一次在陣前回蕩起來,悍不畏死地宋軍也再一次用血肉之軀擋住蒙古鐵騎亡命衝鋒。宋蒙兩軍的步兵騎兵就象瘋了一樣在陣前對砍,前面的士兵倒下,後面的士兵璇即跟上,一邊是要殺出一條血路逃生,一邊是拼命擋住道路,爲消滅侵略者的總攻爭取時間。雙方士兵都已經將生死完全拋之度外,也忘記了刀槍加身的痛苦與恐懼,只知道不停的揮刀刺槍。暗紅的血花不斷飛濺,口號聲廝殺聲戰鼓聲慘叫聲怒吼聲完全混爲一體。完全分不出是那一邊軍隊發出地聲音,爲了爭奪僅僅一步路的距離,常常要付出十幾人、甚至數十人地生命----只一柱香時間,黎尚文的三千人就倒下了三分之一,而蒙古軍隊倒下的士兵也不比宋軍少。
“將士們。我們都是蒙古人和色目人,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和宋人拼了!”年近七旬的張柔花白鬚發上盡是血跡,表情猙獰的用蒙古語瘋狂吶喊,“要想活命!殺出一條血路!”咆哮着,張柔親自衝到最前面,揮刀與宋軍士兵近身肉搏,受將領感染。蒙古士兵與色目士兵共同怒吼,“阿拉!”不惜一切地又擠壓上去,頓時將宋軍防線壓後十餘步。
“弟兄們,爲國盡忠的時候到了,給大宋百姓報仇!”小腹已經被刺穿的黎尚文同樣站出來怒吼與瘋狂砍殺敵人,鮮血從他嘴裡和小腹處流出,但他仍然揮刀不止,步步前進。宋軍士兵共同怒吼,發起反衝鋒反壓敵人。儘管前面敵人的鋼刀如海,長槍如山,但義無返顧,即便中槍中刀砍下,也要抱住敵人的腿或者武器,將敵人從戰馬上拖拉下來。撲上去咬住敵人的咽喉臉龐。與敵人同歸於盡。付出近千人的代價後,宋軍又一次衝回剛纔地陣地上。但黎尚文也在這次反衝鋒中身中數十刀而死,接替他指揮部隊的副手陸棲也沒能撐多久便倒在血泊中。
黎尚文隊僅頂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幾乎全軍覆沒,雖然邛應、範天順和牛富等猛將都強烈出戰,賈似道卻一口拒絕,僅是從第四隊中又抽調出一個方陣、也就是中央禁軍的張鵬程部隊頂上去,賈似道並讓傳令兵轉告邛應和牛富等將,“你們是預備隊,等把韃子騎兵耗跨了,你們再去做最後一擊!”
“報!張鵬程將軍隊伍頂不住了,韃子已將我軍防線逼退兩百餘步。”雖然張鵬程部隊頂上去了,但不到兩刻鐘時間就有不利戰報傳來,賈似道大怒中央禁軍與地方軍戰鬥力差距巨大之餘,站起來喝道:“起旗,本相要親臨前線督戰!”郭靖等親兵不敢怠慢,連忙舉起帥旗與精忠報國大旗,簇擁着賈似道親赴前線,高達、呂文德與廖瑩中等副手也都跟上。
策馬到得前線時,張鵬程率領的中央禁軍又已經被蒙古軍壓退了數十步,賈似道也不多說,直接將親兵隊領到蒙古軍弓箭射程之內,在帥旗下脫去戰甲,精赤着上身高舉寶劍叫道:“禁軍的兒郎們,你們沒吃飽飯嗎?張鵬程,你他孃的帶的什麼兵?給老子爭氣點!前面犧牲的勇士們在看着你們----大宋!”
“大宋----!”被賈似道這麼一激,本來戰鬥力較弱的張鵬程部隊立即爆發出怒吼,一個個就象打了雞血一般奮不顧身地向前反衝鋒,霎時間就把蒙古軍隊壓回去不少。蒙古軍隊伍則一片大亂,用各種各樣的語言驚叫吶喊,“賈似道!賈似道!”“賈似道上來了!”“他在射程內,快用弓箭射他!”箭如飛蝗,全都射向帥旗之下的賈似道,賈似道高坐馬上紋絲不動,只是不斷高呼鼓舞士氣,郭靖等親兵則爭先恐後的用盾牌、甚至身體去給賈似道擋箭。
“媽拉個巴子!老子和你們拼了!”被賈似道當着敵我兩軍責罵統兵不力,宋軍禁軍統領張鵬程羞愧得無地自容,爲了挽回顏面,張鵬程也是扯去了身上戰甲,精赤着上半身,血紅着雙眼一路砍殺,直衝正在前線的蒙古軍副帥張柔。張柔身邊自然有大量的親兵和蒙古士兵護衛,見張鵬程殺到,這些人立即迎上來把張鵬程包圍亂砍亂刺,張鵬程則靈機一動就地一滾,在蒙古騎兵馬蹄下閃轉挪移,冒着隨時可能被戰馬踩死地危險滾爬摸向張柔。張柔地親兵意圖下馬攔截時。被賈似道激得嗷嗷亂叫的宋軍士兵已經衝殺上來,拖住了攔截張鵬程地蒙古士兵。張鵬程則乘着這千載難逢的唯一機會,滾爬到張柔面前不到十步的距離跳起,順勢砍倒一名蒙古士兵,直衝向正在前線督戰的張柔。
“快攔住他!”眼看張鵬程殺近,張柔不由大慌驚叫,並想催馬逃開,可惜蒙古軍隊伍已被宋軍壓縮得極緊。張柔身後幾乎是水泄不通,自然無法逃開。張柔身邊剩下的幾個親兵更是大驚。趕緊上來攔截,無奈張鵬程已經抱定了與張柔同歸於盡地決心,任由一名張柔親兵的鋼刀砍在他地左肩上,左手在失去力量的那一剎那將那親兵拖下戰馬,張鵬程乘機一踩馬蹬跳起。象大鵬展翅一般撲向張柔,右手鋼刀向張柔脖頸全力斬落,“狗韃子,受死!”張柔逼無可逼,只能舉刀猛刺張鵬程胸腹……
“唰!”“撲!”鋼刀斬斷脖頸的聲音與刺穿身體的聲音同時響起,張鵬程的胸口稍微偏下一些被張柔鋼刀洞穿,張柔地脖子也被張鵬程鋼刀斬斷。只剩下些許皮肉與身體相連掛在肩上,鮮血同時從張鵬程的胸口與張柔的脖腔處噴出。張鵬程一擊得手也不耽擱,拼着最後的力量一把揪住張柔掛在肩上的花白頭顱,大步衝殺返回自軍的隊伍。蒙古軍隊伍則一片大亂,“張老將軍陣亡了!張老將軍陣亡了!”宋軍乘勢衝殺,立時又將蒙古軍隊壓回百餘步。
帶着滿身鮮血,帶着已經斬斷的左肩和被鋼刀洞穿地小腹,張鵬程提着張柔人頭大步衝回賈似道帥旗下,高舉人頭向賈似道叫道:“丞相。末將沒給禁軍丟臉!”話音剛落,全身血液幾乎流乾的張鵬程翻身倒地,以生命捍衛了中央禁軍的榮譽。
“將張鵬程將軍遺體送回後隊,明天好生爲他安葬。”賈似道強忍淚水,淡淡命令親兵將張鵬程遺體送回後隊,又捧起張柔那顆沾滿血污的花白頭顱。搖頭道:“張老將軍。當年在蔡州,本相的恩師孟珙將軍救了你一命。想不到你不但不領情又助紂爲虐殺害南宋無數漢人,還生出張弘範那麼一個超級大漢奸兒子----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本相。算了,看在你也養大了張世傑的份上,本相給你一個厚葬吧。”(注1)
身爲蒙古軍副帥的張柔戰死,蒙古軍前隊士氣大挫,很快便被宋軍殺得節節後退,被迫又退回了狹窄的山道。而張弘範聽得父親陣亡地消息後,先是哭昏在地,被救醒後又親自衝到前線,帶領張氏子弟向宋軍展開亡命報復,加之蒙古軍隊已經被宋軍壓得極度密集,再壓縮蒙古軍陣地已然困難。戰線又一次僵持下來,形成反覆的拉鋸戰與消耗戰。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伍隆起那邊有消息沒有?怎麼還沒發動奇襲?”眼見宋軍士兵在阻擊戰中傷亡巨大,賈似道不免大感心疼,不斷向旁邊的高達和呂文德等人詢問時間。但呂文德和高達總是回答時間沒到,更不知道伍隆起部隊是否抵達戰場。這時候,張鵬程的方陣也已經在瘋狂的消耗戰中傷亡殆盡,賈似道不得不又從後隊中抽出一個方陣頂到前面,繼續封鎖蒙古軍隊的活動空間,給伍隆起地奇襲部隊製造大量殺敵機會。終於,在第四個方陣替換下了傷亡慘重地張鵬程部隊後,北面的蒙古軍隊伍中終於傳出巨大地手雷爆炸聲……
“砸!給老子狠狠的砸!”武陽關山道東面的懸崖峭壁頂上,滿身掛傷擦傷又崴了腳的伍隆起坐在地上,咆哮着抓起一枚枚手雷,拉下引線狠狠砸向山下道路;在他的兩旁,五百餘同樣全身掛傷、擦傷和摔傷的宋軍士兵一字排開,也是將一枚枚拉開引線的手雷砸下懸崖;而在他們身旁或者身後的腳下,還有成捆成捆的手雷靜靜躺在那裡……
“轟隆!轟隆!轟隆!……”巨大的爆炸聲在大別山脈與桐柏山脈之間的山谷中迴響,一團團青黃的硝煙翻騰瀰漫,火光閃現,鐵片四飛,被宋軍牢牢堵在山谷內的蒙古軍士兵避無可避,被從天而降的手雷炸得鬼哭狼嚎,人喊馬嘶----可哭爹喊娘又有什麼用呢?南有賈似道的宋軍主力步步進逼壓縮,後有堅如磐石的武陽關攔路,弓箭擂石熱情招呼,蒙古軍往前、往後、留在原地、甚至投降全都是死路一條,又能有什麼辦法?
“吹號,雷箭攻擊!”見伍隆起的奇襲開始,賈似道樂得也不去管伍隆起部隊有沒有按時抵達戰場裡,只是不斷嚎叫命令。號角吹響,一直按兵不動的宋軍後隊開始行動,將一輛輛推動式牀子弩推到陣前,弩弓上揚呈四十五度角,令旗一揮,數以百計的雷箭拋射而出,越過正在前線交戰的宋蒙兩軍頭頂,直接落到蒙古軍後隊頭上炸開,開始又一輪對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的屠殺。宋軍第二隊兩個方陣則從第一隊兩翼逼上,排出一支支長隊組成縱深,繼續攔截已經走投無路的蒙古士兵。
“丞相,可以總攻擊了吧?”興奮得直搓手的高達連聲向賈似道問道。賈似道同樣興奮卻還算冷靜,搖頭道:“不慌,高達帶上去山頂的手雷足有四千枚,先讓手雷徹底摧毀韃子的士氣和意志再說----這樣我軍也能少損失一些士兵。”
“轟隆隆隆隆……!”無時無刻不在落下的手雷和雷箭組成了一連串轟雷聲音,絡繹不絕,連綿不斷,硝煙完全籠罩了大別山與桐柏山之間的山道。在這樣超高密度的火藥武器攻擊下,蒙古軍不管是蒙古人和色目人,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都徹底喪失了鬥志,自殺的自殺,跪地投降的投降,更多的人則是連綿爆炸中爬在地上抱頭痛哭,後悔不該跟隨忽必烈來侵略南宋。蒙古軍主帥解誠則長嘆一聲,“悔不該啊。”言罷,解誠揮刀自刎,以死向忽必烈謝罪……
“呼----啪!呼----啪!呼----啪!”三枚橘紅色的煙花升上半空炸開。信號發出,宋軍總攻開始,武陽關打開關門,身爲文官卻身有武藝的李庭芝一馬當先,率領淮東軍殺出關來,殺向已經被手雷炸得屍橫遍野徹底崩潰的蒙古軍隊伍。賈似道這邊也以邛應、牛富和範天順三員猛將並頭齊先,一起殺出,賈似道親自掠陣,並高呼命令道:“傳令下去,不管蒙古人,色目人,投降者一律不殺!”
“不管蒙古人,色目人,投降不殺!”宋軍各支隊伍一起吶喊,聲震雲霄,聽到這喊聲,通曉漢語的蒙古士兵與色目士兵互相翻譯轉告,爭先恐後的跪在宋軍面前,交出武器投降。偶爾有幾隊負隅頑抗的蒙古軍隊伍,也很快被數倍甚至十倍於他們的宋軍包圍切割,亂刀砍成肉醬……
天色微明,武陽關南面答應兩裡處,蒙古軍最後一支殘餘隊伍在身負重傷的千戶阿木爾率領下向宋軍投降,宣告武陽關之戰結束。自八月開始以來的鄂州之戰也同時宣告結束,將近半年的戰爭裡,宋軍先敗後勝,不僅成功保住了南宋門戶鄂州,又全殲與俘虜蒙古入侵隊伍二十萬,取得完勝。消息傳開,南宋土地上一片歡騰,而已經北撤到許州的忽必烈則連吐三大口鮮血,當場昏厥……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鄂州鏖戰》最終章《不和諧的結局》。
注1:公元一二二三年宋蒙聯軍共同攻打蔡州的蔡州之戰中,張柔在攻城時中箭被金兵包圍,是宋軍主將孟珙遣軍將其救出,對張柔有救命之恩----讓人鬱悶的是,張柔第九子大漢奸張弘範是在其後數年方纔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