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下雨了。
雨不算很大,下來有一陣涼意。
天邊淡暗,風起時把黑雲刮的不知了東西。
花郎擡頭望了一眼天,然後又看了看城外的百姓,也許,這場雨能夠讓城裡的百姓多支撐幾天吧。
當花郎這樣想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突圍的好辦法。
戰場之上,兵不厭詐,花郎迅速的下了牆頭,將陰無錯找來之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番,陰無錯聽完之後,神色爲之一震,連連點頭之後,飛身而去。
陰無錯離開後,花郎去找白霽,他去找白霽的時候,白霽正在發脾氣,他身爲邊關大帥,如今卻被困同安城中,可自己手下的將領卻無一人能夠想到辦法突圍,這對他來說是致命的恥辱。
大宋的武將向來都是有骨氣的,相反那些文官,卻常常做出讓人所不齒的事情來,白霽並不怕死,他怕的是這樣窩囊的死。
花郎走進大廳的時候,所有的將領皆是一語不發,白霽見花郎來了,臉上並沒有給出什麼好臉色,這與之前的情況是大不相同的,向來這個時候,白霽對花郎也是失望透頂的。
花郎心中暗歎,臉上卻只淡淡一笑,隨後說道:“白帥還在爲突圍的事情擔心。”
聽得這話,白霽臉色一變,道:“花公子可是想出了突圍的辦法。”
花郎點點頭:“想到了突圍的辦法,不過卻需要幾名死士。”
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要有人做出犧牲的,白霽聽完花郎的辦法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好,我立馬給你分派二十名死士。”
花郎微一拱手,隨即轉身離開。
雨還在下,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大雨滂沱,對於花郎的計劃是再有利不過的了。
傍晚過後,雨已經大的可以淹沒大家的視線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同安城城門大開,二十多人騎馬飛奔而出。
這批人衝的很快,快的幾乎超出了衆人的想象,在大雨的掩飾下,他們很快衝進了敵人的陣營當中,敵人大驚,以爲敵人這是要突圍,立馬組織人馬進行抵抗,二十多人,被十幾萬兵馬圍困,很快便被殺盡了。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西夏兵對於這二十多人的大宋兵馬很是不解,這麼幾個人,如何突圍,難不成他們並不是想突圍,而是想來自殺。
也許,他們是要突圍,不過卻不是大部隊突圍,而是想要突圍一個或者兩個,接着向大宋那邊搬救兵。
爲此,西夏的將領立馬讓人將殺死的那些人的屍體找了來,然後又把馬匹與實體對數,屍體有二十個,馬匹也有二十個。
看到數目對了之後,他們這才放心,並沒有大宋的兵馬突圍出去,沒有人突圍,他們也就放心了。
夜漸漸深了,雨卻更大了,西夏兵在城外安營紮寨,是非常討厭下雨的,可他們的圍剿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因此在這個時候,就算他們很不耐煩,卻也必須忍着。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天邊放晴,風吹來涼涼的,空氣煥然一新,彷彿是一個新的世界。
花郎站在城頭向外張望,他這樣望了半柱香的時間,而半柱香後,他急匆匆向白霽的客廳走去,見到白霽只好,花郎連忙說道:“白帥,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可以突圍了。”
白霽聞言大喜,命士兵吃飽喝足之後,隨即打開城門奔了出去,城外西夏兵見大宋兵馬竟然大部隊突圍,心中一驚,不過他們也是早有防備的,立馬組織人馬開始迎敵。
雙方人馬在城門外會合,花郎的五百士兵全身兵甲,在雙方展開戰鬥的時候,他們已然分散開來。
白霽望着那些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西夏兵,冷哼了一聲,隨即一聲令下:“殺。”
所有的士兵都在等着這一句話,當着一句話響起的時候,他們立馬衝殺而去。
西夏兵是不容小覷的,他們很厲害,他們一出手便佔得了先機,不過花郎的那五百精兵卻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在軍中來回穿梭,利箭猶如神助,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幾番下來,已然射殺西夏幾百大將。
這支隊伍是十分可怕的,他們的箭射出去之後,就等於是說一個人的性命要完了。
可是,西夏兵真的太強大了,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就算他們能夠突圍,可損失也是慘重的,可就在大家認定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的時候,西夏的那些士兵突然捂着肚子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而且在地上打起滾來,大宋士兵見此,收起刀落,一個個人頭就這樣輕易的被割了下來。
戰場上的形式立馬發生了轉變,本來勢如破竹的西夏兵突然紛紛墜地,捂着肚子嗷嗷直叫,而緊接着,便是不時傳來的慘叫,白霽和花郎兩人站在後方看着眼前一切,突然興奮的笑了起來,白霽向花郎伸了個大拇指,道:“還是花公子有本事。”
花郎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士兵用生命換來的。”
白霽神色微凝,是啊,這是他們的士兵用生命換來的。
昨天大雨之時,二十匹馬,二十一個人就這樣衝進了敵人的陣營之中,而衝進去之後,陰無錯立馬混進了敵營之中,這是花郎安排好的,因爲他要陰無錯想辦法給這些西夏士兵下點瀉藥。
軍營之中對於飲食是查看的很嚴的,幾乎每次吃飯之前都要驗一驗,所以下毒畢竟困難,不過瀉藥就不同了,不是高明的神醫,是絕對從飯食之中看不出下了瀉藥的,當那些西夏兵吃完那些下了瀉藥的飯食之後,他們還能有戰鬥力嗎。
肚子痛不能說是病,可痛起來的時候,卻是要人命的。
一場不可能的戰爭就這樣輕易的扭轉了,白霽等人將西夏十萬人馬,全部斬殺殆盡,隨後揚塵而去,這場廝殺對西夏國來說是致命的,白霽和花郎他們堅信,在西夏國遭受到了如此打擊之後,他們若是還想起兵,只能說明他們都是傻子,分不清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