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傅衛的問題,包拯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
難道實話實說,說自己不貪污,不想辦法斂財,所以財政收入纔會比其他縣的低?
這顯然是不行的,就算斂財是不成文的規矩,這層窗戶紙卻也不是包拯能去捅破的。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縣令,人微言輕,捅破了窗戶紙只會成爲衆人對付的對象,他包拯雖然清正廉明,可卻不是笨人,更知道審時度勢。
這般想着,包拯才連忙說道:“下官一切稅收都是按照朝廷明文規定的去收的,不敢多要一分一毫,更不敢少要一分一毫,而本官更無將稅收收入自己囊中的事情,所以就這些財政收入,傅大人若是覺得有問題,可調查。”
包拯說完這些話之後,額頭上直冒冷汗,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清正廉潔,這傅衛抓不住把柄,也不敢將他怎麼樣。
只是包拯說完這些話之後,那張公公在一旁又是冷哼了一聲,並且斜眼望了望包拯,可他此時可不敢久望了,因爲包拯的黑臉,給他一種心慌之感。
傅衛聽了這話,微微點頭:“嗯,本官會調查清楚的,如果天長縣就只有這些收入,我會如實上報。”
這樣,傅衛又問了其他一些東西,然後便在包拯的安排下住進了天長縣的驛館。
驛館離縣衙大概有一里地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傅衛的人馬都安排妥當之後,包拯才舒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當個官竟然要忍受這麼多的驚險。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然暗淡,溫度有所下降,包拯和花郎等人在縣衙小酌,下酒菜不過是兩盤花生米,以及幾根拍黃瓜罷了。
這些菜是包拯和公孫策兩人的家常菜,畢竟小小的縣令,俸祿並不是很高,而且包拯有時還要救濟百姓,所有的錢就更少了,公孫策雖是在縣衙工作,可在朝廷戶籍上是沒有名的,也就是說,他的工資全部由包拯供給。
如此清貧的兩人,也只有吃這些東西了,當然,他們的生活也並非真的如此清苦。
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時候,花郎望着包拯說道:“包兄,那張公公好像是來找茬的,我們可不能大意啊!”
這點包拯也是看出了,只是他嘆息一聲,道:“人家是監官,我奈何不了他的,一切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話裡多少有些無奈,大家喝了一通酒,並未感覺舒暢,最後也就不再多喝,各種回去。
在回去的時候,花郎爲了包拯着想,希望這幾天天長縣千萬不要出事,如果出事了,可就不怎麼好辦了。
可事情並不如花郎想的這樣,次日一早,花郎等人起牀之後剛來到縣衙,便看到有人在門外敲鼓,那樣子,可真是火急火燎的。
幾聲威武升堂之後,衙役將那敲鼓之人帶上了公堂,花郎等人在大堂上立着,而張公公和傅衛則在大堂後面觀察包拯審案,這也算是考察包拯政績的一種方式。
卻說將那擊鼓之人帶上大堂之後,包拯隨即問道:“你有何冤情,速速報上!”
擊鼓之人大概四十多歲,長的甚是魁梧,五大三粗的,他跪下之後,道:“回大人話,小人名叫袁儒,家住北街,因爲家裡頗有些閒錢,而且有幾十畝良田,所以大家都叫我袁員外,我來報案,是因爲昨天,內人出外遊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小人實在擔心,所以特來報案。”
袁儒這般說完,包拯隨即問道:“你夫人去何處遊玩,可有人陪伴?”
袁儒連忙答道:“去城郊小溪處遊玩,她說那裡可避暑,有一丫鬟陪同,可如今內人和丫鬟都不見蹤影啊。”
衆人聽了這話,覺得這案子怎麼和他們在揚州城遇到的江海綁架女子案那麼的相似,難不成又有一個se中狂魔在天長縣這個地界興風作浪?
如此一來,天長縣的女子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不過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切不可盲目下定論,所以這個時候,包拯繼續問道:“你可派人前去尋找?”
袁儒點點頭:“找了,昨天晚上內人沒有回家,我就派人去找了,可是找了一夜,仍舊毫無線索,最後實在無奈,這纔來報案請大人幫忙尋找的。”
聽了這話之後,包拯已經多少有些瞭解,於是讓袁儒將他夫人的畫像以及丫鬟的畫像畫出,然後張貼天長縣各處懸賞,除此之外,則讓袁儒領着大家去郊外現場看上一看。
袁儒最先領着去離開縣衙,而包拯則是與張公公和傅衛兩人辭別之後,才急忙趕上他們的。
一衆人等來到袁夫人遊玩的小溪處尋找線索,可是尋找了許久並未找到任何的線索。
這個地方的確很陰涼,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不過這地方也顯得太寬闊了一點,找一個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小溪邊有不少腳印,可是卻很雜亂,說明這個地方有不少人來過,只是這些並不能夠證明什麼。
找到正午的時候,一衙役在一處小溪邊找到一枚耳墜,衆人見此,連忙跑了過去,花郎在那個地方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小溪邊有扭打的痕跡,而且邊上有落水痕跡,看到這些,花郎立馬讓人進水打撈,而這個時候,包拯則將那耳墜拿給袁儒看,問這是他夫人的東西嗎?
袁儒仔細看過之後,搖頭道:“這不是我夫人的耳墜,不過我好像在那裡見過……”說到這裡,袁儒突然興奮的喊道:“對了,這是我內人身邊丫鬟的耳墜。”
丫鬟的耳墜在此地發現,也就是說袁夫人的確來過這個地方的。
包拯沉吟許久,而這個時候,一衙役在小溪裡高聲喊道:“大人,找到了。”
衆人尋聲望去,見一名衙役雙手在水中摸索着,然後突然拉出一件衣服來,待衣服拉出之後,才發現衣服裡面有一人,那是一女子,看起來挺年輕的,袁儒看到那女子之後,連連高呼:“那是我夫人的丫鬟小梅,她……她怎麼死在這裡了,那……我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