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是驚愕的,因爲他們遇到了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一個殺人,實在沒有必要有名字的。
花郎望着十七,問道:“誰指使你們來殺我的?”
十七冷冷一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問!”
聽了十七的話之後,花郎覺得他的身手雖然不錯,可還是年紀太小,閱歷太少了,他就這麼一問,就問出了幕後主使,畢竟,剛剛他們圍住花郎的時候,花郎也只不過是猜測罷了,如今他這麼一說,那花郎他們也就全明白了。
只是單憑這些話,很難讓莫思公認罪,他們必須有確鑿的證據。
所以這個時候,花郎望着十七問道:“莫思公是如何訓練你們的?”
十七臉色微變,可是卻不肯吐露,花郎等人見此,多少有些明白,他們被莫思公訓練了這麼多年,必然被訓練的不敢背叛了,畢竟要養殺手,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不能背叛自己。
夜色漸漸有了變化,天上的繁星看起來淡了不少,在縣衙大堂,花郎又是一笑,道:“你們被訓練的時候,一定被灌輸了這種思想吧,就是被人打死葉不能出賣主人?”
十七臉露驚訝之色,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花郎微微一笑:“那麼你們有沒有覺得,你們是被你們的主人給出賣了呢?”
“主人怎麼可能出賣我們?”十七有些激動,畢竟從他們懂事開始,一直都是他們的主人給他們的吃穿。
花郎聳聳肩,道:“當然是他出賣了你們,他們訓練你們,打你們,甚至不告訴你們你們從那裡來的,爲何會被他們訓練?”
“主人說我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是他收養了我們。”
“你們信嗎?”
“幹嘛不信?”
花郎有些無語,問道:“你們幹嘛信呢?你們有十八個人,十八個孤兒是不是太多了?”
十七不語,畢竟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花郎說的話有道理。
花郎繼續說道:“我們一直在調查莫思公,因爲他牽涉到十年前的一樁孩童綁架案,我們覺得,你們定然是那批被綁架的孩童,你們想想,如果你們沒有被綁架,你們是不是不用受那種殘酷的訓練,你們可以更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享受親情的溫暖,你們享受過親情嗎?”
十七的眼角流下了淚水,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亦或者是被花郎的話給感動了。
畢竟,就算他是個殺手,他也只是個孩子,他的心還沒有完全變硬。
天邊慢慢的呈現出魚肚白來,十七把自己訓練的情況說了一下,也說了訓練他們的人是莫思公,目的便是要他們替他殺人。
如今,一切都已經明白了。
而花郎他們要做的,就是拘捕莫思公,當然,這是一件需要冒很大風險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花郎覺得,成功來的實在太快,葉太順利了,爲何十七如此輕易就將這一切都說了出來呢?
是自己說話的技術太高超,說的太煽情感動了他嗎?
可十七是個殺手啊,花郎覺得這件事情很矛盾,他只希望不要有什麼變數纔好。
而現在的他們,也很猶豫,要不要將十七給放了。
天一亮,包拯便派人去打探莫思公走到了那裡,若是離他們天長縣近了,他就派人將之抓捕歸案,然後再向朝廷稟明此事。
大概快到中午的時候,派去的人趕了回來,不過他們的臉色卻不怎麼好,包拯眼睛一瞪,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來人稟報:“那……那莫思公死了!”
衆人一驚,這莫思公怎麼可能死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只得說道:“我們去尋找莫思公的蹤跡,後來發現了莫思公的車輛,可是莫思公的手下卻在準備棺材,準備擡到毫州去,我們上前查看了一下,莫思公的確是死了。”
“你能確定那屍體是莫思公,他怎麼死的?”花郎插嘴問道。
衙役搖搖頭:“我是不敢確定的,不過那具屍體是真的,莫思公的那些衙役說,他們大人是突然得了急病死的。”
聽完這些話之後,花郎等人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於是連忙帶人向他們說的那個地方趕去,所幸那個地方離天長縣並不是很遠,一個時辰他們就趕到了。
趕到那裡之後,他們的確看到了一衆官兵和一具棺材,上面掛着白布。
包拯通報了姓名,然後讓花郎檢查屍體,花郎檢查一遍之後,眉頭緊皺,因爲他發現棺材裡躺的人並不是得急病死的,而是中毒身亡,可是他的臉皮並無任何雕飾過的痕跡,如果死的人不是莫思公,想來這些官兵一定能夠認得出吧。
難道這些官兵都在做僞證?可這麼多官兵,實在有些不大可能。
花郎這般想着,問道:“莫思公是怎麼死的?”
一名官兵連忙答道:“昨天夜晚,我們在此地安營紮寨,莫大人在帳篷裡喝酒,可是後來我們發現裡面沒有了聲音,就進去查看,結果發現莫大人就這麼死了。”
事情很古怪,如果莫思公是十年前孩童綁架案的主使,他又怎麼可能被殺呢,難道在莫思公的背後,還有主謀,莫思公不過是那些人的棋子罷了?
如今莫思公死了,那些個失蹤的孩童呢?
花郎望着莫思公的屍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連忙說道:“我們趕快回去!”
衆人不解,可花郎卻是沒有時間解釋的。
當他們趕回天長縣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整個縣衙顯得異常寂靜,內衙有不少衙役躺在地上,衆人一驚,於是連忙去看,所幸,他們只不過是中了迷香罷了,並沒有喪命。
而這個時候,花郎急匆匆的跑進了大牢,他們回到大牢之後,頓時驚呆了,本來關在大牢裡的十七,此時已然沒有了蹤跡,牢門的鎖開着,而根據大牢裡的一些犯人供述,是一羣黑衣人衝進來將十七救走的。
這一切果然沒有那麼簡單,這一切都只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