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難辦,有些無奈。
本來,他們以爲殺死呂氏的兇手也是殺死田老六的兇手,可如今看來,事情並非如此,殺死田老六的另有其人。
可這人是誰,是呂府的人嗎,亦或者是外邊的人,他又爲何要殺田老六,那枚血梅花玉到底有什麼隱含的意思?
這些,花郎和包拯他們都不知道,事情陷入了迷局。
解決完呂氏被殺的案子之後的幾天,天長縣一直相安無事,可包拯和花郎他們卻沒有鬆懈對血梅花玉的調查,他們派了很多人在天長縣查詢,可是沒有一個人說見過這種玉。
三天之後,正午,就在花郎和包拯等人爲血梅花玉的事情以及田老六被殺一事糾結不堪的時候,一名衙役來報,說有了血梅花玉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伴隨着死亡。
原來,今天一早,長風鏢局的柳長風替人押鏢,可是行到半百坡的時候,突然遇到了襲擊,柳長風和他的鏢師趟子手全部遇難,都被殺了,而在現場,發現了血梅花玉。
衙役說完,將那血梅花玉遞給包拯,包拯看過之後交給花郎,花郎仔細的看了看,發覺着血梅花玉和他們在田老六家發現的一模一樣。
可若是如此,就有些說不通了,田老六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老百姓,替呂有錢看門的,他怎麼會跟鏢師被殺的事情扯上關係呢?
最重要的,鏢師也算是江湖人了,他們經常與江湖上的幫派結怨,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關係到江湖人,而把田老六跟江湖扯上關係,那是誰都想不到的。『?』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多想,包拯和花郎他們急急忙忙向半百坡趕去。
半百坡在天長縣城郊二十里的地方,不是很遠,可要走過去至少也得半個時辰,他們幾人來到那裡的時候,雪已經融化,大地也已經解凍,走上前去滿是泥濘,而路邊的樹木,有些已經發了新芽,來到郊外,他們才真正發覺,春天在不知不覺中來了。
地上躺在十幾具屍體,兩名婦人和一少年跪在地上哭泣,他們的樣子悽慘不已,想來是柳長風的家人。
待包拯和花郎等人走近,纔看清楚,柳長風是一中年男子,長的甚是英俊,只是此時臉色發白,脖間一滴血。
每個屍體身上都是一滴血,而就是這一滴血,要了他們的性命。
花郎雖然不是江湖人,不懂武功,可看到這一滴血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這得是武功多麼高強的人才能夠做到殺人一滴血啊。
風吹來寒寒的,一直哭泣的少年慢慢站了起來,他的樣子英俊,可神情卻是悲慼的,他望着包拯,用一種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語調說道:“求包大人找出兇手,我來殺!”
這少年的身份剛纔衙役已經告知包拯他們,他是柳長風的獨子,叫柳毅,今年剛十八歲,今天本打算隨他父親一同走鏢的,可是他母親柳氏身子有些不舒服,柳長風便讓他留下照顧,可誰曾想,他們長風鏢局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
包拯望着柳毅,神情很是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但是你卻不能亂來。”
一個人在悲傷的時候,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包拯有這種擔心也是正常,可柳毅並未回答包拯的問題,好像他所要包拯做的,只是查出兇手是誰而已。
柳毅將那兩個婦人拉起之後,花郎隨即上前進行檢查,每個屍體身上的確只有一滴血,而看其傷痕,應該是劍傷,看屍體的佈局,當時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柳長風一衆人來到半百坡,這個時候,兇手突然出現,一劍解決了柳長風,柳長風到底,鏢師立馬迎來,可鏢師武功太弱,剛舉起刀還沒有砍下,便被兇手一劍殺死,剩下的人見柳長風和鏢師都死了,頓時驚慌失措,要四散逃去,可兇手的劍實在是太快,這些人剛要逃,就被兇手殺於劍下。
這麼快的劍法,花郎還是第一次遇到。
鏢已經被劫,空留一串車轍印,花郎看過現場之後,向四周尋找,可是並未找到兇手的足跡,難道兇手殺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落地嗎?
這是不可能的,花郎在附近又找了一遍,最終在離案發處大概有十丈遠的一棵樹上發現了兇手的痕跡,那一棵樹的一根枝椏斷了半截,而且上面有泥土,說明兇手一直都在這課樹上等候柳長風的到來,而柳長風來了之後,他飛身而且,很快解決了鏢局的人,之後拉着馬車離去。
兇手的動作又快又狠,是個厲害角色,而從這點花郎可以看出,兇手對柳長風的長風鏢局極其瞭解,甚至連他們走那條路,派了什麼人都一清二楚。
知道這些,對破案還是有一定幫助的,只是,這血梅花玉是怎麼回事,兇手殺人不小心掉落的嗎?
來到柳毅跟前,花郎問道:“這血梅花玉是怎麼發現的?”
柳毅望了一眼血梅花玉,眼孔頓時變大好多,他咬着牙,狠狠道:“我們趕到的時候,這血梅花玉就放在我父親的嘴脣上,想來是兇手留下的。”
兇手留下的?看情況,的確是兇手留下的,不然不可能在柳長風的嘴脣上,如此說來,兇手殺人之後,會在案發現場留下血梅花玉了?
那麼,田老六又是如何得到血梅花玉的,他跟這血梅花玉案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一時之間想不出所以來,在屍體檢驗完沒有任何異議之後,包拯讓柳毅將柳長風和鏢師趟子手的屍體帶了回去,而在他們離開之前,花郎對柳毅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在你們將屍體運回之後,請來縣衙一趟,我有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對於這個要求,柳毅只是點了點頭,花郎看他的樣子,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聽明白了自己話中意思。
半百坡漸漸的安靜下來,風吹來隱隱有着一絲血腥,幾隻烏鴉在空中盤旋許久之後,這纔有些不捨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