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樓天井高臺上,一柱香慢慢燃盡,時間慢慢過去,而趙磊依然沉浸在對田嵐的思念之中。
“時間到!”一柱香很快燒完,潘福生大聲的說道,就有幾位下人前來收士子寫下的詩詞,而來到趙磊身邊的下人,苦着臉居然不知如何是好,因爲趙磊一個字都沒有寫啊!
“公子!公子!”下人小心翼翼的呼喚,喚回走神的趙磊。
“幹什麼?”趙磊迷迷糊糊的問道,看來剛纔他不止思念,而且思念的都快睡着了。
“公子的詩詞!”下人小心的問道。
這時趙磊才反映過來,他現在正在潘樓詩會中,跟三位未來的宰相一較高下呢!
看着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想想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他卻不能陪在田嵐身邊,心酸失落的他,拿起豪筆,鐵劃銀勾,筆走龍蛇,將趙磊小時他爺爺堅持讓他學習的顏體發揮到極限,揉入對田嵐的思念和牽掛,剽竊了東坡先生的那首千古絕句《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下人看到趙磊終於動筆了,小心的喘口氣,等趙磊寫完,幫他吹乾墨跡,然後拿着紙張送到高臺之上。
按照潘樓的規定,超過時間的作品,已經沒有點判的資格,但是看在趙磊獨特的身份上,潘福生還是網開一面,將趙磊剽竊的《水調歌頭》抄錄幾份,發給趙元儼和呂夷簡等人。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趙磊的詩詞再好,已經沒有點判的資格,已經拿不到第一,所有人都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趙磊,不明白這傢伙剛纔爲什麼會走神。
但是天井中人不知道,不代表高臺上趙元儼等人不知道啊!
趙磊最後一個交上來的詩詞,當然第一個點判,當他們看到《水調歌頭》之後,馬上大吃一驚,震驚萬分,同時也知道趙磊剛纔爲什麼走神,《水調歌頭》字裡行間,都表現出一種對遠方親人的深情和牽掛,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再想想趙磊的夫人因爲替她爹守孝而留在眉山,所有人都知道,這首《水調歌頭》是爲趙磊遠方的夫人表達似海的深情。
看着手中的《水調歌頭》,趙元儼和呂夷簡等人震驚的看着趙磊,他們都沒有想到,趙磊這個不起眼的神醫,居然還有如此文采,這首《水調歌頭》一出,就是歐陽修那首《生查子》也要遜色三分,恐怕幾天時間就會風靡汴京風月場,汴京文壇,再出一位俊傑啊!
而歐陽修和柳永這些熟悉趙元儼和呂夷簡的文士,看到他們的震驚讚嘆的眼神,就知道趙磊肯定寫出了驚世之作,但心中同時暗暗可惜,趙磊的驚世之作出來的未免太晚了,錯過一柱香的規定,就是再好的詩詞,也不可能奪得頭名。
而趙磊,對這次潘樓詩會,本來就沒有什麼要求,只是過來看看那些北宋名人,如今目的達到,至於什麼名次,纔不放在他的眼裡。
高臺上趙元儼等人,看到無慾無求很隨意的趙磊,更加讚賞起來,不過想想潘樓詩會的規矩,只能搖搖頭嘆息一聲,將手上《水調歌頭》放在一邊,那起其他人的詩詞。
就跟吃了山珍海味再去吃青菜豆腐一樣,剛剛欣賞過《水調歌頭》的趙元儼等人,對其他士子的詩詞,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勉強看完所有詩詞,最後將文彥博、韓琦和富弼分列一二三名,就再次拿起《水調歌頭》,慢慢品味起來。
很快!這次詩會的勝負就出來了,但是前來參加詩會的客人,沒有一個笨蛋,都是聰明人,他們也看出來一柱香燃盡才動手的趙磊,肯定寫出了驚世之作,否則趙元儼和呂夷簡等人,不會那麼快就將其他人的勝負分出來,專門品味趙磊的詩詞,趙磊到底寫了什麼驚世之作呢!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等着趙磊詩詞的出現。
孟王趙元儼在高臺之上沉吟片刻,叫來潘福生,對他吩咐幾句,然後就看到潘福生意味深長的看着趙磊一眼,然後拿着趙元儼手上的白紙,返回潘樓二樓。
潘樓二樓一間廂房之中,端莊秀麗的金賽蘭、善解人意而嬌媚動人的潘稱心、豐滿迷人的唐安安,還有靈動嬌俏的呂雙雙,正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談論着天井中士子的詩詞。
這時潘福生走了上來,馬上笑眯眯的對四位美女說道:“四位美女!好消息啊!這次你們算是趕上好機會了,一定能壓下陳師師那些風騷女子,讓汴京士子永遠記住你們的丰姿了。”
“潘老闆!我們姐妹已經名滿汴京了,那些士子,已經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們的丰姿了,盤老闆這番話,是不是說我們姐妹還不夠出名,不夠風華啊!”四女之中年齡最小的呂雙雙,嬌俏可愛的撇嘴說道。
“雙雙小姐是不是想趕我潘福生下樓了,可不要後悔啊!難道雙雙小姐就不想知道,你看上的那位眉山趙三石,寫出什麼驚世之作了嗎!”潘福生晃晃手中雪白宣紙,得意的笑着說道。
“趙三石的詩詞!拿來給我看看!”呂雙雙一聽,馬上激動的跑到潘福生身邊,搶過宣紙,大聲吟唱起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呂雙雙讀到這裡,迷人的雙眸已經漸漸朦朧,沉浸在趙磊的詩詞之中,同時感受到趙磊對遠在眉山田嵐的一片深情和淡淡思念。
而聽到呂雙雙銀鈴一樣清脆的聲音讀出《水調歌頭》,金賽蘭三女也同時被趙磊剽竊的詩詞文采震驚了。
潘稱心看着癡癡看着宣紙詩詞的呂雙雙,吃醋的說道:“雙雙妹妹!姐姐都有點嫉妒你了,你的眼光還真好啊!居然從趙三石兩首詞中,就能看出他的胸懷和人品,真不愧“靈鳳”美名啊!”
而金賽蘭看到潘福生拿着詩詞上來,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想捧趙磊,讓她們四個直接編成歌舞唱給潘樓衆人聽,這麼以來趙磊就更加出名了。
“好了!雙雙!被一首詩詞迷的暈暈糊糊的,如果看到趙三石的人,還不把你直接迷暈過去啊!”金賽蘭一把搶過雙眼已經變成星星的呂雙雙手中的宣紙,大聲的說道。
呂雙雙終於反映過來,看所有人都含笑看着她,不禁有些羞澀,跺跺腳嬌聲說道:“賽蘭姐姐!他的詩詞做的就是好嗎!你看到永叔作給你的詞,不也一樣迷迷糊糊的嗎!”
“好了!又不是專門做給你的,等趙三石專門做給你在迷糊也不遲!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在這裡,我們要好好把握才行!”唐安安笑着對三女說道。
“好了!小姐們!你們先準備,我還要去下面招呼着,抓緊時間,記得招呼下人熄燈啊!”潘福生看到四女都已經明白什麼事情,開始準備起來,就告辭而走。
而金賽蘭、呂雙雙等四女,也開始圍繞這首《水調歌頭》現編歌舞,準備給潘樓所有人一個驚喜。
………
揮毫剽竊完《水調歌頭》,趙磊就返回歐陽修等人的身邊,思念着遠方的田嵐,一個人灌着悶酒。
潘樓二樓的另一面的廂房中,風騷入骨卻守身如玉,身材豐滿傲人的“空谷幽蘭黃鸝聲”白馨蘭,正陪伴着一位三旬美婦和沒有在下面出現的王素王仲儀,在廂房中看着天井裡面熱鬧的景象。
王素身邊的三旬美婦,是白馨蘭的姐妹,同樣出身十三間酒樓的名妓,現在已經嫁給王素爲妾,深受王素喜愛,所以白馨蘭和王素關係才那麼親密,撫琴唱歌給王素聽。
“姐姐!你說趙公子爲什麼那麼晚才作出詩詞呢!他究竟做了什麼詩詞,讓孟王和宰相他們都這麼欣賞和驚喜呢!”雖然不是頂尖美女,但是身材好的迷死人,聲音甜美的勾魂奪魄的白馨蘭,對身邊三旬美婦關切的問道。
“傻丫頭!昨天還說恨死趙三石了,以後再也不提起他了,怎麼今天就這麼關心起來了!”三旬美婦王氏,是看着白馨蘭長大的,感情好的母女一般,所以對白馨蘭特別的溺愛,慣出白馨蘭高傲的性格,纔會出現她看不起趙磊的後悔事情出來。
“我這個師弟要出名了,孟王居然讓潘福生將三石的詩詞送到樓上,看來想現編歌舞,三石的詩詞真的是驚世之作的話,肯定一舉成名了。看來孟王想示好三石啊!”儀表不俗,氣質出衆,三旬帥哥王素,在旁邊笑着說道。
聽到王素的話,白馨蘭性感的嘴脣馬上噘了起來,很幽怨的說道:“孟王怎麼不把他的詩詞交給我唱啊!爲什麼要交給呂雙雙那個小妖精,讓她歌舞給趙三石看呢!”
“今年不是輪到她們官妓出面獻舞嗎!不要小孩子脾氣了,看!金賽蘭她們出來了。”王氏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