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人想了想,道:“就在我們府門前的那條街上,應該是靠東的那一段.”
聽完馬伕人的話之後,花郎又仔細看了一遍屍體,在他確定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時候,他才領人離開馬府。
離開馬府來到街上之後,他們即刻向東去,既然馬上是在那邊買的小吃,那麼附近的人必然也都知道,畢竟小販若想生意好,還得靠吆喝。
來到那裡之後,花郎等人只隨便一問,便問了明白,昨天晚上的確有一個小販來這裡賣像糯米糕點似的小吃,吃起來粘甜,只是這裡的百姓說那個小販經常來這裡買小吃,他們幾乎都認得他,只是卻不知他家住那裡。
宋公卿聽完這裡百姓的話之後,立刻對身邊的衙役紛紛道:“一定要找到這個小販,他很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衙役領命之後,便向那些百姓詳細詢問那個小販的長相以及樣貌。
此時天尚早,黑色秋雲飄在空中,大有壓城之迫。
因爲沒有什麼人可問,花郎和宋公卿等人只好先回縣衙,在回縣衙的途中,宋公卿說道:“如今連馬善都死了,真是讓人百思不解,本來我還猜測着馬善是兇手呢!”
宋公卿這樣說着,衆人也是滿腹的疑惑,陸一白、鄭世傑和馬善三人是極其要好的朋友,可是卻相繼被殺,如今唯一有明確嫌疑的人,只有那個被鄭世傑玩弄,後又不見的丫鬟英瓊。
那麼這個英瓊會不會是殺死這三個人的兇手呢?
如果是,動機又是什麼?
若說陸一白和鄭世傑兩人好色,極其因爲女人而被殺,可馬善家中有嬌妻,又從不沾染其他女色,如今馬善死了,也是因爲女人嗎?
三個關係非常好的人相繼被殺,其中必然是有一些關聯的。
快走到縣衙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着空中便飄起細雨來,街上行人見下起了雨,紛紛到街道兩旁的屋檐下避雨,亦或者匆匆向家趕,花郎他們則急匆匆向縣衙趕去。
趕回縣衙,大家剛在客廳坐下,外面的雨便噼裡啪啦的下了起來,不多時,整個龍鬚縣城都被黑雲壓頂,天色不見一點好轉來。
秋雨下的很狂,龍鬚縣衙的內衙庭院中種有一顆梧桐,此時梧桐的葉子還不是很黃,不過比較時節已到秋,所以風一刮來,整個內衙庭院便飄起梧桐葉來,梧桐葉伴隨着雨,被風吹進了客廳,宋公卿忍不住嘆息一聲,道:“真沒想到,這雨下的竟然如此之狂,看來找人的事情又要被耽擱了。”
宋公卿說這話的時候,轉頭望了一眼花郎,只見花郎並無任何反應,只是盯着客廳外面的雨發呆,宋公卿知道花郎這是在思考,於是也不再言語,一時間,整個客廳突然靜了下來,靜的只有外面的風雨之聲傳來。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大家有些耐不住寂靜,所以紛紛起身在客廳走動,彼此聊上兩句,說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什麼的。
可就在大家這樣紛紛嚷嚷的時候,花郎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不好,我們被騙了!”
衆人一驚,匆忙聚來問道:“我們被誰騙了?”
“馬伕人!”
“馬伕人?”竟然很是不解,他們怎麼就被馬伕人給騙了呢?
此時外面大雨如注,風也很狂,而客廳在一靜之下,突然便嘈雜起來,因爲他們實在不明白,馬伕人到底那裡騙了他們。
花郎來不及解釋,對宋公卿吩咐道:“你馬上讓人準備兩輛馬車以及雨傘,我們路上說!”
宋公卿見花郎如此急切,也只好照辦,於是在準備好馬車雨傘之後,他們大家顧不得雨急風大,匆匆上了馬車離開了縣衙。
此時路上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街道旁的屋檐下零星的站着幾個行人,他們不聽的走來走去,好像祈禱這雨快點停。
前面十丈遠便看不清方向,馬車在街道上艱難的行着,而這個時候,大家都急切的望着花郎,他們不知道這是要去那裡,更不知道花郎到底有何用意,當然,這些他們都可以慢慢知道,而被馬伕人騙這件事情,他們卻必須馬上知道。
被人騙的滋味不好受,特別是被人騙了自己還不知情的情況下更不好受。
花郎見馬車已經離開了縣衙,於是對衆人說道:“還記得今天早上馬伕人來縣衙報案的事情嗎?”
衆人連連點頭,這件事情才發生不過幾個時辰,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嘛!
花郎淺淺一笑,道:“那大家有沒有覺得此事很奇怪呢?”
“奇怪,那裡奇怪了?”溫夢不由得發問道。
花郎嘴角微微抽動,道:“馬家不管怎麼說,在龍鬚縣也算是大戶人家,家中下人一二十個,像報案這種事情,怎麼能讓馬伕人親自來呢!”
花郎這麼一說,衆人頓時醒悟,而這個時候,花郎繼續說道:“那買小吃的小販是馬府門前那條街上的常客,他若想毒殺馬善,只需要在馬善出現的時候他出現就行了,何須在那條街上經常出現,如此一來,豈不是增加了自己的危險嗎?”
“花公子的意思是說那個小販根本不是殺人兇手?”
花郎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道:“沒錯!”
“那兇手是馬伕人?”溫夢猜測道。
花郎沉默不語,許久之後說道:“這點還不能確定,不過我仔細想想,覺得馬善的屍體很可疑,人若中毒,臉的確會發黑,嘴脣發紫,可臉卻不會腫啊,不僅不會腫,人死之後水分散失,會越來越瘦纔對,可馬善的臉卻是微腫的。”
聽了花郎的話,陰無錯突然說道:“會不會是馬善害怕被我們調查,於是找了具屍體假死?”
花郎眉頭微皺,許久後道:“可那具屍體我仔細檢驗過,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而且那具屍體就是臉色發黑,與馬善也是極其相像的,說是其他屍體,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啊!”花郎說完,手不由得托起了自己的下巴。