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衙役傳來了與李維有關的消息。
原來,有人向衙役舉報,說見過畫像上的人,他正是淮南城王家入贅的女婿,不過不叫李維,叫李偉。
不過只要畫像上的人像,名字有算什麼呢,而且從名字上一聽便知道李偉便是李維。
爲此,花郎立馬派人去將李維押來,在這個時候,花郎以及不需要搜手縮腳的做事情了,要做,就要雷厲風行。
將李維押走的時候,他的夫人王氏還有些不信,知道衙役說李維是死者雲芝的未婚夫之後,他這才突然氣暈過去。
李維想要掙扎,並且不停的嚷嚷抓錯人了,可在這些衙役跟前,他的掙扎和嚷嚷,都顯得是那樣蒼白無力。
來到府衙之後,雲崢已經到了,不管怎樣,終歸是需要有一個人來認一認人的,一開始雲崢不想來,可卻架不住衙役的威脅。
李維押到大堂上之後,雲崢只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他正是李維。”
本來,李維來到公堂之上還想狡辯的,可是看到雲崢之後,他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花郎見此,便開始了訊問。
“李維,雲芝姑娘是不是你殺的。”
李維眉頭微凝,道:“不是,我沒有殺雲芝,我怎麼可能殺她呢,自從她進了青樓,我便再沒有見過她。”
聽到李維這樣說,大堂上的人都很是氣憤,雲芝姑娘當年爲了讓他進京趕考,不惜賣身進入青樓,可他倒好,不僅沒有去進京趕考,而且還入贅王家,成了王家的女婿,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畜生,豬狗不如。
不過如今李維不承認殺人,他們也不能因爲掌握的這些線索就定李維的罪,畢竟那些線索只能說明李維是一個壞人而已,可能夠證明他殺人的證據,卻是沒有的。
司馬光想要用刑逼供,可卻被花郎給攔下了,花郎望了一眼李維,道:“你既然不承認殺人,那你就將這一段的事情說一遍吧,你最好不要撒謊,如果你有撒謊,我們絕不饒你。”
李維聽完之後,連連點頭,道:“是這樣的,我與雲芝青梅竹馬,我本只是一個窮困書生,雲芝的家境不錯,我本不奢望能跟她有什麼的,可是後來,雲家家道中落,在我與雲芝的堅持下,雲芝的父親終於同意了我們兩人的婚事,可是好景不長,我們的家鄉遭遇到了饑荒,很多人都死了,雲芝的家人也沒有剩下幾個,而當時的我正要進京趕考,不過苦於沒有盤纏,便想着放棄的,可是雲芝她……”說到這裡,李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慚愧的神色,想來他這樣的男子漢竟然需要一個女人賣身來幫自己弄來進京趕考的盤纏,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大家相互張望了一眼,皆是不語,而這個時候,李維繼續說道:“雲芝給我弄來了盤纏,可是我不爭氣,想着那些盤纏太少,如果進賭坊能贏下一些錢的話,興許我能夠把雲芝贖身出來,然後我們兩人一同進京,可是……可是我手氣太差了,雲芝給我的那些錢,我全部輸了進去。”
“當時的我無依無靠,那裡都去不了,最後淪落到了王府,王府只有一個女兒,他見我還有幾分才情,便讓我入了贅,從那以後,我便再沒有見過雲芝,知道幾天前我在街上閒逛,看到有人拿着雲芝的畫像尋人,我才知道雲芝被人給殺了,可是大人,花公子,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啊,我虧欠雲芝那麼多,又怎麼肯殺他。”
對於李維的話,大家並不怎麼相信,畢竟誰會把自己殺人的事情說出來呢。
不過花郎他們並沒有放棄,所以這個時候,花郎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溫良的人。”
“溫良。”李維有些疑惑,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花郎微微凝眉,如果李維並不認識溫良,那麼溫良的所作所爲真的只是在幫助雲芝的了,而李維如果不知道溫良,他又如何能夠找到雲芝的藏身之處,進而殺了雲芝呢。
如果李維說的是實話,那麼他也就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吧。
就在花郎想這些的時候,司馬光突然問道:“你與雲芝姑娘的事情,你夫人王氏知道嗎。”
李維搖搖頭:“今天之前他是不知道的,這種事情,我那裡敢告訴他嘛。”
司馬光比花郎凝眉更甚,如果王氏並不知道雲芝的存在,那麼李維也就沒有理由殺死雲芝,事情,當中是奇怪至極的,這個李維,到底是不是兇手呢。
再問沒有什麼意義了,花郎派人將李維押了下去,隨後退堂,如今他們掌握的線索還是不夠,如果可以,應該再派人尋找一下。
而就在衙役繼續尋找線索的那天下午,溫良突然來到了府衙,因爲他說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司馬光將溫良叫道府衙之後,溫良連忙將自己想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有一次我去看雲芝,那天她十分的高興,我問她爲什麼這麼高興,她卻沒有說,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便時不時的試探她,可是對於此,雲芝卻顯得很神秘,什麼都不肯說,不過有時她會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自言自語,說什麼舅舅舅舅之類的話,不過她當時的聲音很小,我也沒有聽清楚,而我問她的時候,她又不肯對我說。”
溫良的話說完之後,司馬光和花郎他們立馬便明白過來,雲芝口裡所說的舅舅,必定便是雲崢了,可是在雲芝姑娘躲藏在衚衕裡的時候,他爲何要對自己的孩子提起舅舅呢,要提也應該是孩子的父親纔對啊。
這點是人之常情啊,從來沒有見過什麼人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提起舅舅的,雲芝如果不知道李維沒有進京趕考,她應該還有着有一天李維會擡轎來娶她的夢想吧,有這個念想,她對孩子應該提起的應該是李維吧。
花郎沉思着,突然,他好像明白了,而且是真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