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然不明白花郎爲何那樣說,可他那樣說之後,大家還是衝出去將快要離開的蕭雲子給攔了下來。
蕭雲子望着大家,久久不語。
這個時候,花郎從屋裡走了出來,道:“你去潛入七彩坊,這是我們絕對不允許的,因爲就算你能夠潛入進去,能夠知道誰脫離了七彩坊,可你能夠保證自己活着走出來嗎?”
蕭雲子仍舊不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活着走出來,可爲了自己的女兒,他覺得自己必須這麼做。
許久,晚霞已盡,風吹來都是涼的,蕭雲子才終於開口:“可不這麼做,我如何救出我女兒?”
大家的心有些低落,唯一的方法太危險,這讓他們怎麼辦?
可就在這個時候,花郎淡淡一笑:“辦法還是有的,只是恐怕要得罪七彩坊的人。”
大家相互張望,他們何時害怕過危險,害怕過得罪人?
最後,陰無錯問道:“什麼辦法,你快點說。”
花郎望着蕭雲子,問道:“你在七彩坊多年,必然知道他們什麼貨物劫,什麼貨物不劫吧?”
大家聽了花郎的話之後,頓時明白花郎所說的辦法是什麼辦法了。
次日,天氣陰陰的,看起來要下雨。
整個淮南江湖都在盛傳一件事情,那便是有一批黑貨要途徑淮南,據不完全統計,至少值五萬兩白銀。
黑貨是江湖上的人最想要的東西,黑吃黑,官府都管不着。
而後,又有消息傳出,這批貨會在今天正午時分途徑淮南郊外黑峽谷。
江湖上鬧起來一陣風,可當所有對這批黑貨感興趣的人接到一朵七彩花之後,都突然退出了這場爭奪。
正午,淮南郊外的黑峽谷傳來陣陣涼風,天氣陰沉的更加厲害,烏雲密佈,只是不雨。
一輛馬車從黑峽谷竄來,那只是一輛很平常的馬車,外邊裝飾的更是普通,就連趕車的人,都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了,只是馬車過後,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印。
聰明人看到這印子之後,就會知道馬車內裝的東西不少,而且是好東西。
風有些呼嘯,吹的馬車的簾子飛揚,一個大箱子露出了一角,躲在暗處的人看到那箱子之後,終於忍不住,只聽得一聲長哨響起,一羣人頓時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將那輛馬車給團團圍了起來。
馬長鳴,赫然停止,車伕望着圍住他們的那些人,顯得有些害怕,求饒道:“幾位爺,還請讓個道,讓我過去。”
領頭的一襲藍衣,在這深秋看來顯得有種過分的抑鬱,那人冷冷一笑:“想要活命,就將車上的東西留下,不然,嘿嘿,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車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請幾位爺高擡貴手啊!”馬車伕正說着,那一襲藍衣的人突然將他從馬車上拽了下來,然後讓自己的幾名兄弟上前檢查,可就在那些人靠近馬車的時候,馬車突然砰的一聲響,從裡面竄出三條人影來,他們三人一飛出,便解決了靠近馬車的幾個人。
這三人分別是陰無錯、溫夢和蕭雲子,不過此時的他們已經面目全非,就算是跟他們最親近的人,恐怕也認不出他們來,而且溫夢還留了鬍子,那樣子俊俏的就像是個教書先生,可教書先生的手中不會有刀。
這種情況那藍衣頭領似乎早已經想到,既然是黑貨嘛,沒有幾個人保護怎麼能行,不過他不怕,自己的手下有多厲害他是很清楚的,他自信這三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在陰無錯他們今日飛身而出之後,那藍衣頭領立馬下令,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向陰無錯他們殺來,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可跟陰無錯溫夢他們比起來,始終還是差點,而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
繼續打下去,陰無錯他們幾人必然受傷,甚至被抓,被砍死,而那藍衣頭領也好像看到了這個結局,只是有些時候,結局並不如他想的那樣,因爲就在他得意洋洋準備走到馬車旁檢驗那些黑貨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後背一麻,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藍衣頭領一倒下,那些人頓時慌亂神,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頭領怎麼就倒下了呢?
他們四處逃散,可這個時候,那個馬車伕突然喊道:“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這話有些殘忍,可想要在江湖上生存,又不想被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就必須殺光他們。
飛刀暗器,一時齊發,那些四處逃散的人中了這些暗器,頓時渾身無力,不省人事,而陰無錯和蕭雲子倆人過去之後,一刀下去便解決了他們,對他們來說,現在這個時候,存不得仁慈。
人殺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個藍衣頭領,而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堆屍體之中,那些屍體有的少了頭領,鮮血還在流淌,有的臂膀已經沒有了,有的則是面目全非,整張臉都沒有一張是完整的,他嚇得想要跑,可掙扎過後,他才發覺自己的雙手雙腳毒被繩索捆綁着。
四周空寂,好像沒有一點人的生氣,可就在這個時候,馬車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七彩坊這幾年,都有誰離開?”
藍衣人驚恐萬分,他甚至是帶着哭腔求饒道:“求求你們,先把這些屍體拿開啊,我……”他一開口說話,那些屍體的氣味便通過他的嘴灌了進去,他噁心的想要吐,可他乾嘔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這真是一件讓人感覺恐怖的事情。
“想要活命,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聲音再次悠悠從馬車內傳出,藍衣頭領雖然受不了屍體的腥味,可爲了活命,他還是開口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想知道這些,如果我說,你們會放了我嗎?”
“少廢話,說了你還有可能活命,若是不說,馬上你就得死。”
在一堆屍體間,死對一個人來說真是太接近了,接近的讓人想要抓狂,而這個時候,求生的念頭也更加的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