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整齊的口號聲在潭州城南門城上驚天動地的響起,這口號在鄂州一帶幾乎已經是某人的獨特標誌,可是潭州的土地上,這口號還是第一次這麼整齊又這麼嘹亮被數千人整齊喊出。只在剎那間,宋蒙兩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響起口號的潭州南門城樓上,也同時看到那兩面在雪花中迎風飄展的宋軍大旗,又是在同時,宋蒙兩軍又無法遏制的同時驚叫起同一個名字,“賈似道!”
曾幾何時,賈似道這個名字就是窩囊廢和姦臣賊子的代名詞,可是在此一刻,這個名字又象塗染了強大的魔力一般,讓宋蒙兩軍的軍士都忘記了生死廝殺,只是不約而同的瘋狂叫喊,“賈丞相,他怎麼會在潭州?他怎麼會到最危險的最前線來?”“賈似道,真的是他們?他怎麼在潭州?他不是在鄂州嗎?”嘈雜聲中,丞相大旗下走出一人,身着沾滿雪花的紫色朝服,頭戴雙翅進賢冠,舉劍高呼道:“將士們,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整齊的口號聲再度在城頭響起,大批穿着統一服色的宋兵突然出現在城牆上,一邊整齊呼喊着涌到女牆旁邊張弓搭箭,一邊搶佔城牆缺口的兩側至高點,擺出防守陣勢。見到這些情景,遠處的蒙古軍高官兀良哈臺和王鶚等人不由大吃一驚,雙雙驚叫道:“難道真是賈似道?他親自帶兵增援來了?”不過王鶚稍一吃驚便反應過來。建議道:“大帥,不要管城上的是不是賈似道,先利用城牆地缺口殺進城裡再說!”
“擂鼓!”兀良哈臺也反應過來,一聲令下後,蒙古軍的戰鼓又一次瘋狂敲響起來,前方發楞的蒙古軍聽到戰鼓聲也清醒過來,阿術舉刀大喊道:“弟兄們,殺上城去,誰能抓住那個賈似道,我的官讓他做!”蒙古軍士兵放聲狂笑。陡然加快了衝鋒速度。
“放箭!”蒙古軍敢死隊衝進宋軍弓箭射程後,城牆上新出現的那批宋軍中的一名統制立即命令放箭,聲出箭動,整齊的箭雨立即從城牆上升起,準確落入蒙古軍衝鋒隊伍中,上百名蒙古士兵要害中箭,慘叫着摔倒在雪泥混雜的土地上,更多的蒙古軍士兵受傷,但這樣密集程度不夠的箭雨根本無法抑制蒙古軍地衝鋒勢頭,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蒙古軍士兵仍然舉着盾牌、踏着同伴的屍體衝鋒不休,轉眼便已經衝進距離城牆缺口不足三十步的位置。急得李芾抓住那命令放箭的統制大叫,“你幹什麼?爲什麼不叫你的軍隊去堵缺口?韃子進城了怎麼辦?”
“放心,韃子進不了城。”那統制推開李芾。大聲命令道:“第一隊出列,手雷準備,目標,城牆缺口,輪流投彈。其他人繼續放箭!”新趕到潭州增援的那支宋軍立即站出五十人,每一人都從腰間解下兩枚手雷,左右拿在手中。這時候,兀良哈臺的兒子阿術已經帶着由蒙古隊百夫長組成的敢死隊衝到了城牆缺口地廢墟上,那統制大吼命令道:“第一隊,每人一枚,投!炸死這些狗韃子!”
“嗖嗖嗖嗖。”五十枚黑黝黝的手雷準確落到蒙古軍敢死隊頭上,不等那些蒙古軍敢死隊這些冒着嫋嫋青煙的東西是什麼,引線燃盡的手雷已經連續地轟然炸開。“轟隆隆隆!”硝煙、雪花、石塊、泥土、鐵角和血肉殘塊漫天飛舞起來,只在眨眼之間,剛纔還殺氣騰騰的蒙古軍敢死隊便大都倒在血泊中,許多人的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看上去好不嚇人,兀良哈臺的兒子阿術因爲正好有兩個人擋在他與一枚手雷之間。僥倖逃過被手雷殘片擊傷擊死的厄運。但也被巨大地爆炸聲生生震暈過去,摔倒在城牆廢墟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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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蒙古軍的衝鋒勢頭頓時一緩,每一個蒙古士兵臉上的都寫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目瞪口呆看着那些倒在血泊雪泥中翻滾蒙古軍敢死隊,心驚膽戰之至。而城牆上的潭州軍民也先是一陣張口結舌,緊接着歡呼雷動,李芾更是激動得又一把拉住那宋軍統制,驚叫道:“這是什麼火器?威力竟然有這麼大?”
“一會再給你解釋。”那統制又一把推開李芾,指着城下發呆的蒙古軍士兵怒吼道:“第一隊,手雷全砸出去,自由投擲!”
“轟隆!轟隆----!”劇烈的爆炸聲在城下的蒙古軍隊伍中連續響起,而蒙古軍爲了一舉破城,這一次攻擊投入的隊伍相當之多,隊伍相當之密集,這也導致了手雷的威力得到完全發揮,每一枚手雷投出去,總能在蒙古軍隊伍中炸起大片大片地血花,殘肢、肉塊和人體內臟四處亂飛,蒙古軍士兵與戰馬成片成片倒在血泊中。一時間,潭州城下硝煙瀰漫,人喊馬嘶慘叫聲震天,到處是蒙古軍士兵哭爹喊孃的聲音和抱頭鼠竄的身影。但城上的宋軍並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大量殺敵機會,第一隊的五十枚手雷剛剛投完,第二隊和第三隊又每人投出兩枚手雷。在如此密集地手雷轟炸面前,蒙古軍那還能有死傷慘重地道理?
“發生什麼事了?那是什麼武器?!”兀良哈臺被自軍慘遭屠戮的情景驚得幾乎墜馬,大吼大叫詢問發生這一切地原因,但兀良哈臺部隊的軍官和士兵從沒見過也沒聽過這樣的武器,如何能回答兀良哈臺的問題。僅有王鶚比較冷靜,稍一回憶就驚叫道:“不好,聽四王爺信使說,青石磯的宋人主力使用了一種神秘的新式武器,給我軍主力造成了極大傷亡。看來這些武器就是那種神秘武器了!還有這支宋軍,肯定也是從青石磯戰場趕到潭州增援地宋人主力部隊!”
“宋人的主力增援潭州?怎麼可能?”兀良哈臺大吼道:“宋人沒有騎兵,他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增援潭州?”仍然沒有人能回答兀良哈臺的問題,但前方的蒙古軍已經招架不住宋軍手雷的親熱款待,在沒有鳴金的情況下狼狽逃了回來,慌忙逃命間,這些敗兵甚至還衝亂了蒙古軍的督戰隊。看到自己的軍隊把臉丟成這樣,兀良哈臺先是大怒,接着又黯然道:“鳴金吧,別讓弟兄們白白送死了。”古軍狼狽收兵的模樣。潭州城上歡聲雷動,先是雜亂的歡呼夾雜着有節奏地“大宋”歡呼,慢慢的雜亂的歡呼聲消失不見,不管是剛剛趕到潭州的宋軍援軍,還是苦戰數日的潭州軍民,全都有節奏的歡呼起來,“大宋!大宋!大宋!大宋……!”
“你是李芾大人吧?在下凌震,官居臨安禁軍統制。”剛纔忙於指揮宋軍用手雷破敵的凌震抽出空子,向正在與潭州軍民歡呼的李芾說道:“剛纔在下忙於軍事,對大人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切莫在意。”
“那裡,凌將軍太客氣了。”李芾感激的說道:“如果不是凌將軍及時提兵來援,潭州只怕今天就守不住了,李芾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凌將軍。”
“大人客氣。如果你要謝,就直接去謝賈丞相吧。”凌震指着城樓上站在兩面大旗下的賈似道說道:“這一次救援潭州,是賈丞相親自帶軍,給潭州送來了一批我軍剛剛投入使用地新式武器手雷,協助李大人守城。”
“賈似道!”李芾咬着牙。恨恨的一字一句說出這個名字。凌震聽得一楞,驚訝道:“李大人,怎麼了?你和賈丞相認識嗎?”
“以前我在溫州當地方官的時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李芾面無表情的回答一句,又淡淡道:“走吧,我是潭州守將,按朝廷規矩必須去見他。**通明地工地上時,李芾不由楞在當場---他離開工地地這一個多時辰裡,破損的城牆已經被修補了三分之一還多!
“大人,你地大小姐太聰明瞭。”沈忠跑了過來,歡呼着向李芾叫道:“竟然能想出用水結冰修補城牆的辦法,這回要不了一夜時間,我們潭州破損的城牆就全部能修補完善。”
“用水結冰修補城牆?”李芾聽得一頭的霧水,不過仔細一看工地時,李芾頓時明白了這個原理----原來潭州軍民是用麻袋盛土堆成城牆,然後再往麻袋上澆水,在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裡,麻袋上的水很快就凝固結冰,把麻袋牢牢的凝結在一起,這樣修補城牆不僅速度快捷,牢固程度也絲毫不亞於青石修砌的城牆。雖說這種簡易城牆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融化,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潭州軍民在冰牆重新修建一條真正的城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