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正午,飄飄揚揚的飛雪漸漸停止,和升國長公主聊了一上午的趙磊,謝絕了升國留下吃飯的邀請,在升國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告辭準備離開四聖觀。
趙磊沿着幽靜無人的高牆通道,一路朝四聖觀大門走去,走到一座道觀的轉角處,突然聽到熟悉的尖銳刺耳聲音。
“記着,一會進去就站在玉京衝妙仙師的身邊,如果她要喊叫,就用手堵住她的嘴,不能使她出一點聲音,記住了嗎!”尖銳刺耳的聲音低聲說道。
閻文應!這廝跑四聖觀幹什麼呢?玉京衝妙仙師,那不是官家趙禎賜給被廢的郭皇后名號嗎?爲什麼要堵她的嘴,閻文應要幹什麼?不會是要謀害郭皇后吧?趙磊貼着牆站在轉角處,心中疑惑問道。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趙磊悄悄探頭看去,果然一眼看到閻文應帶着兩位內侍朝裡面走去,趙磊心中疑惑的跟了上去。
那裡是郭皇后的住處嗎?趙磊看到閻文應帶着兩位內侍走到一間道觀之中,遠遠的心中疑惑的想到。
跟上去還是直接走?趙磊心中十分憂慮,畢竟從剛纔閻文應的話中,趙磊知道這些皇城內侍是來找郭皇后的麻煩,但是沒有官家的肯,他們這些人真的敢來找郭皇后的麻煩嗎?不過要堵住郭皇后的嘴,官家究竟要閻文應他們來過幹什麼呢?
趙磊想到官家趙禎地善良秉性。說什麼也不相信官家會派遣閻文應來謀害郭皇后,一咬牙,跟着閻文應他們走進郭皇后清修的道觀。
“閻文應!果然是你,你來幹什麼?”道觀中一個女人甜美、清脆而威儀的聲音傳了出來,被躲在道觀偏門後面的趙磊聽的清清楚楚,說話這個應該就是郭皇后了。
“皇后娘娘!不。現在是玉京衝妙仙師了,本官此次前來,有一件事情跟仙師商量!”閻文應尖銳的低聲說道。
“商量,你閻文應有什麼資格和我商量事情!”郭皇后譏諷地回答說道。
“仙師還是和以前一樣,高不可攀,傲氣凌人,但是仙師想過沒有,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后了。”閻文應聽到郭皇后諷刺的話語,絲毫不怒的淡然說道。
“縱然不是皇后,但是官家也答應我過不了多久。就讓我重返後宮爲貴妃!”郭皇后語氣冷厲的說道。
“可惜!後宮總共只能有四位貴妃,現在已經被官家封了三位,只有一個名額了,而這個名額,永遠不可能是仙師你的了。”閻文應淡笑着尖銳說道。
“你是替那個小賤人來得。本來我還以爲你閻文應是一心爲官家着想的忠臣,來到四聖觀我前思後想才知道,原來是閻文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被別人收買陷害於我,怪不得那天那麼巧。我去找官家撞到尙楊那兩個賤人,而且偏偏你不在官家寢宮,原來一切都是你們串通好的圈套。那個陷害我的賤人,是不是將門曹家那個小妖精。”郭皇后對閻文應刻薄怒罵說道。
“沒有想到仙師來到四聖觀之後,變得聰明瞭,居然猜到這些事情,不過你猜到又怎麼樣,現在苗皇后已經坐穩皇后的位置,就算你出去也不過是貴妃而已,況且你以爲你還有出去的機會嗎!”閻文應突然殺機必露地陰狠說道。
“你想幹什麼?救……”郭皇后驚惶的聲音說了一半,突然被堵住。
趙磊聽到這裡。好奇的朝裡面看去,只見閻文應帶來的兩個內侍,已經將一身杏黃道袍的郭皇后雙手扭在背後,同時兩隻手堵住了郭皇后地嘴。
“仙師,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誰讓你三番兩次擋住小姐的路呢!而我閻文應,父母都是曹家的下人,我一出生就是曹家的人,既然你擋住曹家小姐的路,我就不能留你在這個世上了。”閻文應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一點小病就讓官家牽腸掛肚,居然讓我親自帶太醫給你看病,現在我就是太醫,而藥呢?就是這個,這個就是鶴頂紅!”閻文應一臉猙獰地看着郭皇后,陰狠的對她說道。
閻文應看着平日高高再上的郭皇后露出驚恐地神色,變態的自尊心大受滿足,對制伏郭皇后的兩個內侍一打眼色。
轟!一個內侍重重的一拳打在郭皇后的身上,痛得郭皇后眼淚直流,悶哼連連。
“啊!”就在這時,兩個內侍突然鬆開捂住郭皇后口鼻的手,而郭皇后剛剛悶哼一聲,閻文應手中小瓷瓶中的鶴頂紅,已經灌到郭皇后的口中。
感覺到鶴頂紅流入腹中,郭皇后眼一翻,居然昏死過去。
“走!”看到郭皇后昏死過去,閻文應狠厲的在郭皇后地臉上打了兩個耳光,然後帶着兩位內侍離開了。
着閻文應和兩個內侍離開道觀,消失無影無蹤,趙磊小心的從偏門後面走了出來,快步走到郭皇后的身邊。
剛剛來到郭皇后的身邊,趙磊就皺眉掩鼻,看着郭皇后下身居然溼了一片,這個以前母儀天下的皇后,居然就這樣嚇得失禁了。
鶴頂紅!趙磊蹲在郭皇后的面前,看着郭皇后開始青的臉色,皺眉苦思起來。
自古以來,丹頂鶴頭上的丹頂常常被認爲是一種劇毒物質,稱爲鶴頂紅或丹毒,一旦入口,便會致人於死地,無可救藥。
據說歷任皇帝在處死大臣時,最喜歡就是在所賜酒中放入丹毒。大臣們也都置鶴頂紅於朝珠中,以便急難時服以自盡。
其實,這些說法都是毫無根據地,有人曾經做過試驗,在小動物的食物中加入了丹頂鶴的丹頂的細屑。動物們吃了以後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這至少說明了丹頂並沒有劇毒。
而古人所說的丹毒或鶴頂紅,只不過是砒霜而已,這種不純地三氧化二砷,呈紅色,又叫紅礬,有劇毒,鶴頂紅不過是古時候對砒霜的一個隱晦的說法而已。
趙磊蹲在郭皇后的身邊,身受翻看郭皇后的眼睛和口舌,現郭皇后果然只是下昏過去,距離中毒而亡至少要半個小時。
砒霜的毒性很強。進入人體後能破壞某些細胞呼吸酶,使組織細胞不能獲得氧氣而死亡;還能強烈刺激胃腸粘膜,使粘膜潰爛、出血;亦可破壞血管,生出血,破壞肝臟。嚴重的會因呼吸和循環衰竭而死。
但是砒霜雖然很毒,未必無解,趙磊就知道好幾種急救砒霜中毒的方法。
到郭皇后還有救,趙磊急忙跑到道觀裡面的小廚房,在裡面找到幾個雞蛋還有混着鹽的一桶鹽水。
趙磊帶着急救地東西來到郭皇后的身邊。看到郭皇后依然昏迷,只能向郭皇后的臉上潑上一碗鹽水。
“我在那裡?我死了嗎?”郭皇后臉色白的昏沉醒來。
來對郭皇后十分敬仰的趙磊,看到郭皇后也不過是很平常地女人。碰到恐怖的死亡照樣會昏迷尿褲子,變失去對郭皇后的敬重,十分不敬的說道:“你還沒有死,不過你也許會覺得死了比沒死更好。”
“你是誰?”郭皇后醒來變看到身邊的趙磊,同時感覺到她下身地溼漉和聞到的尿騷味道,難爲情的同時大爲羞怒地問道。
“我叫趙磊,估計你聽說過我,我能救你,鶴頂紅不算什麼。但是你想不想被我救要考慮清楚!”趙磊看着郭皇后淡然問道。
郭皇后臉上因爲羞怒而升起的紅暈,聽到鶴頂紅之後,馬上嚇得蒼白起來,全身無力的她連忙爬到趙磊的身邊,對着趙磊悽慘的說道:“救我,趕快救我,我快死了。”
原來皇后也怕死啊!趙磊搖搖頭,將準備好的一碗雞蛋清遞給郭皇后說道:“喝下去,這個東西能夠保護你的身體不被鶴頂紅腐蝕!”
郭皇后看到遞過來的一碗雞蛋清,看都不看,一口喝下下去。
雞蛋清是用來保護胃粘膜不被砒霜腐蝕潰爛而出血,對解毒毫無幫助,唯一能夠救郭皇后的,只有趙磊身邊地那一桶鹽水了。
趙磊看到郭皇后喝下雞蛋清,端起一碗鹽水鄭重的對她說道:“想活命就努力的喝水,要快,直到你喝不下爲止。”
郭皇后看着趙磊鄭重的神情,連忙端起鹽水,“咚咚咚”大口喝了下去。
趙磊看着郭皇后連喝四碗,本來平坦的小腹宛如五月孕婦,而郭皇后也再沒有喝下去的能力,知道是時候了,就將食指喝中指伸到郭皇后嘴裡的舌根部位,輕輕一扣。
“哇!”趙磊扣了之後抽手而退,而郭皇后則不止的嘔吐起來。
趙磊皺眉看着郭皇后不停的嘔吐,直到不能再吐,現嘔吐的胃液依然是紅色的。
“毒液還沒有吐乾淨,繼續喝!”趙磊再端給郭皇后一碗鹽水嚴厲的說道。
郭皇后看着一臉嚴厲的趙磊,本來擔驚受怕的她,居然忘記本來尊貴的皇后身份,彷彿趙磊家中的下人一樣,哆嗦着喝下趙磊端來的鹽水,這一刻,郭皇后的心中很奇怪失去皇后尊貴的烙印,反而趙磊那嚴厲的神情替代了官家趙禎溫柔的樣子,深深的刻在郭皇后的內心深處。
郭皇后一連吐了三次,直到吐出來的東西沒有一點紅色,全部是白色的鹽水之後,趙磊知道郭皇后的命終於保住了,深出一口氣,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