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之後,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所以大家便很少到處亂走了,如果可以,他們更想呆在家裡的陰涼處吹吹風,做一些可以消暑的美食來吃,因爲花郎有許多經驗,所以這對花郎來說並不是很難,唯一的一點不好是當花郎想出許許多多消暑的美食後,溫夢有些生氣,因爲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可直到今年花郎纔拿出來這些。
這有些冤枉花郎,可卻讓花郎辯駁不得。
待在家裡久了的話,大家也會想着出去走走的,不過時間要麼是清晨,要麼是傍晚黃昏,因爲只有這兩個時候,他們才能夠感覺到淡淡的涼意。
這天傍晚前,天氣微微有些陰沉,好像要下雨,所以掛了一陣風,天氣變的很涼快,溫夢見此,便不顧有可能下雨的危險,非得拉着衆人到街上玩,面對溫夢的遊興,花郎可不敢反對,最後只得欣然應允,而最近幾天一直待在家裡,他還真想到外面走走。
拿上油紙傘後,幾人離開了家。
此時街上的人有很多,想來他們也和溫夢一樣的想法,難得天氣涼快了,不出來走走真是虧大發了的。
黑雲壓城,不過卻密雲不雨,街上很熱鬧,叫賣聲更是很多,街上有各種各樣賣東西的攤位,溫夢和花婉兒兩人在街上跑着,最後停在了一個賣胭脂的攤位前,賣胭脂的老闆是個中年婦人,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往上,她的臉龐還是很正的,只不過歲月蹉跎,她已經不復年輕時漂亮,眼角亦是有了魚尾紋,不過若仔細看,仍可覺得這個婦人還是有一絲魅力的。
婦人的神情並不是很好,對於前來買胭脂的客人更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起先,溫夢和花燕兒兩人並沒有發覺這點,可是當他們問了好幾種胭脂都只得到平淡回答的時候,她們兩人終於對這個攤位上的胭脂失去了興趣。
最後有些生氣,溫夢拉起花婉兒離開了。
“這個老闆,真是的,我們在照顧她的生意好不好,他竟然對我們愛理不理的,看她那個樣子,哪裡能賣出去東西。”
“就是,以後再也不去她哪裡賣了。”
兩名女子的抱怨都聽到了花郎的耳朵裡,只是這些事情對花郎來說早已經習以爲常,所以並沒有在意,一行人在街上閒逛,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後,天空之中突然驚雷大作,接着便下起漂泊大雨來。
雖然早料到會下雨,可雨突然間下這麼大,還是讓他們驚訝了好久,幾人連忙撐起雨傘找地方避雨,街上的行人更是四處逃散,可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死人了,死人了……”
聲音在前面傳來,而且越來越響,可是因爲雨太大的緣故,那聲音最後變得斷斷續續的起來,花郎和溫夢等人聽得那個聲音之後,連忙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本來,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怎麼可能死人,他們都認爲是惡作劇,可有很多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冒着大雨,他們還是趕了去。
雨下的有些大,幾乎遮住了衆人的視線,花郎和溫夢等人跑去的時候,有四五人撐着扇圍成一圈議論紛紛,想來大雨雖大,可卻澆不滅好奇人的心。
花郎等人趕去之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她已經死了,因爲在她的後背上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經被雨水沖淡了,不過事實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此時死者的臉龐朝下,她的身邊放着一扁擔,扁擔裡的東西散落一地,全是胭脂。
當溫夢和花婉兒等人看到那些散落了一地的胭脂的時候,她們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而當他們看到死者的面容後,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爲被殺的婦人,正是他們之前買胭脂的那個胭脂鋪的老闆。
此時死者的眼睛還睜着,顯得有些恐怖,除此之外,死者的身軀有些扭曲,想來被兇手突然襲擊,她也是感激到了痛苦的。
雨越下越大,可慢慢圍上來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花郎微微凝眉,隨後讓陰無措和溫風兩人將屍體擡到了一處屋檐下,那屋檐的主人見花郎將死人擡了來,心中有些生氣,可花郎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最後這氣也只能是強忍着。
大雨嘩啦啦的下着,街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屋檐下躺在一具屍體,屍體旁聚集着不少看熱鬧的人,而其中一人因爲得到了花郎的命令,而且急匆匆跑去府衙報案。
花郎仔細端詳了一下屍體,然後隨便檢查了一下,死者的致命傷很容易便確認了,是背後的那把匕首,而除此之外,花郎發現死者的十指纖細,且很是白嫩,像這樣的十指,實在不響是一個賣胭脂的女子該有的。
畢竟賣胭脂是一種低下的工作,而做這種工作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十指保護的這般完好。
再有,死者的皮膚白皙,而且富有彈性,這也絕對不像是一個賣胭脂的人該擁有的,一般來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更多的是富家千金,亦或者是那些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有錢來花的女人,可很顯然,死者並非如此,她是個賣胭脂的老闆。
溫夢撐着油紙傘有些發愣,她似乎想到了在她和花婉兒買胭脂的時候,這個婦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那麼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突然面臨的厄運呢。
既然她知道,可爲何還要一個人出來。
花郎微微凝眉,許久後望着在場看熱鬧的人,問道:“有誰看到了兇手。”
大家相互張望,最後皆是搖頭,因爲在那個時候,雨下那麼大,誰會注意街上的其他人,甚至就連這個死者倒在地上,衆人也只認爲她可能只是突然跌倒了而已,若非有人看到了她後背上的匕首,誰敢說她是被人給殺死的。
沒有人知道兇手長什麼樣子,而兇手好像早已經計算好了,就等大雨來襲之時,自己突然現身殺了人後立馬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